[白聖誕] 愛，在倫敦

看板BB-Love作者poteretop (Latte)時間11年前 (2012/12/31 13:52)推噓6(6推 0噓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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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愛，在倫敦"算是"遇見你，慾見愛"的番外篇沒看過這個故事的人，可以先搜尋之前在板上PO的這個故事不過，我盡量寫得讓沒看過的人也可以看懂，直接看這篇應該也是沒關係的。靜態場景：夜晚的聖誕樹前、無人的十字街口、燈火燦爛的大橋上靜態物品：螢光棒、遙控器、高腳杯、項鍊動態動作姿勢：拉著手放在大衣口袋裡、從後方懷抱著動態關鍵句：本大爺說了算特殊事件：拇指磨搓對方的嘴唇愛，在倫敦和煦的陽光，溫和的氣溫，微涼的晚風加上乾爽的天氣，這是我再次回來倫敦，踏出機場的感覺。回想去年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跟今天再次回來有著相似的印象，只是這次回來比上次晚幾個月，空氣中的溫度略降了幾度，宛如台北秋天夜晚，需要加件外套來抵擋這晚風。站在倫敦希斯洛機場，這次我要用學生的身分進入這個國家。去年，我拿著觀光簽證，在這城市走盪將近一個月。今年，我是為了我的夢想而來，在這國度追尋拉近我與身邊的他，那道存在兩人之間的隱形差距。我在倫敦的夏末初秋回來，身旁站的男人跟去年來時一樣，去年我是的身分是好朋友，今年是用情人的身分站在他身旁。雖然身分不同，但是來自他的細心與體貼依舊跟去年相同。這個他，就是Lucas，一個讓我再次勇敢付出愛的男人。面對他，我最愛他嘴角的微笑，每次看了之後，都會讓我不自覺跟著彎起嘴角。從台北飛到倫敦的飛行路線是我決定，一路上，他都很配合我的轉機行程與狹小經濟艙座位。但在倫敦未來一年要住的地方，他卻很強勢要給他挑選，雖然我一直跟他說我預算有限，住不起太貴的地方，他還是故作神祕不跟我說他租了哪裡。我跟著他的腳步走去轉搭機場快捷火車，到市區再轉搭地鐵，走出地鐵站，記憶中的熟悉街景再次浮現眼前，跟著他的腳步，每走一步，去年熟悉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慢慢湧現。「是這裡……」身旁的街道，是我去年走過一次又一次的地方，如今站在公寓大門口，我望著身旁的 Lucas，伴隨驚訝難以置信的語調。「就是這裡，歡迎回家。」熟悉的密碼鎖，一樣的大門，走著過去走過無數次的路徑，一直到他打開門，對我說了這句。我還是處於一種驚訝的狀態，從台灣就被他蒙在鼓裡，直到我站在門口才知道，今年他又租了去年那間公寓，真的讓我深深感到回到「家」的感覺。「你怎麼會…？」「…選這裡？」「選跟去年一樣的地方。」「讓你有回家的感覺，這樣不好嗎？」走過玄關、客廳、廚房、臥室、浴室與書房，每一個擺設都跟我去年離開時一樣，我的手順著我走過的足跡，輕輕撫過每一個傢俱，每一個觸覺，都開啟記憶中每一個屬於它的回憶。「你……」怎麼還是這麼貼心呢？站在客廳中間，Lucas從我身後用他兩隻手交握環抱，把我緊緊圈在他懷裡，我微靠在他肩膀，腦中的思緒，翻騰出許多去年站在這個地方的景象。我記得在我第一天踏入這裡，心中充滿複雜情緒，夾雜些微不安、緊張、尷尬、感謝與他給我的暖心溫柔。腦中的幻燈片快速翻閱到離開的那天，也是一樣滿心複雜的情緒，夾雜與他之間不確定關係的徬徨，離開好不容易熟悉的這裡，心中更是充滿不捨。「在想什麼？」Lucas把他的下巴靠在我肩膀上，從我身後抱住我的懷抱並沒有鬆開。「在想去年在這裡發生的事情。」「這麼想我啊？」Lucas用一點點撒嬌的感覺對我說，一個超過30歲的大男人這樣講話，我不覺得噁心討厭，反而還覺得有點可愛。「拜託，誰想你了！我是說，我在想去年在這裡的記憶，又不是你，少自以為了啦你。」而我，轉頭對身後的他，嚴詞抗議糾正他自以為的幻想。「可是，明明去年在這裡跟你生活的人是我，跟這裡有關的事情，就一定跟我有關呀！」好吧，我承認，我對他這樣語帶可憐，雙手抱著我微微搖晃，有點像在討好我的舉動毫無抵抗能力。轉頭看到他眼底，用一種你懂我，我懂你的眼神告訴他，你說的都對，只要你開心就好。他像是拿到糖的小孩，在我頸邊開心嘻笑，我也被他笑容感染，彎起我的眼角。「好啦，我們先把行李拿進去放吧。」我出聲提議把玄關那兩箱行李拖進去房間，停止這種你看我、我看你，無言以對卻不會看膩，像兩個小笨蛋一樣的行為。Lucas用一種時間還很長，別急著現在就去收行李的眼神看我，我也回給他一個堅定現在就去收拾的眼神，在這樣一來一往的攻防，我才拖著有如無尾熊纏在我身上的他去玄關，把那兩箱被我們遺落許久的行李拖進房間。就像去年第一天來時一樣，我負責坐在床上，把行李打開，從裡面把東西一個個拿出來。而他，負責接過我手上的東西，穿梭在整個房子，把每一個東西放到它屬於的位置，從頭到尾，我只需坐在床上動動手，出一張嘴就好。有別於去年多次良心不安過意不去，起身要幫他，他每次看到我想起身就馬上出聲叫我坐好。今年，我很聽話坐在床上，把一切事情都交給他去執行，乖乖做好我份內的事情。收完行李，我們一起走到地鐵站附近的街道，隨便找一間餐館享用我們回來倫敦的第一餐。沒有大肆慶祝，只是簡單的一起吃飯，愜意的慢步在附近街道，一起討論憶一年前與一年後的現在，有哪些地方一樣，或是哪裡不一樣。在這當下，我還滿喜歡這種兩人一起回憶過去的感覺。剛來倫敦的日子，生活還算適應，可能是去年已經在這生活一段時間，也或許是很多事情都有Lucas一起，我們會一起去超市採購一周的糧食，一起去賣場挑選需要的生活物品，一起整理家裡的每個角落，一起窩在廚房料理我們的三餐與點心。來到倫敦隔沒幾天，我開始上課，他也開始新工作。面對身邊來自英國或是其他國家不容小覷的學生，即使我英文再怎麼好，我發現，我還是無法百分百融入。對於自己的不足，在我心裡造成不小的壓力，一直很想把全部都做好，反而什麼都做不好。大概在我上了兩個禮拜之後的某天晚上，我們在家裡附近的一個小酒館，映著透明玻璃杯裡的澄黃色的威士忌，他一語道破我心中那道跨不過的心牆。我訝異他如此敏銳的觀察出我沒說出口的壓力，我訝異他如此直接說出我難以啟齒的問題，我訝異他的幾句話就打開我的心結。這段時間，還有另一件事情卡在我心裡。一年前，我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寫成小說，還放到網路分享，那時只想記錄自己生活中的些許片刻，沒想到，還收到不少人的迴響，因而讓我認識一些朋友。只是，去年我只寫到本來在新加坡工作的Lucas，突然回來台北參加我的畢業典禮，送我一束花跟一張機票就又馬上回去新加坡。那時，在網路上的小說也在此停筆，接下來的暑假，我拿著他給我的那張機票跟他去了倫敦玩了二十幾天，回程又在新加坡短暫停留。回台灣的最後一晚，他毫無預警的深情告白，解答與他認識一年多，一直得不到答案的問題。當下，我沒有答應他的告白，即使那是這麼深情感人直入心底，但我想到後來這一年，我要面對的軍旅生活，沒有勇氣勇敢向前，不敢保證我們一定可以順利度過。我跟他訂下一個一年的賭注，如果等我退伍，他對我還有感覺，那我會在台灣等他。而他，也在這一年之中，從未間斷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一年後的台北，我們終於真正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之後的生活，是從倫敦開始，我回來繼續讀書，他回來開始新工作。我趁著學校生活中的空閒時間，開始在腦海思索醞釀這件未完成事情，想著故事到底該從哪裡開始接下去寫，中斷這麼久還會不會有人來看呢？這個故事最初就不是為了要讓別人來看而寫，是為了要記錄自己生活中的片刻而寫，不管未來這個故事會不會有人再回來看，我還是會把它寫完。平常我有許多的報告與課前準備，晚上還要陪某個下班回家的男人，只能利用僅存的空閒時間，把去年寫到一半的故事找出來，再次回憶過去發生的事情，複習的同時，把一些太情色的部分稍做修飾，希望它可以從限制級降到輔導級。當我再次提筆將去年未完待續的故事繼續寫下去，這次，我還在Facebook註冊了一個粉絲專頁，名為「Love in London」，除了把故事的後續放到這裡分享之外，也記錄我與三個L之間所發生的點滴，Lucas、London與Love。重拾起當初這個故事，透過Facebook 分享我眼中的倫敦與Lucas，從一篇篇的動態消息中，再次認識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時序悄悄走過秋天來到冬日，面對比台北更冷的倫敦，是我第一次體驗雪國的白色世界。在第一場雪落下的那天，我像個小孩子跑到戶外，感受白雪落在身上的感覺。當我回頭看到身後站了一個男人，左手拎著一件大外套，右手拿著手機偷拍我的背影。低頭看自己身上只穿一件長袖上衣就跑出來，回頭對他一笑，接過他手中的外套，對他說聲謝謝，謝謝他這個細心小動作。面對他總愛這樣在我背後偷拍的行為，從我兩年前認識他到現在，始終沒有改變。在他手機裡，存有一堆我的奇奇怪怪表情照片，多次抗議無效之後，只好接受他愛亂拍的習慣，反正那些照片也只有他跟我看到，不會有外流的危機，因為，他一點也不想跟別人分享這些照片。十二月的倫敦，街道紛紛妝點聖誕節的氣氛，彩上繽紛的色彩。這是我第一次在國外過聖誕節，即使身上包裹許多衣物，還是拉著Lucas一起到市區走走逛逛，拿起相機拍下一張張漂亮的街景，準備回家上傳到Facebook。晚上，我們窩在客廳小沙發上，背靠在他的手臂，身上蓋著毯子，與他一起看電影。看到一半，我跟身旁的他提出心裡醞釀多日的提議。「嘿，今年聖誕節我們來玩交換禮物好不好？」「交換禮物？我們才兩個人有啥好交換禮物，跟互送禮物有啥不同。」Lucas伸手拿起遙控器把電影暫停。「唉唷，講交換禮物感覺比較好玩，而且我已經想好規則了。」「呵，你這叫強迫參加喔！」「我們12月24號的晚上吃完晚餐來玩交換禮物，為了怕你又買一堆貴死人的東西給我，配合我的經濟能力，禮物只能20英鎊以內。從今天到24號之間去準備，但是不能讓對方發現。」「我才怕你偷看我買什麼禮物。」「我才不會偷看，我是怕你偷學我。」「好，就這樣一言為定。那今年，我們家裡要不要也來擺個聖誕樹？」「好啊！那我們還要買很多東西來裝飾我們的聖誕樹。」「明天放假去買？」「當然好囉！」星期日午後，我們一起到賣場買聖誕樹，挑選很多周邊商品裝飾我們的聖誕樹，看著推車中五彩繽紛小飾品，讓人迫不急待想要趕快回家組裝我們的聖誕樹。當我們逛完回到家裡，已經到了晚餐時間，Lucas拉著我到廚房跟他一起做晚餐，是我們這段同居生活所建立的習慣。「可是…」我的眼睛盯著客廳牆邊的聖誕樹，跟那堆裝飾品。「快點，別看了，等一下吃完再弄。」「喔，可是…」雖然我的身體不自覺往廚房走，但我的眼睛還是離不開客廳。我們兩個今晚的晚餐很簡單，Lucas看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吃晚餐這件事上面，快速煮好兩人份的晚餐，跟平常一樣，一起在餐桌邊吃晚餐。吃完把餐具放進洗碗機之後，Lucas跟我一起到客廳開始組裝屬於我們的聖誕樹。先把分裝的聖誕樹組好，讓它站在客廳的電視旁邊，雖然它只有到我胸口的高度，不像外面那些聖誕樹都比人還高，但我還是覺得它很小巧可愛。先調整它身上的樹枝跟樹葉，再把七彩的小球隨意掛在樹上，還有小禮物吊飾、拐杖、小雪人、小熊與小兔子，另外還有提琴、鋼琴與喇叭的裝飾品，最後繞上燈泡完成我們的聖誕樹。這是我長大後，第一次這樣裝飾自己的聖誕樹，剛剛有許多片刻，像是回到小時候那種期待聖誕節來臨的感覺。看著完工的聖誕樹，回首自己的過去，原來在一年一年的長大時，也一年一年漸漸淡忘這種很簡單卻很快樂的事情。從頭到尾幾乎都是我動手去裝飾聖誕樹，Lucas只是在旁邊出意見，每一個飾品在掛上去之前，我們會先討論，雖然常常兩人意見不同，但我都自動略過，不去理會他的意見。Lucas除了在一旁提供想法，還拿著相機記錄聖誕樹從無到有的過程，拍下一張張我佈置聖誕樹的照片，當然，其中也有很多兩人玩鬧的相片。最後，我也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客廳的照片，看著牆角閃著燈光的聖誕樹，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同時，我也把照片上傳到 Facebook，分享我們在倫敦一起裝飾的聖誕樹。聖誕節之前的這幾個禮拜，心裡非常期待平安夜趕快到來，想要送出我給他的禮物，也好想知道Lucas要送什麼禮物給我。這段時間的兩人，雖然表面上就跟平常生活模式一樣，但是眼神之間，存在諜對諜的氛圍。我們都沒說出口，不過都會在不經意的片刻，偷偷試探對方到底準備什麼禮物。一方面小心不要被對方發現，同時不斷套對方的話，看看是否能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在這一來一往的攻防，也為這幾個月有點平淡不斷重複相同模式的生活，增添些許不同的火花。聖誕節前一天，從中午我們就開始窩在廚房，一起準備我們兩人的聖誕大餐，邊做邊吃邊玩，在小小的廚房是專屬我們的小世界。夜晚來臨，我們把家裡的燈光調暗，在餐桌放了幾個蠟燭，營造我們的燭光晚餐。兩人並肩坐在餐桌邊，看著滿桌快放不下的晚餐，有種充滿幸福滿足的感覺。滿出眼眶的聖誕大餐，眼裡卻只有對方，手拿透明的高腳杯，相互輕碰撞出一聲輕響，杯裡紅紫色的酒液跟著搖曳晃動。桌上這些美食並不是今天的重頭戲，最重要的是餐後兩人的交換禮物，把餐桌稍作整理之後，兩人拿出藏起來的禮物，坐在沙發準備交到對方手中。「所以…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啊？」我拿著Lucas給我的禮物，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你猜猜看啊！」「那…你給我一點點提示。」「軟軟毛毛的。」「軟軟毛毛？」「嗯。」看著Lucas詭譎點頭的微笑，讓我心裡不自覺也感到毛毛的。「你…該不會送我奇怪的東西吧？」此時我腦中，浮現出類似毛毛蟲奇怪生物的模型。「你才不要亂想什麼奇怪東西吧，你該不會……」「才…才沒有勒！」看著Lucas用一種看透對方的眼神看我，被他這麼一看，害我不自覺有種被看透的心虛。「那你送的是什麼？」「換你猜猜看啊！」我用興奮期待的語氣對他說。「要我猜總要給我一些提示啊！」「嗯…那個東西硬硬的，表面光滑不毛。」「怎麼跟我送的剛好相反，所以…你送的是假屌？不會吧，林宇傑你有這麼飢渴唷，平常我的大雞雞沒把你餵飽，還要買這個讓我玩你……」「啊~~~你在說啥啦！」一聽到他居然會猜成是「那個」，我整個人聽了耳根發熱害羞，馬上伸腳往他身上踢去。「啊~~~你幹嘛啦，是你講的這麼情色。」「我哪有講的很情色，是你滿腦子思想不正經，講個硬硬光滑就可以聯想到那個。而且，你自己看，這種扁扁的盒子是裝的下你說的那種東西唷，要買我也會買大一點，誰要買這種牙籤。」「被我發現你想過要買，對不對？」「我…我哪有啦，誰要買那個沒溫度沒感覺的東西，每天被……你那樣，沒累死就已經很了不起，哪有力氣再去想這個。」「唉唷，你自己還不是也很喜歡，叫的很爽。」「好了，Stop，拆禮物了啦！」 Lucas邊說，邊把他的手伸到我的腰際，為了阻止他精力旺盛的慾望，趕緊踩剎車移開他的手，免得他直接就在沙發開始，到時候連禮物也都不用交換，他會直接拉開我的內褲取代解開禮物上的蝴蝶結。我先讓Lucas打開我送他的禮物，第一眼看到是一個咖啡色的紙盒，紙盒裡面放了一本白色的書，硬板的書皮上是用手繪寫上「Lucas & Jay」，Lucas的右手從後方懷抱著我，在我眼前與我一起翻開書本的第一頁。「用瞬間的畫面，永恆記錄Lucas與Jay每一個相遇的片刻。」這段話的下面，還黏了一張曾被我命名為「簡單就是幸福」的照片。照片中，只有很簡單手牽手的畫面，被定格住的瞬間，是在我們相遇的第一年跨年。那時，我們在101 煙火放完之後，在擠滿人潮的忠孝東路上，他突然牽起我的手走向飯店。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有個人願意自然的牽起你的手，這簡單的一個動作，卻代表滿滿的幸福。提出聖誕節交換禮物又不能超過20英鎊，好幾次趁沒課的時候跑去街上閒逛，想著到底該送什麼禮物給他才好，什麼才是他會需要實用的東西。走過一間又一間的商店，逛過一個又一個的小攤販，只得到一個結論，就是他什麼也不缺。某天，路過一家以手工客製化禮物為主的商店，給了我送他一本手工繪本的想法。買了一本空白的繪本，自己替每一頁彩上專屬的色彩，從遇見Lucas的那天開始，一直到製作繪本的這個聖誕節，找尋這之間特別的日子，挑選每一個日子所代表的照片，將一張張照片貼在一頁頁的空白內頁中，同時在旁邊寫下幾句話。第一張照片是我們第一次去坐摩天輪，那是我第一次聽說，當坐到摩天輪的最頂端，閉上眼許願，願望就會實現。雖然當下我真的相信，但我後來才知道，那是你找機會偷親我的小手段。我想，我根本就不用許什麼願望，老天派了你這個天使到我身邊，已經給我多到滿出來的幸褔，還要再許願就太貪心了。一張張照片，像是幫我們再次複習曾走過的過去。平安夜的客廳沙發上，有著我所喜歡的那種兩人一起討論回憶過去的感覺。回首過去，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走過，曾有個人與我平行重疊走著。萬聖節的高雄摩天輪對面飯店房間陽台，聖誕節的台北信義區行人天橋，新年第一秒的台北信義區街道上，冬日的頂樓天台與東部宜花海岸，倫敦、新加坡、台北、墾丁，都有你的吻陪我走過這些地方。「我想過一百種要送你的東西，但我找不出哪一種是你生活中所缺少的必需品，送不了實用的東西，我才想到送你這本書。小說太厚了，我覺得自己動手用照片跟我的文字，紀錄曾經有過的一些回憶。就像我最後一頁寫的，謝謝你陪我走過這段旅程，我不知道終點在哪裡，我們會不會走到永遠，你已經在我心裡踩下無法抹滅的足跡。」最後一張照片是前幾天一起佈置聖誕樹，旁邊牆上還倒映我們手牽手的影子。闔上手中「Lucas & Jay」繪本，Lucas用一個緊緊的擁抱與深深的吻回應，一直到他放開我的嘴唇，才換我打開他送的那個軟軟毛毛禮物。紅色包裝紙的裡面是一個白色的紙盒，打開盒子，裡面放了一隻Harrods的年度紀念熊，他的腳掌繡有Harrods字樣與年份。「還記得，我們上次來倫敦也有帶一隻嗎？」「呵，我當然記得啊，我不是有帶來，放在房間。」我話還沒說完就起身離開Lucas的懷抱，跑到房間把前年我們來倫敦買的紀念熊拿到客廳，坐回Lucas的懷裡，雙手抱著兩隻小熊，像在抱兩個小孩一樣。「你上次把他從Harrods帶回來，這段日子，他自己在家裡太可憐了，所以，我決定再買一隻回來陪他。」「最好是你知道他自己一個人在家很可憐。」「他晚上偷偷跟我說的，你這個愛睡豬，都睡到打呼當然又不知道。」「嘿，你真的很愛說我是豬耶，我是有這麼胖嗎？而且，我睡覺哪會打呼，少汙衊我了你。」「那我下次趁你睡覺偷偷錄起來，這樣才有證據，免得你都說我汙衊你。」「好啊，那我改天也要趁你睡覺，把你打呼的聲音錄起來，哼！」「小笨蛋。」Lucas捏了我的鼻子，輕聲微笑的話語中，藏著他對我寵溺的語氣。「勒！」我微微吐了舌頭皺起鼻頭，而他，摸摸我的頭，像是把我當成一隻小狗狗一樣。「以後，只要我們有來倫敦，都買一隻年度紀念熊，讓它幫我們見證我們在倫敦的回憶，好嗎？」「呵，當然好啊，他每一年的熊熊都不一樣，當作我們的一種收藏。可是，萬一有一天我們分手了，這些熊熊的撫養權該判給誰啊？」「我保證，不會有那天到來的。」「最好是，誰都不能保證永遠，未來會怎樣，誰都不知道，而且……這是？」而且，我們又不會結婚，哪會有撫養權這種事情出現。最後這句在我腦中還沒說出，我發現手中這隻今年度的熊熊脖子上掛了一條項鍊，項鍊上還串了一個黑色塑膠環。這突兀的東西，感覺不是屬於這隻熊原本該有的東西，我把熊熊拿到Lucas的面前，準備要問他熊熊的脖子上怎麼會有一個奇怪東西。「林宇傑……」 Lucas在我面前把熊熊脖子上的項鍊解開，取下那個黑色塑膠環，用他的左手大拇指與食指拿著。他突然深深叫了我的名字，以及他的舉動，在我心裡有個預感某件事情要發生，但我卻希望不是我所想的。把熊熊放到腳上用雙手抱著，無語看著Lucas接下來要講的話。「小宇，就像你說的，我們都不知道永遠是多遠，但我知道跟你一起走，有一天一定可以走到永遠。我們都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我知道，只要有你的未來，什麼事都是最美好的事。我希望跟你走到永遠，我希望我的未來有你的參與，我希望一直牽著你的手。你…願意嗎？」「你…這是在求婚嗎？」不會吧，居然有一個男人在平安夜跟我求婚？「是，你願意跟我結婚嗎？」「這…有點太突然了吧，我……」現在到底該說什麼呢？面對他，我的心好慌亂。「我是很認真誠心地問你。」「可是…我現在還不到25歲耶，我還在讀書，我們才剛在一起耶！結婚不是該等到長大，變得成熟，我工作有經濟能力，不需要靠別人養，等兩個人在一起多年穩定之後的事嗎？」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腦中一片空白，面對兩個男人之間結婚這件事，我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冷靜，別想，聽我說。」「嗯…」Lucas把他的右手攬著我的肩膀，抱著我，讓我靠在他手上，背靠在沙發椅背。「誰說不到25歲就不能結婚呢，結婚又沒有看年紀，中華民國民法說18歲就可以結婚，你早就超過法定年齡。結婚跟你是不是學生也沒有關係，不是有很多人還在讀書就結婚，雖然可能很多是奉子成婚，但也有是因為已經認定對方而結婚。而結婚更是跟兩人在一起多久沒有關係，現在社會在一起沒多久就閃婚也是有可能。所以，你剛剛說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我知道我們結婚，台灣現在還不承認，無法給你法律上的保障。但我想跟你說，我想跟你結婚，是想給你一個承諾，一個保障永遠的承諾。口頭上的承諾，只是口說無憑，這一枚戒指，是代表我不變的心，想跟你一起走到永遠的心，把它交到你手上，不是想要用它套住你，而是想讓你知道，是我這輩子決定跟定你，永遠。」「Lucas，我真的還沒有心裡準備耶！我以為結婚是兩人在一起很多年，很穩定才會談到的事情，我們才在一起幾個月而已。」「我們已經在一起兩年多了，從遇見你的那天，我就被你套牢，緊緊圈住我的心。」「但是，結婚不是應該兩個人都可以成熟面對自己的人生，我也希望是在我工作之後，有穩定的經濟基礎，才去談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一直以為，會是我30歲之後才會碰到面對，這…也太快了吧。」「等你30歲之後，我也要40歲的中年人，到時候，你還會要我嗎，你還會考慮跟我結婚嗎？」「但我現在還這麼年輕，我根本就還沒真的去看看這個世界，我還沒去玩，還沒去享受這世界的不同風景，就要被綁住。你已經玩過，看過，享受過，當然會想要定下來，想要有一個安定的關係。」「你要去哪裡玩，我可以帶你去。還是你要幾年的自由，去看看這世界呢？」「至少也要等到我28歲，畢業了，工作了，比較成熟了，也受過社會的洗禮了，再來談會比較好吧？而且，你這求婚也太沒誠意了吧，想要用這樣一個不用一塊錢的塑膠環就套住我，而且，電視裡的男主角求婚都會單膝跪下。」「那還不是有人訂的規則，規定禮物只能送20英鎊以內的東西，你那隻熊就已經十九塊多，請問，我哪來其他額度去每一枚鑽戒。」「那不就還好我有限制額度，萬一你真的買了一枚鑽戒，像這樣我沒答應，不就很囧很尷尬，呵哩嘎在！」「什麼，林宇傑我們講的這麼久，你還是不答應唷？」「我剛剛有含淚說Yes嗎，沒有吧，你又沒看到。我想，你的心應該沒有這麼廉價，結婚，等以後再說吧！Merry Christmas，聖誕節快樂！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Lucas用這一種不可置信，又帶著失落難過的眼神看著我，我卻很不識相地彎起嘴角。他看到我這樣很壞的笑他，馬上把我撲倒在沙發上，用他的嘴巴吻住我的嘴，兩隻熊熊也被趕下沙發到地上，因為他們的爸爸要霸占沙發，進行每晚兒童不宜觀賞的例行公事。隔天聖誕節的早晨，Lucas依舊在廚房幫我們準備早餐，昨夜的某個事情，就像沒發生一樣，我們回到原有的生活軌道。「嘿，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晚上吃完晚餐把餐盤收到廚房時，開口問也在廚房裡的他。「好啊，你想去哪？」「去哪……那不然去Trafalgar Square？」「OK！」 Lucas說完，就往房間走去，我跟在他身後走到房間，看到他站在衣櫃前，拿著兩人外出的衣服。總是幫我準備好許多生活中的小事，是我認識他這幾年來，不變的舉動。當下的我，突然有種，萬一未來我們分開了，沒人幫我做這些小事，我會不會不習慣呢？倫敦的冬天對我來說，真的很冷，全身上下大概只剩下一對眼睛沒有被包起來。但我還是很開心的跟Lucas來到Trafalgar Square看聖誕樹，每年倫敦的十二月，都會有許多人會來這裡欣賞點綴閃耀燈光的聖誕樹。「跟你說，這棵聖誕樹是每年從挪威搬運來這裡，從1947年到現在，是挪威政府感謝當年英國在戰爭期間，伸出援手幫助的感謝。」「哇…你就像專業的導遊一樣厲害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不過…我也早就知道了！」本來，Lucas因為我讚嘆的誇獎而感到得意，看他滿臉笑容，在我說完最後那句話之後，馬上變成洩氣的表情。看他臉上這些豐富多變的表情，真的覺得他很可愛，越來越覺得身邊的他，那麼真誠表露他的情緒在他的臉上，而我的眼睛，也越來越離不開他。「嘿，你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們在夜晚的聖誕樹前拍完照之後，走過層層人群到廣場邊，從遠處欣賞聖誕樹。突然，Lucas要我在原地待著，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要求，雖然有點疑惑，但心想，他應該是打算去買個東西吧。於是，我點個頭表示我知道，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看他走遠，獨自待在廣場邊，也不知道要做啥。拿起手機拍了幾張聖誕樹的照片，隨意挑了一張上傳到Facebook，分享每年都會出現在Trafalgar Square的聖誕樹。當我上傳完照片抬頭時，突然看到一個小男孩，手拿一個氣球在我眼前。禮貌地對他微笑，沒想到他就把他手中的氣球給我，面對這舉動，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這個給你。」在我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才好，小男孩開口用英文跟我說話，面對懸在空中的小手，我只好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氣球，並對他說謝謝。等我拿到氣球之後，小男孩就轉身跑回到他的父母身邊，我彎起嘴角，對他的父母表示我的謝意。小男孩給我的氣球，我發現手握的絲線下面還綁了一張紙，拿起紙張一看，上面寫了一個英文字「Would」。正當我困惑這氣球跟這張紙的時候，又有另一個拿著氣球的小男孩往我走近。這次，小男孩依舊把汽球遞給我，當我接過說完謝謝，他就跑回到遠處他爸媽身邊。這次的氣球上面綁的卡片是寫「You」，對於這個你，到底是指誰，心裡的疑惑漸漸擴大漫延。思考的同時，突然意識到，那個說要離開一下下的人，好像離開有點久，不知道跑到哪裡。就在此時，第三個男孩出現在我眼前，他的手上也握著一顆氣球，在他手握的線下方，也綁著一張卡片。當小男孩把氣球拿到我面前，映入眼裡的那個字，讓我非常驚訝，還感覺到心跳慢慢加快。「不會吧，真的又會是那件事嗎？」面對第三張卡片上的字，在我心裡漸漸對等一下即將發生的事情有了預感。在我手中的三顆氣球下所綁的三個字，分別有「Would」、「You」、「Marry」。此時，我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手上還拿著一個氣球往我走近。我已經無法去管身旁到底有多少路人，我的眼裡只剩下眼前的他，看著他不知道何時換好的西裝，身旁的世界彷彿從有聲變成無聲。交到我手中的氣球下，綁著一張用螢光棒拼出兩個大大英文字母「ME」的卡片。他把氣球給我之後，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盒子，打開的同時，在我面前緩緩單腳跪下。「My Dear Jay, Would You Marry Me？」我真的完全不敢相信，在連續兩個夜晚，面對同一個男人的兩次求婚。我以為，這件事在昨天就會畫下一個句點，沒想到，卻是未完待續，今天接續上演求婚戲碼。「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接受我，我也知道你想要28歲之後再結婚，但我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不管你幾歲才要答應，我隨時準備好等你的答案。請讓我陪你走向永遠，就讓聖誕樹當我們的見證人，在大家的面前對你許下承諾，即使法律無法給你任何保證，但我要讓大家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很認真思考想要永遠跟你走下去。我想要與你分享我的高興與難過，陪你度過每一個微笑與眼淚。請相信我，未來我會一直愛你、疼你、尊重你的每一個決定。請你收下我的真心，好嗎？」面對Lucas一字一句的告白，第一次讓我有種世界是繞著我轉的感覺。圍觀的群眾，就像是攝影機的鏡頭，環繞在我們兩人的周圍。黑色盒子裡的絨布，放著一枚銀色的戒指，低調卻不失時尚感的設計，讓我有種還好他沒有買大鑽戒，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雖然，我還沒做好心裡準備跟他結婚，但我知道，我已經準備好跟定他一輩子。結婚，只是一種外在形式的認定，最重要是內在的兩顆心，早已被邱比特用紅線纏住，分不開。「你……」 Lucas用一種傻眼愣住，有種事情不像他所想像的表情看著我的舉動。我伸手把我眼前放在他手上的盒子蓋上，他臉上瞬間閃過的失落，或許是以為我又再次拒絕他。而我下一秒，拿起盒子放進口袋。「我現在戴著手套無法戴下戒指，所以，我只好先收著，等我回去再戴起來，可以嗎？」 Lucas的表情馬上變成難以置信的高興，笑開的嘴巴，露出他潔白好看的牙齒。當我收下盒子的下一秒，他馬上起身把我緊緊抱住，下巴靠在我的肩上，好久好久。耳邊傳來拍手與歡呼聲，以及他在我耳邊說的一句話。「你真的是，很愛吊人胃口的小壞蛋，但，我還是很愛你，Love you。」而我就這樣拿著四個氣球走在街上，看著與我擦身而過的小朋友，不知道會不會以為我是發氣球的聖誕老人，還是想著眼前這人怎這麼貪心，一次就跟聖誕老人要了四個氣球。從Trafalgar Square離開，我們又去泰晤士河畔，在燈火燦爛的大橋上看著聳立河邊的London Eye。「所以…這是你早已預謀好的？」我轉頭問身邊的他。「這次不是廉價的塑膠環，還有男主角的單膝跪下求婚，有沒有感動到想要馬上嫁給我啊？」「噁…為什麼不是你嫁給我啊，林先生？」雖然，我知道Lucas的姓跟我不一樣，但我故意對著他叫林先生。「為什麼是我跟你的姓，別人都是冠夫姓，應該是你要叫吳先生才對唷，老婆！」「你說要冠夫姓，那我不就變成吳先生，而你就是林先生囉？這樣也只是兩人交換，也太沒意義了吧！還有，不准叫我老婆，這樣感覺我是女生耶，感覺好怪。反正，這件事，本大爺說了算！」「好好好，都聽你的，那我叫你小寶貝？親愛的？還是老公？」「只要你叫的，什麼都好。」最後這句話，我是靠在Lucas的耳邊，輕輕地對他說。而他聽完，從緊閉嘴唇的微笑露出他兩排好看牙齒，看他笑的這麼開心，我也不自覺跟著微笑。我們在泰晤士河邊留下屬於我們的微笑印記，才慢慢走去坐地鐵。在走出地鐵回家的路上，我又轉頭問他其他問題。「萬一，我晚上沒說要去看聖誕樹，那你計畫的這些不就泡湯了。」「那我也會主動把你找去看聖誕樹。」「萬一，我昨晚就答應你，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這個計畫呢？」「呵，一樣會有，戒指早就買好，等著今晚送出去。即使昨天你先答應，我也會說，那只是彩排，今天才是正式的。」「先說好，我只是先幫你保管，我還沒答應要戴上喔。不過，還好你沒有真的買一顆大鑽戒，那我一定不會先幫你保管。」「遵命，親愛的。認識你這麼久了，怎可能不知道你的品味，我一直都知道，你跟我一樣都是走低調時尚的路線。」他伸出手與我十指交扣，拉著我的手放到他大衣口袋裡，就這樣一路走到公寓附近無人的十字街口，Lucas突然停下腳步。兩人在大門外的街道對看，我很疑惑他為什麼不進去，Luas伸出右手，把食指放在我的下巴，大拇指摩搓我的嘴唇。在這個片刻，有種時間的流逝像是突然凝結。我閉上眼睛之前，看到他的臉逐漸靠近。最後，感覺他的嘴唇碰到我的嘴上，輕輕地吻，從上嘴唇滑落到下嘴唇。冬日的聖誕節夜晚，兩個台灣人在倫敦的某個街道邊相擁親吻，我的手在他的大衣口袋裡，他的雙手扣在我的腰際背後抱住我。我想說，倫敦的冬天一點也不冷，因為有你的擁抱溫暖我的心。Love you，Lucas。 --------------------- 其實，這篇番外一直都不是在我的計畫之內，是因為看到版上的這個活動，讓我興起些許動力把這個故事再拿回來寫。一直也不是很有空閒時間，只好利用這幾天連假，快速地把這個故事寫完，如果有文字敘述欠佳，請大家多多包涵囉~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這個故事，有多少人還記的這個故事，但我還是很感謝曾看過這個故事的每個人，因為有你們過去的支持，才有現在讓我寫這個番外篇的動力。最後，感謝版主辦了這個活動，讓我有機會再次提筆寫故事。趕在最後一刻，祝大家新年快樂!!!!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36.231.9.38 ※ 編輯: poteretop 來自: 36.231.9.38 (12/31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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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回來看這個故事，我覺得小宇的禮物也很用心啊~ ※ 編輯: poteretop 來自: 36.231.9.38 (12/31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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