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未央 (1)
前身衷曲，已有的段落並未做太多修改
所以顧及已閱過衷曲的讀者，以一章約五千字的方式張貼
加快更新速度讓新劇情的章節早日來到～
架空古代 有台語XD
※※※
01.
「小惟，今天結束後要一起出去遛遛嘛？」
「什麼？」
溫惟陽聽到叫喚聲後，放慢自己的腳步，回過頭看向朝自己快步走來的幾個同梯訓練生。
「你今天沒有值站崗吧？」
「呃……沒有。」
等朋友走到和自己並肩之後，溫惟陽才又稍微加快腳步走回兵器架旁，把剛剛練習
用的長棍放回架上。
「那等會訓練結束後就一起到內城去逛逛如何？」
「……打算去哪？」
惟陽盤算了一下自己下午的訓練表和份內要做的事情。
「去內城一家很出名的茶館。」
「真的很出名呦！平時每天都會有各式各樣的表演，姑娘可都……嗯…嘿嘿。」
看到朋友們意有所指的笑容和怪異的動作，他也忍不住被逗笑。
「說成這樣是妓院還是茶館啊……我怎麼記得護軍訓練期不得進出、」
「是正規茶館啦茶館，而且據說很多皇親國戚也很常會去。」
「啊……要是能因此被誰相中，那不就太好了。」
「交個王爺好友啊………」
「說什麼夢話，不要遇上麻煩就已經偷笑了。」
惟陽看他們話題越扯越遠，只好淺笑著把這群人的思緒拉回。
「你什麼時候有在怕麻煩的啊！」
「不去不夠兄弟啦！」
「什麼啊！」
看著朋友們起鬨，惟陽忍不住小翻了一個白眼。溫惟陽是三年前從外縣考進皇宮護
衛軍隊，皇宮的護衛軍不同於一般的軍隊，因為有機會成為皇親國戚的直屬護衛，
所以篩選特別嚴格，對於僅為縣丞兒子的惟陽來說，考進護衛隊算是高升，三年前
他在家人的祝賀下離家進京受訓。
三年過去，惟陽也十八歲了，雖然身高不是太高，但除此之外他確實有著很難挑剔
的外貌，堅挺的鼻子跟明顯的下巴線條，薄唇拉起笑容時嘴角還會有個小梨窩，那
傢伙抬起眉毛微笑時說有多桃花相就有多桃花相，至今也不小心迷倒過幾個內城的
姑娘和伙房的大嬸。
說來說去這也是為什麼大家出去茶館都一定要帶上他的原因──有小惟在就比較威
風啊！
「小惟──」
「惦惦啦！」
惟陽掂量了自己下午的操課量後，並不是非常想外出。
「那你今天喝酒都算我們的。」
「…………」
「你今天吃飯也算我們的！」
「如果有遇到瀟湘樓來看戲的姑娘，最漂亮的讓給你！」
「紹興讓你喝到開心！」
「你說的！」
在朋友們爭先恐後亂開諾言的時候，惟陽突然轉過頭，瞇起眼盯著最後一個說話的
朋友，忽然的停頓讓被盯著的人感覺有點大事不妙。
「紹興喝到飽，你說的。」
惟陽又露出了伙房大嬸最愛的微笑，讓他們感覺背脊有點發涼……怎麼隱約記得惟
陽好像非常愛喝酒啊……
「呃……對啦！」
「好，那我去，何時碰頭？」
※※※
結束訓練的行程後，溫惟陽先繞回去宿舍換了一套普通的外出服，再悠閒地到外宮
城的一個小側邊口和其他人會合；皇宮預備護軍在分過組別和等級之後，每日的課
程會略有不同，屬於南軍一等的溫惟陽行程比較吃重點，最晚結束訓練，所以自然
也是最晚才出現的那個。
一群人嬉嬉鬧鬧地離開外皇宮，穿過市集步行到位於內城鬧區的茶館。預備護衛軍
訓練的前兩年，門禁相當嚴格，極少有放假的日子，薪俸也少得可憐，當時為了省
錢惟陽不太離開外宮，家裡也沒有回去探望過。熬過了淘汰率頗高的前兩年，分完
組別跟等級接著就邁入第三年，每日的課量跟工作量增加，但放假的日子跟薪俸都
會增加，所以也是從第三年開始，他才比較常跟著訓練軍中的朋友到內城來玩，這
一年中也因此認識了不少在京城生活的朋友。
那天茶館請來的戲班似乎大有名氣，離開場還有段時間，門口就已經到處都是要進
入或是在外旁聽的人潮，溫惟陽跟著朋友順著人潮走入茶館；結果在門口處不小心
撞上了一個人。
「欸。」
「啊，抱歉。」
惟陽感覺自己下巴好像是撞到了對方的肩膀，害他差點咬到舌頭……媽的，好痛。
他低下頭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並趕緊道歉。
「………」
眼前的少年比他高有半顆頭，聽到他的道歉後，側過頭往後看了一眼。
「…………嗯。」
視線只停留很短的一段時間，隨便地應諾一聲後少年就轉身離去。
呃……
溫惟陽雖然說不上是什麼自戀狂，但就這個反應確實讓他感覺好像被鄙視了，在原
地稍微愣了幾秒後，他才想起自己好像和朋友走遠了，趕緊也轉身去尋找同行人的
身影。一直等到惟陽和朋友找到桌子坐下來喝酒時，他才察覺剛剛撞上的人，好像
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協調感，可是匆忙間的記憶很模糊，現在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
不太對勁。
「幹嘛撞我？」
「好了沒啦！」
蔡季凡站在二樓包廂的入口處，被急忙上樓的陳聿小撞了一下而不滿地回瞪對方。
「嫌報我的名號不夠快，下次用你自己的。」
「閉嘴啦。」
陳聿邊回嘴一順著樓梯朝一樓觀看，樣子好像在檢查什麼。
「你在看什麼？」
「……剛剛有人撞到我。」
「是他撞到你又不是你撞到他，難道還怕人家追殺你嗎？有病嗎？」
「………」
陳聿側過頭狠狠瞪了蔡季凡一眼。
「我今天沒戴遮蔽用的紗帽。」
他用手在頭附近比劃了一下，以陳聿的相貌跟肢體動作，一般人可能會感覺模樣有
點俏皮，但蔡季凡看了只是嘴角微微抽動而已。
「所以？」
「我的頭髮！我的髮色很顯眼好嗎？！」
「……我不想理你。」死自戀狂。
「欸、」
「小王爺嗎？對不起，久等了。」
陳聿正要出聲反駁對方的時候，安排他們入座到單獨包廂的領檯姑娘恰巧出現。
「喔不會，慢慢來我不急。」
「小王爺和這位……公子，請往這邊走。」
當視線轉到陳聿身上時，領檯確實稍微停了一下，笑得有些意有所指，而陳聿早就
收起剛剛打鬧的樣子，他瞇起眼，角度剛好地回應淺笑了一下。
「就說了一看到這髮色就會被認出來吧！」
包廂門才一關上，都還來不及坐下，他就馬上開始抱怨。
「你變臉簡直跟翻書一樣……」
蔡季凡坐下蹺起腳，抓了桌面上的瓜子就開始嗑起。
「什麼？」
「沒什麼，你那麼在意，幹嗎今天出門不戴帽子？」
不想踩老虎尾巴的蔡季凡識相地裝傻，動作流利地再嗑了一個瓜子。陳聿五官雖沒
有太特別之處，但卻有著一頭漢人不會有的褐色髮，漢人臉和淺色髮這詭異的組合
確實是很明顯的特徵，在京城內如果讓他光天化日的在街上走沒幾步，大概很快就
有人會發現陳聿的真實身分。
那至於是什麼原因會讓陳聿冒著被認出來的危險，而拒絕配戴紗帽……
「……今天頭髮很整齊。」
「你說什麼？」
聽到對方疑惑的鼻音，陳聿翻了一個白眼。
「不想壓塌頭髮啦！反正是坐轎子來的，露臉的時間也就那麼一點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爛死人的理由了，還真像你啊哈哈哈哈。」
在蔡季凡的笑聲中，陳聿略微不爽地走到窗邊。每個二樓包廂都帶有窗子，打開後
可以看見一樓的景象，尤其是戲台上的表演，但因為角度有特別的計算，要從一樓
望見包廂內的情況卻不可能，在內城中有點規模的茶院酒樓都有這樣的設計。
陳聿推開窗戶，他還是故意在自己和窗間留了一點距離，然後往下望。
「幾點唱啊？」
「再等一盞茶吧，現在是空檔。」
蔡季凡笑完之後，心不在焉地繼續嗑著他的瓜子，陳聿閒著沒事，就觀察著一樓的人群。
「………那個是誰？」
「嗯？」
嘴裡還叼著瓜子的季凡聽到陳聿的疑問後抬起頭，他看見對方用手指朝樓下指了指，
懶得移動的蔡季凡坐挺了上身，努力的從窗戶往下看，試圖找出陳聿所指的人。
「………彈琴的那個？」
「這樣你也找得到？！」
「拜託，除了美女之外能引起你注意的人種也不多。」
「………他彈得不錯。」
回瞪對方一眼之後，陳聿把視線重新移回一樓正在彈古琴的人身上，看了幾眼之後
他才發現對方好像就是方才撞上自己的人。
「就古琴啊，現在來說很算很平民的樂器，會彈的人多得去了。」
茶院本來就有很多各類樂器，通常在空檔很多來喝酒飲茶的人也會即興來上幾段，
其實陳聿也看多了。
「可是你不覺得他彈的有點……特別。」
「特別？」
「你仔細聽，有些段落不是按著傳統來的樣子。」
陳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要對方專心聽。
「……該不會只是不熟練吧。」
「不像吧……」
蔡季凡聳聳肩後繼續把注意力放回桌上的瓜子跟茶。
「話說，你認識他？」
「沒有啊，但我知道他們那群是你們宮裡的護軍訓練備軍。」
「你哪裡看出來的？」
陳聿疑惑地側過頭，宮裡的護軍訓練生長啥樣他都不知道，蔡季凡怎麼會知道。
「站在彈琴邊那個。」
「眼睛小小的那個？」
「欸對，那是我們家令史的姪子，見過幾次。」
「喔………」
陳聿再朝樓下看一眼，低低應了聲後便離開窗邊走回位子上坐下。
「你明天去書院嗎？」
他幫自己沏了一杯茶，邊倒時邊開口。
「去啊為什麼不去……等等……你又要曠課？」
「嗯。」
他舉起茶杯，啜了一口。
「一直這樣曠課可以嗎……」
「沒差，反正多的是希望我不去上課的人，最好不讀書不上進天天只知道看戲。」
陳聿嘴靠茶杯的邊緣，微微地笑出酒窩。
「隨便你……總之我一定會去，再曠下去我家老頭會氣死。」
「啊，開始唱了。」
聊到一半就忽然聽到樓下傳來開戲前的打板聲，陳聿把椅子稍微往窗邊挪了一點，
好方便看到戲台上的情形；而開始唱戲後，兩人就比較少交談。
※※※
「啊…………」
站完早班的崗之後，惟陽邊走邊伸懶腰；昨天玩了一夜，貌似有點喝太多……雖然
一想到有人賠上了近期所有的薪俸就感覺很爽，但他應該是宿醉了，今天早上輪站
崗時頭重得要命，想到此他又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所以一換班，他就打算直接回去宿舍，把站崗後的休息時間和午膳時間都拿來補眠；
正當才剛進訓練備軍居住的宿舍村，順著圍牆走沒多久，惟陽就看到一個有些怪異的
景象。
一個人，對，一個人，似乎正嘗試著攀過圍牆。
老實說，面對不明入侵者，身為一個護軍應該要馬上拿下對方，可是……那個人攀
過圍牆的動作也太不熟練了吧，講難聽一點，還有點愚蠢，實在很難跟入侵兩個字
作聯想。
溫惟陽覺得有點好笑，安靜地走到牆邊，乾脆等著這個蠢蛋自己跳下來，而那個人
因為專心在攀下，正好背對著他。
溫惟陽手環著胸，笑著看著對方手小心的抓住圍牆屋簷，然後蹲下，然後往下伸出
一隻腳，還憑空晃了晃，幹什麼？是在試水溫嗎？好，接著是另一隻腳，等下應該
就放手躍下了、欸─────────────？！
咚！
「靠！」
他摔下來了。
※※※
那人應該是手沒有抓穩，落地姿勢也沒預備好，一瞬間便狠狠地跌落在地；因為距
離自己很近，惟陽一個反射動作就伸手扶住了對方的肩膀，防止他向後跌到地面上。
「痛───死了。」
「……你還好吧？」
「嗯？」
稍微從疼痛的感覺中回過神來，陳聿這才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他警覺地回過頭，
而看見對方已經坐穩，惟陽便放開扶著的手，往後踏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是？」
「……這問題應該我來問你才對。」
聽見對方劈頭問起自己是誰，惟陽忍不住挑起一邊的眉毛。
「這裡是……？」
陳聿暫時懶得站起身，索性坐在地上四處張望。
「……這裡是護軍訓練備軍的宿舍村，你算是入侵軍事要地了。」
「呃……還真給我找到了啊……」
陳聿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微微皺起眉頭；因為蔡季凡不願意曠課，陳聿思索了半天
後還是決定不離開宮中，畢竟在沒有人護著的情況下，他不太願意獨自出宮；今早
光為了決定去哪裡打發時間，陳聿就想了有半個時辰，最後才乾脆決定去看看自己
都不知道長啥樣的護軍訓練生。
皇宮分內外宮，出了皇宮就是內城，陳聿平時多在內宮遊蕩，有季凡作伴時才會去
內城吃喝玩樂，而陳聿出宮去內城向來都是走大道，他其實很少去外宮；理論上，
陳聿知道護軍訓練生是分配於外宮的最外圍，大概是東南方的角落；陳聿武功練得
亂七八糟，但惟獨輕功練得還算上乘，要在皇宮內穿越倒不是件難事，但出發前他
心裡還是有些沒底，畢竟………他路感其實不太好。
想到自己剛剛一路誤闖了兩次太醫院、一次御膳房、然後在御膳房後院的庫房區鬼
打牆了四圈，陳聿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你到底是誰？」
見陳聿半晌不回話，惟陽只好拉高聲音再問了一次。
「…………」
這次，陳聿抬頭看了看對方的表情後站起身。
「這麼多年來，敢這樣死沒禮貌一直問我是誰的人，還真沒幾個。」
陳聿拍了拍自己身後的泥土，惟陽聽到對方的回答後瞇起了眼，確實，眼前這個少
年身著的服飾一看就知道是最上等的，舉手投足也帶著特別的氣質……
「誰知道，你既然這麼厲害，幹嘛不從正門進？」
可是惟陽不知道當時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勁，大概想死想超生，一個沒注意就把那句
話說出口，果然對方聽到後狠狠瞪了他一眼；少年看起來有些不滿，可是瞪人的眼
光遠不及凌厲，所以並沒有讓惟陽感覺到威脅，加上年少那種不知天高地厚又不服
輸的精神使惟陽也不願示弱地回看，兩人就這樣互瞪著對方好一會兒。
「……等等，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過了幾秒，陳聿的眼神才忽然從瞪人轉為驚訝。
看到對方聳聳肩一副『我為何要知道你是誰』的樣子後，陳聿就更為訝異；雖然他
總是極力避開成為焦點，但畢竟陳聿一出生就處在於核心中的核心，他沒有選擇，
自幼就活在層層注視之下，加上天生的淺髮色這個特徵，讓他在宮中幾乎是無處可
躲，照理來說，應該沒有一個皇宮中的下人不知道淺褐髮的少年是誰。
所以我現在看著的是一個鄉巴佬嗎？
陳聿開始饒富興味地端詳起眼前這個少年，這人不但鄉巴佬還不關心八卦，才會連
在預備軍中訓練了這麼久，都沒有把這些皇宮的各種小道消息放在心裡，這種人這
年頭還真少見啊……想著想著，陳聿心裡竄起了一點玩性。
「我是三皇子的陪讀。」他微笑道。
「呃？」
惟陽稍微愣了一下，能夠做到皇子的陪讀，那就不只是一般的皇親國戚了，必須是
血統很近的親王或是位階極高權臣的長子。
「我懶得要你行禮，所以就不報我是誰家的世子了。」
陳聿順手摸了摸鬢角。
「……可是你的髮色。」
惟陽狐疑地指了指他的頭髮，眼前這個少年有著一般漢人沒有的髮色，他沒有什麼
色感，勉強說起來大概就是不深不淺的褐色，但在陽光下會有點反黃光，看起來有
些溫暖。
「所以你還是有注意到我的髮色嘛……」
「什麼？」
「沒什麼，我有西域人的血統，所以才這樣。」
從已逝的先皇那時開始他們就與西域的大族結下盟約，為了維護西邊疆界的和平，
這將近一百年來兩方皇族也都有聯姻，所以有西域血統的世子聽起來確實有可能，
對皇族內部關係一點也不了解的惟陽這下喪失了評斷的標準，他只好揉了揉鼻子表
示相信。
只是一提到髮色，兩人稍微沉默了幾秒，似乎很快就都想到同一件事上。
「欸、你！」
陳聿先出聲叫住對方。
「你昨天是不是有去茗花樓？」
「……對，好像是叫那個名字。」
聽到茶館的名字後，惟陽總算是成功把眼前的人和昨晚在茶館門口撞到的人聯想在一起。
而陳聿看著對方，眨了幾下眼，似乎在盤算什麼……
「你古琴彈得不錯。」
「呃、不敢當。」
陳聿的思緒跳得有些快，惟陽愣了一秒才想起自己昨晚在茶館有試彈一段，他還記得京城
茶館連備給客人休閒用的古琴，都是嚇人的上等貨，好得不得了。
「……你教我如何？」
「什麼？！」
這回換惟陽吃驚地睜大眼。
「我婆婆一直很希望我學，但我…嗯…彈得不怎麼樣。」
「你可以去請很厲害的師傅教你吧！」
都已經是世子了，還有什麼是要不到的啊！這人是閒閒沒事幹嗎？溫惟陽還倒想請專門的
師傅來教自己，古琴的技巧基本上是他看著書和表弟們自己摸索出來的，對傳統的指法和
編曲總還是有點憧憬。
「可是你那些很特別的指法師傅不會教吧，況且……」
在聽到陳聿提起自己編的指法時，惟陽便安靜下來；這還是第一個對他不按規矩來的編曲
感到讚賞的人，不得不說……有一點爽。
「……況且？」
「況且我不想跟老頭子學。」
陳聿有點厭惡地皺起了眉，細緻的五官頓時都揪在一起，看起來是真的很厭惡，他那表情
讓惟陽看到後不禁輕笑出聲。
「好啦，我教你，只是事後不要怪我教得不好。」
「太好了，那你何時有空？」
「一般火曜和木曜日的課會提早結束，未時末就沒事了。」
陳聿伸出手指揪著眉算了一下。
「好，那我一天後會來找你。」
「你不想引起太多注意的話，直接到宿舍村的西側門會面……」
惟陽看對方原本揪著的眉順著他的話越收越緊。
「你知道我在說哪裡吧？」
「應、應該，反正是西側門，我記住了。」
「那你有琴？」
「嗯，我有琴。」
「好，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不，問題可大了。陳聿腦子裡還在算著西側門指的是哪裡，但又不想示弱表示自己
不知道……算了，就算今天看了，也不代表一天後再來時能夠找到。
「……那就一天後見吧。」
陳聿說完話之後就打算轉身離開。
「等等。」
「嗯？」
「……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我叫溫惟陽，其他人習慣叫我小惟。」
陳聿愣了好幾秒後，才緩緩地笑起，被勾起的嘴角帶起的是左臉頰深深的酒窩，午
正的艷陽灑在他身上，髮梢泛光，有那麼一下，惟陽感覺自己閃神了。
「不用太拘謹，叫我阿聿就好。」
「…………呃喔。」
「怎了？」
惟陽下意識揉了揉鼻子想要掩飾自己方才閃神的困窘。
「那個、」
「嗯？」
「你走反了，最近的門在那個方向。」
ＴＢＣ
後記：
ＢＵＧ什麼的請假裝沒看到(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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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Emibear (108.198.119.99), 04/28/2014 09:3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