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歌] 週年

看板C_Chat作者monica21 (carpe noctem)時間2周前 (2024/06/09 15:46)推噓15(15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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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暑的朝陽總是扎人。每年這一天，他總暗自盼著陰雲罩頂，掩去那過份刺眼的景色。對許多人來說，這都悲傷遠溢歡笑的日子。幾年前的這一天，佛地魔的屍身倒落在霍格華茲的廣場。不再肅殺腥紅的蛇瞳猶帶錯愕，僵冷的嘴角卻始終揚著報復的殘虐。「那個活下來的男孩，將永遠活在痛苦裡。」這是佛地魔臨終的宣言。有許多人相信，這只是魔王不服輸的逞強。但他聽得明白，魔王離世前用爬說語傾訴的惡意。「有一天你會後悔，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你。」他深吸了口氣，死命按著額前的疤痕。困擾多年的頭疼，早已隨著魔王身死而痊癒。但不知怎的，也許身體下意識地、有那麼幾分自私的念頭。如果，那一天還沒到來就好了。「果然…呼啊…你早就醒了。」「我看是整晚沒睡吧。」榮恩和妙麗踏入起居室的步伐與問候，打斷了隱隱竄起的念頭，也撲熄了讓他越發沈浸的罪惡感。「早…咳咳…早安。」哈利嘶啞著嗓子開口，心裡詫異著怎地喉頭這般刺痛。「我出門了。」妙麗雙眉緊蹙，雙手環在胸前，不發一語。榮恩則是低著頭走了過來，倉促卻用力地拍了拍哈利的背心。沉實的力道比起萬語千言更能表訴關心。「謝了，兄弟。」哈利低語，重重地舒了口氣。轉過身，邁出步伐，正要旋開門把，身後卻傳來妙麗一聲叫喚。「哈利！等等！」側過頭，看見她一頭毛燥的棕髮閃到眼前。感覺她將什麼冰冷的球體塞到自己掌中。「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回來的。答應我，只有今天可以用，好嗎？」妙麗皺著眉說著。哈利的視線越過了妙麗的頭頂，看向榮恩。榮恩搔了搔頭，眼神卻有著只有巫師棋盤上才能見到的銳利。「你就用吧。如果是我，我也會幹一樣的事。」長年的默契，讓兩人不用開口也能得知彼此的念頭。「放心。我出門了。」哈利說著，踏出門外。攤開手掌，果然是他猜想到的事物。金探子靜靜地躺在掌心，球體上帶著淡淡的刻字－－我在結束時開啟。 ——————————————— 威爾特郡。每年到了這一天，隱匿在林蔭深處的一處莊園遺跡，總會閃過幾道黑影，驚擾林鳥休憩。隨著一聲「啪擦」輕響，樹影顫動，林間響起了鳥兒驚嚇振翅的聲響。「你來了。」哈利現身的同時，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馬份夫人。」哈利啞聲叫喚，順勢看向她身旁那道消瘦的男人身影，點頭致意。男人冷哼了一聲，一語不發。「別理魯修斯。我們都很謝謝你來。」「不、不。是我很感謝您們…」水仙低下了頭，側過身，引著哈利踏入眼前，只餘下斷垣殘壁的破敗地基。曾經的馬份莊園，而今只是藤蔓攀附、雜草叢生的殘破。但說也奇怪，在一片蕭索中，靜靜座落其中的雪白石碑總是潔淨。彷彿植株有靈，不願侵擾石碑那永遠純淨的主人似的。石碑上不帶半筆銘文，潔淨的石面倒映著靜置於石碑前的漆黑石盆。石盆古老，盆緣的刻字斑駁，盆內銀白色的物質如漩渦般打轉。「快去吧。我們都見過她了。」水仙輕聲說著。細微的話聲似曾相識，讓哈利心頭突然閃過一陣刺疼。是六年級吧？在麥朵的洗手間裡聽著她泫然欲泣。「哈利，你知道嗎？如果用很輕很輕的氣音說話，就可以忍住不哭出來了喔。」看著她舉起魔杖，分不清是洗手間長年漏水還是淚眼婆娑。看著她倒臥血泊。聽著自己在胡亂試圖止住流血時的反覆氣音呢喃。「綴歌…綴歌…」「哈利？」水仙再一次呼喚，讓哈利回過神來。搖一搖頭，深吸了口氣，一頭栽進儲思盆裡。 ——————————————— 聖誕夜的雪花錯落，零亂灑綴著霍格華茲的石牆。夜深了，舞會的喧囂減緩，耳語卻像幽靈般還在古堡長廊間迴盪。「所以我們真的沒看錯吧？」「嗯嗯，波特真的和馬份開舞！」「聽說他們整晚都膩在一起？」「噓！小聲點啦！聽說石內卜教授在抓講八卦的人…」晚風冷颼颼的，但哈利只覺得整個夜裡心跳撲亂。尤其當風勢時不時捎來綴歌身上淡雅的香味。香味勾人，總會把哈利的視線扯向綴歌禮服下那若隱若現的鎖骨，以及沿著鎖骨看去，銀黑法蘭絨緞面下引人遐思的曲線。總是在忘卻時間後猛然回神的慌亂裡側過頭，卻又忍不住撇向綴歌盤起的白金長髮下，白淨如瓷的後頸，在舞步後涔涔點點染上柔珠般的汗珠。「這就是魔法吧。」每當視線無法挪開時，哈利總在心底默默想著。也給了自己恣意窺視的自信。「既然是魔法，那也沒辦法抵抗了。」「看什麼啦！」直到綴歌突然哼了一聲，似乎察覺到他游移的視線，才讓哈利回過神來。「沒…沒事！我只是在想…呃…想…」支支吾吾地，想使勁讓腦子轉動起來，卻險些咬破舌頭。「想什麼呢？」綴歌停下腳步，側過身，略帶困惑地微傾著頭。她額前盤起的瀏海揚落幾絲髮束，綴歌皺了皺眉，舉起右手，輕輕將髮尾拂過耳後。側身時顯露的無瑕側頸，讓哈利有股想一親芳澤的衝動。還在努力運轉的腦子瞬間燒出了煙。「呃…你怎麼那麼香…」哈利看得呆了，渾然沒意識到自己喃喃自語了些什麼。直到綴歌瞇起了眼，雙手環抱著，防衛般地擋在胸前。她森冷的視線激起了哈利的求生本能。「等等！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怎麼那麼像呃…像……」趕忙辯解，卻也忍不住察覺，綴歌的臉蛋似乎更加暈紅了些。「像。什。麼。呢？」綴歌咬著牙追問，語氣酷寒。眼神卻在與哈利四目交錯的瞬間閃爍開來。直到聽聞哈利的答覆。「呃…像…公主！對！你跳舞太優雅了！根本就像是麻瓜童話裡的公主！」「你是在說本小姐像麻瓜嗎，波特先生？」綴歌的嘴角揚起了笑意，哈利的心底閃過一陣惡寒。「不是！絕對不是！我的意思是……」才正想著該如何辯解，綴歌卻突然俏皮地吐了吐舌，收起了森然冷視，轉過身去。「算了，念在你舞步還算沒落下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她低聲說著，語氣裡再沒有半分嗔怒。看著她的背影在月色裡搖曳，哈利握緊了雙手，才好不容易按捺住從背後摟住她的念頭。就這麼無聲相伴著。他悄步上前，與她並肩而立，看著窗外的景色，手背若有似無地滑過她的指節。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卻也沒有閃躲。略傾過身，讓肩頭隱隱貼上他的臂膀。哈利心底騷亂著，兩次三番想開口打破沈默，卻總是怕破壞了寧靜。綴歌舉起右手，把玩起窗檯上的枝藤，左手卻動也不動地依著哈利。「謝謝你。」念頭轉了幾轉，哈利終於還是開口。啪擦。卻只聽到身旁傳來一聲翠木斷折的聲響，以及綴歌的手忙腳亂。「復復…復復修！都是你啦！沒…沒事亂謝什麼！」她嬌嗔著，從腰際的珍瓏小包裡抽出了魔杖，趕忙修復著錯手折斷的細枝。也藉機向旁跨了半步，抽離了隱然依偎的默契。哈利心底難掩失落，卻還是認真地說著：「謝謝你接受我的邀請呀。」過份誠懇的語氣，似乎只是讓綴歌更顯慌亂。「我…本…本小姐才不是因為你好嗎！是為了不列顛魔法界的顏面！想想看堂堂霍格華茲鬥士沒有舞伴能看嗎！」她的語氣執拗，卻始終低著頭把玩著魔杖。是在哈利的苦笑中抬起了頭。「我也不是霍格華茲真正的鬥士就是了…」哈利說著，腦海裡閃過數個月來承受的冷言冷語。綴歌卻不再開口，只是直直地盯著哈利，直到他翠綠的雙眸迎上她銀灰色的澄澈。哈利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綴歌眼中的頑固與孤傲吞噬。只感覺她踏前了半步，又踏前了半步。感覺她牽起自己的雙手。看著綴歌一言不發地，將自己的掌心貼上她的胸口。感受著自己的指節撫觸她天鵝絨禮服下玲瓏的鎖骨，也感受著掌心中醉人的蘇柔，與擊打過快、令人不禁憂心的心跳。「綴……」哈利才剛開口，就被眼前伊人的輕語打斷，只覺得她吐氣如蘭。「感覺…感覺到了嗎？」不確定是綴歌過快的心跳，還是她突然的大膽，又或者只是她的輕喘微微。哈利只覺得自己的感官突然被捲入漩渦裡，再也開不了口。也幸好如此，才讓他聽到綴歌那幾乎無人能聽聞的呢喃。「在…在我這裡，只有…只有一個鬥士。」低語呢喃，像解咒般解開了哈利的束縛。哈利抽回了手，無視著他大腦裡本能的聲音的激烈抗議，想緊緊摟住身前的倩影。綴歌卻瞬間退開了數步，雙手背到身後，俏臉通紅地閃避哈利熾熱的目光。「很…很晚了呢。我要準備回交誼廳了。」哈利張大了口，卻又沈沈闔上。溫柔地笑了笑，走到綴歌身旁。「我有榮幸，護送馬份小姐一程嗎？」紳士地問著，知道這是綴歌衝動過後，陪伴她最好的距離。果不其然，綴歌輕輕點頭，任哈利伴著她在長廊緩步走過。手背廝磨，指節也不是交錯，哈利卻始終緊忍著牽起綴歌的衝動。「到這裡就可以了。」直到前往史萊哲林交誼廳前的轉角，綴歌停下了腳步。哈利笑了笑，心底的失落敲擊著今晚被挑戰太多次的理智。不確定是掌心又傳來綴歌胸口的觸感與心跳的撞擊，還是自己的心跳突然鼓盪著。只記得再開口時，世界好像墜入寂靜。「綴歌…」「嗯？等一下太近了啦！」「我喜歡你。」「你…你…！」「我喜歡你。」「我…」「不喜歡嗎？」「才沒！不是…我…」「怎麼樣呢？」「才…才沒有…沒有不喜歡……」 ——————————————— 離開了威爾特郡，在回到榮恩與妙麗家門前，隻身到訪了高錐克洞。披上隱形斗篷，在父母的墳前輕輕吻上金探子。看著開啟的金球裡掉出了失而復得的重生石，哈利閉上了眼，讓重生石在手中翻了幾轉。而後，在深吸吐氣裡調節著暴亂的心跳，心聲卻在還沒睜眼時就已經衝破牙關。「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猛地睜開眼，心頭驀地一冷，而後腦中一熱。空曠的墳地裡淡無人煙，也沒半分靈魂的殘影。重生石無法召喚生者。哈利笑了。抽出魔杖，拾起重生石，消影在墳地裡。 =============================== 前幾天突然想到一個數字，結果是忘掉的ptt密碼XDD 好久沒有寫文了呢，希望大家還喜歡綴歌週年快樂<3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71.47.49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C_Chat/M.1717919161.A.C8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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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s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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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e27827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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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yg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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