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 專訪-陳綺貞上癮!就服上大量的陳綺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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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綺貞上癮!就服上大量的陳綺貞
PLAY DJ/BIBI趙之璧
人物: 陳綺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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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深切的愛戀,我們像孩子似的好奇關於她腦中的所有。那構成縝密的一套音樂與表演
甚至是視覺風格,成份完整到可以迅速找出心靈上的潰瘍並加以治癒,這就是我們對她狠
狠地依賴且甘之如飴之處吧!
透過一種陳綺貞上癮的認可作用,我們越發想要在她身上取得更多的被理解、被呵護對待
……。而本次的人物專訪,就讓我們好任性地服下大量的陳綺貞,既使在觸目的傷口前暈
眩也在所不惜,因為最終都能獲得最善良的痛快,CHEER!
(本次專訪為BIBI與綺貞的完整訪談內容,不另作題目標示。)
對台上的表演者而言,台下的觀眾就是帶來希望的太陽
BIBI:LIVE專輯是根據現場而來,它是一種記錄的形式,因此我們就先來聊聊現場的部份
。首先,在曲目安排上除了太陽專輯中的歌曲外,如何篩選過去的作品加入演唱會的內容
?
綺貞:其實我發行的唱片並不算多,大概就是五張,所以在演唱會選擇曲目時,如果加上
後面的安可部份,可以唱的歌幾乎都唱完了,不過當然還是會希望新專輯的新歌部份可以
用最好的方式來詮釋。
BIBI:但是新專輯還是有一些歌曲沒有在演唱會上出現,為什麼當初沒有選入演唱會呢?
綺貞:其實演唱會是另外一個題目,還是會有一種情緒上的轉折,而這個轉折很重要,不
能說太具有目的性,不能說想盡辦法要把所有的新歌都讓大家可以馬上聽到,當然還是會
跟音樂總監還有節目製作人討論,大家也會想得很清楚,比如說這個段落,我們希望在一
開始時要給人很專注的感覺,或是第二段我自己拿一把吉他,說一些這首歌所講的故事。
BIBI:關於友情啊、愛情啊…。
綺貞:對對對。然後慢慢地,後面就會開始,可能有下到觀眾席,跟大家玩在一起。這也
很像是我這個人的個性,我跟每個人一開始接觸交朋友的時候,可能都比較含蓄,比較有
距離,可是慢慢地,其實人跟人熟悉起來,感覺就會沒有隔閡,我覺得演唱會的進行,也
很像是我這個人基本的個性。
BIBI:比較慢熟一點點…?
綺貞:很慢(笑)。
BIBI:不過這樣很好啊,這樣起碼可以了解一個人。另外,我看了整場演唱會下來,我覺
得你的歌迷真的很厲害,因為有時候我們在看別人的演唱會,在慢歌進行時,也還是會有
一些聲音出現,但是你的歌迷完全不會,比如說一開始靜的時候,他們都非常專注得靜下
來聽,然後很high的時候,他們也可以很high。
綺貞:其實當然很high的時候,會有一種震憾的感覺,也有很多朋友說,當大家突然安靜
下來的時候反而也有一種震憾的感覺。
BIBI:這次的巡迴地點包括了台北、上海、杭州、香港、北京、成都、南京等地,其實每
個地方都有不同的人情特色,像杭州跟台北可能就差很多,那演唱會的安排或內容的呈現
上,會不會因為各地人情風土等有不太一樣的地方?
綺貞:其實完全沒有耶,因為獨立的作品會有它自己敘述的能力,至少大家聽到的語言都
是自己熟悉的,香港例外啦,香港講廣東話,不過我在台上好像也只有講兩句跟大家問侯
一下(笑),但是他們可能也都有聽我的唱片,所以我覺得這幾場都還滿順暢的,曲目上
也沒太多的更動,最多的差別就是安可的部份不一樣,有時候隨心所欲的唱那個時候想要
唱的歌。
BIBI:其實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歌曲本身到了每個地方,都會有自己本身傳達出去對
方感受到不同的反應,會因人而異。那巡迴到過這麼多地方,有沒有哪一場令你印象最深
刻的?
綺貞:有一場印象還滿深刻的,是在南京,因為那時候颱風很多,那在去之前的前幾天,
我又剛好身體很不舒服,我本來想說,應該好好休息就會好,結果出發前我躺在床上已經
說不出話來,呼吸困難,已經要送去醫院,我就打給我同事說:「我對不起大家,演唱會
要取消了…。」就一直哭,他們叫我冷靜,然後帶我去看醫生,就去針灸,結果很奇妙就
好了,非常神奇,然後我就懷抱著感恩的心飛到南京,可是一到南京,他們說造成八八水
災時的那個颱風剛好進到台灣,有很多工作人員包括音響師、化妝師等都沒趕上飛機。所
以那時候我非常慌張,我想說一開始生病差點不能去,現在又有這麼多工作人員不能來,
到底上天是要我們盡力唱還是不想讓我唱…,後來經過大家的努力,臨時從那附近的城市
去找可以幫忙的工作人員,還是硬著頭皮而且其實是非常順利地把這場演唱會唱完。所以
我真的很感激,回來後知道八八水災給台灣造成很多災害的時候,我心裡就想說,我要把
這份幸運記在心裡,要幫助很多需要的人。
BIBI:真的…(哽咽),我快哭了…,嗯…而且dvd中有一段你有講說,其實能當場聚在
那邊聽音樂是很幸福的事,真的會有這種感覺。
綺貞:真的,而且巡迴到很後面的時候,會突然覺得這一切宛如神助,因為我們的工作人
員真的很多,每個人其實也有各自別的工作,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每一場大家的時間都要
剛剛好可以湊在一起,而且我們台上的樂手,每一位都是專輯中錄音演奏的樂手,沒有辦
法臨時找其他人頂替,所以大家都很幫忙,我覺得也很幸運的是都是原班人馬,除了南京
那一場…,但我們就是從頭到尾都可以很順利地把它演完。
BIBI:哎唷(擦淚),因為講到演唱會…。
綺貞:對呀,你一定了解…。
BIBI:因為我前一陣子也生病,聽你說完我想說我也要去試針灸…(笑)。
綺貞:我再跟你說…(笑)
BIBI:我能夠感受到生病在舞台上是多痛,就是…燃燒生命的那種感覺,可是你又要想說
可以撐過這表演真的很爽。
綺貞:對呀。而且因為我們有找一個很熟悉我的音樂,每一場跟著我們到處去的dv拍攝人
員,是很機動性的,在那個dvd花絮裡就有拍到,我一唱完一下台講的第一句話,就是說
:「我過關了!」(笑)我真的覺得,我真的要記得,然後要很珍惜。
BIBI:對,而且dvd2一定要看,裡面還有生日的啊,有愉快的也有很多不同的情緒在裡面
。
綺貞:其實真的就是很真實的演唱會生活的東西。
BIBI:其實你剛也有提到說,表演當中有很多即興的東西,而舞台上你會有感到很溫暖也
有很殘酷的時候…,我常遇到一個問題,就是說當我想要立即地反應丟給觀眾一個東西,
可是過了那一秒好像又錯過了,那你表演過那麼多場,是不是可以比較精準地去拿捏這感
覺?
綺貞:我啊…嗯…有時候我就不管耶,反正我想要講什麼…就講,然後這邊講不出話…,
講不出話來就算了(笑),嗯…因為舞台是你的,我到現在也做了一些專輯作品還有演唱
會,我會覺得你當然要把你的演出還有作品交代的很完整,可是我覺得最重要是創作者要
有自己的觀點,在舞台上表演也是你表達觀點的一個機會,然後寫歌也是,包括這次演唱
會記錄的方式,我覺得除了從頭到尾交代清楚之外,我覺得你還要有自己對這件事情,比
如說對「記錄」這件事情的看法是什麼,就像在台上一樣,演唱會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
不是說我列了這些歌單,然後我從頭唱到尾,大家聽得很開心回去,我還是希望說太陽這
個主題,是除了我自己感受到從什麼事情都在想著:真的可以嗎,啊我不行啦!(笑)然
後大家都勸我、鼓勵我的時候,我甚至也會自我否定,也會否定別人的那樣子的狀態之下
,然後因為音樂,也因為真實生活的感動,我真的覺得在太陽演唱會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會
發現,他眼中看到的太陽,是因為他自己就是太陽。
BIBI:對…,像The Doors的主唱也有說過,其實每一次的表演,如果底下的人感受到的
情緒是一百的時候,這場演唱會才是真正成功的,因為不只是台上的表演者,這就像是一
個集體的感覺。
綺貞:對,那樣的感覺才是演唱會成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不管你節目再怎麼花俏或是再
怎麼簡單,我覺得觀眾的元素永遠都是演唱會裡面最重要的。
BIBI:好,接下來聊一些比較好玩一點的,我在專輯內頁裡有看到一些手寫筆記,有發現
【溫度計】、【上課】、【游泳】、【泡澡】等有趣的記錄,這些是跟演唱會前的身體管
理、情緒管理有關係嗎?
綺貞:(笑)其實我給設計師蕭青陽的手稿有一大疊,很多,然後也有別人的,比如說影
像導演、服裝設計師、製作人或譜啊…很多,可是我不太知道他為什麼選這些,但是他應
該有他的理由,這些…我可以解釋一下嗎…?這是…(笑)
BIBI:溫度計這個我很好奇…(笑)。
綺貞:我會準備溫度計跟溼度計,就是隨時測量現在的氣溫(笑),跟溼度要調整到覺得
喉嚨是很舒服的…,這部份我很理性啦,比如說喝的水,真的在演唱會的時候,我喝的水
我會先用溫度計量過(笑)…。
BIBI:哇好精準喔!果然是雙子座耶,一部份很感性,一部份很理性…。然後那上課呢?
綺貞:我這兩年都有在上吉他課,那段時間,因為首場台北場跟後來香港唱過了以後,整
個演出比較順暢了,我又恢復繼續上吉他課。
BIBI:喔了解,感覺真的是可以看到你生活當中的一面,還有畫小圖,很多的眼睛啊(笑
),超好玩的…。
綺貞:對呀,其實我看到會覺得…還滿害羞的,隨手亂寫的一些東西…(笑),但是因為
那些東西很真實,所以當蕭青陽把那些東西挑出來的時候,其實我有點掙扎,重覆一下我
剛講的,所謂創作者要有自己的觀點,他也有他的觀點,這部份我有稍微掙扎了一下以後
,我讓步了,我覺得那也是他的作品,所以我願意讓他以他
的方式來做一個呈現。
BIBI:嗯嗯,那除了剛剛有講到設計的部份之外,我覺得這次在錄音方面真的很生動地補
捉了現場的氣氛,比如說在high的時候,它就能夠達到一個高潮的點,在靜的時候,你的
聲音又有一個非常清晰明確的穿透度,現場錄音師是楊大緯老師,當初你是如何與他溝通
現場與錄音的拿捏還有系統上的管理呢?BIBI自己也很想了解…(笑)。
綺貞:這部份其實很專業,也很重要,演唱會聲音的部份就是靈魂,當然畫面也很重要,
但是畫面再好看,聲音如果沒有辦法傳達出你演唱的當時的情緒,那其實… 聽專輯就好
了…(笑)。
BIBI:或者是送一個圖片什麼的…(笑)。
綺貞:對,其實我從第一張專輯就是小楊錄的,之前辦的演唱會也都是他在現場做的錄音
,總之他非常清楚我聲音的特色,他也知道,因為他也錄了我好幾張唱片,這些樂器的編
制,怎麼樣擺放在對的位置,而且其實台上的聲音是非常乾淨的,我們每個人都戴耳機,
比較不容易串到其他的聲音,那後製的部份就是他做母帶的處理,所以其實聲音上,我自
己覺得有非常好的穿透力,我覺得…我也唱得還不錯(笑)…所以…(笑)。
BIBI:真的,好的聲音配合上畫面,比如像一開始太陽出來的時候,咻咻咻…,馬上就被
震憾到,被抓住了,所以聲音真的很重要。
綺貞:謝謝(笑),雖然那時候主辦單位本來要送我一支幾百萬的麥克風,那我覺得現在
聽完錄音後,我滿高興我還是堅持用我平常跑校園用的那種,最簡單…。
BIBI:BETA58嗎?
綺貞:對,BETA58,其實我發現U2也是用這支麥克風,那就是很平實,可是聲音我是真的
還滿喜歡的…這次的錄音。
BIBI:那在錄音前有就這個部份進行綵排嗎?
綺貞:沒有耶,應該是這樣說…,其實我們在總綵的時候,錄音師機器架好,他都一直在
偷錄,他就說,哇你這次綵排有一首歌唱得超好,但是你中間突然講了一句話,可能是說
什麼我的吉他大聲一點,他就說很可惜,不然那首歌就可以拿來做什麼這樣…
BIBI:可是這就是現場的感覺啦…。
綺貞:就他在自己在偷錄,我們都不知道…(笑)。
BIBI:(笑)其實這個也滿好玩的,那另外現場的錄音是每一場都有錄嗎?
綺貞:沒有,你也知道錄音很貴…(笑),有啦小楊有算我友情價(笑),但是,尤其是
這種要牽很多線,我們又有弦樂團,我又跑到上面,在舞台各處這樣跑,所以我們總共收
三場的音,其實三場已經很多了,通常…我所知道的巡迴演唱會,錄音場次只有一場,那
我們這次其實也很熱血啦,大家朋友也很願意幫忙,有些場次因為沒有唱到別的場次有唱
的歌,所以覺得說不然就再錄,高雄場再錄一場…,所以其實我們總共錄了三場。
BIBI:那會不會出現錄了就是…都有一些小出搥的地方,那要怎麼辦…?
綺貞:其實還好耶,反而那個狀態是會去拿捏整個場次的流暢,雖然說我們都是選大的段
落,像前半段幾乎都是台北場的,安可後面,就把高雄場,台北沒有唱的部份放進去,但
主要的結構其實幾乎都是台北的,因為台北場的氣氛特別特殊,第一個是唱新歌的部份,
其實大家很多人都沒有聽過,因為那時候唱片還沒有發,所以會有一種很唯妙的情緒,就
是台下大家非常非常仔細、很安靜地好像要聽到骨子裡面的那種感覺,那種安靜,還有台
上每個人非常地謹慎,也很專注的那種心情,我覺得是很珍貴,因為那真的是首場才會出
現。
BIBI:其實那種情緒,現在即使是聽live錄音也可以感覺得出來,好像會讓人想仔細地去
研究歌詞。音樂真的很奇妙,就是會有feed back…。
綺貞:對…對,所以那個東西,我覺得是有補捉下來,因為那種是要有點想像空間,所以
那個聲音的部份特別能夠留住當時的情緒。
BIBI:接下來就是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主要是講畫面的部份,像一般看到的許多演唱會
,它的燈光部份等可能就是直接補捉現場的,可是你的在畫面上好像有做一些交疊的部份
,那當中的圖畫、特效是在當初就想到要這樣處理的嗎?
綺貞:我分兩個部份來解釋好了,其實整場演唱會的工作還滿龐大的,是很多人同時一起
在合作,視覺部份就是…秀敏是導演,演唱會後製是徐筠庭…,
BIBI:喔他真的超厲害的。
綺貞:對,他是一個導演。如果說你有去看演唱會的話,也許你印象還滿深刻,有些段落
會有特別製作的影片,當然我自己也有看過那影片,但是我每次綵排都在台上,沒有機會
看到放這麼大,在這麼大的場地,然後配合著我自己唱歌跟畫面的感覺,所以當我看錄影
的時候,我自己覺得還滿震憾的,當然每一個段落的影像,都是我跟秀敏導演討論出來的
,我跟她說,我要有蜘蛛、蝴蝶跟狼,然後我要葉子的概念、眼球的概念,我跟她說我想
要什麼,然後她很盡情地去把它用各種不同的形式變化出來,所以後製的導演,就是多多
,就是你說很厲害的那位,他就會覺得這部份的概念,應該要運用在後製的部份,所以有
些歌很乾淨,就是我唱歌的畫面,可是有些歌他覺得應該要把當時在現場,台上的表演者
跟後面的畫面,交疊出來的感覺,能夠運用在片子裡面,不然沒有去到現場的人,可能不
太能感受到這個演出時特別設計的用心。
BIBI:其實我在看的時候,我不知道是我多想還是…,我覺得那個交疊的部份好像有一種
四季的感覺,太陽在四季裡面,一開始是什麼樣的季節然後慢慢走完一整年,我的感覺啦
…(笑)。
綺貞:其實像在後面,有一首歌叫孤島,他們也花滿多時間在畫裡面的動畫,那個裡面的
小紙條是當初我們決定要開演唱會時開了一個記者會,大家寫說你心中的太陽是什麼,然
後每個人真的,各式各樣的答案,有的很可愛,有的很感人,全部綁在向日葵上面,我們
就搜集每一個小紙條,然後每一張去scan,放在畫面,再用動畫畫上去,那如果說演唱會
dvd沒有把那東西呈現出來,遠遠的在後面,可能…我覺得會很可惜…,因為有可能你坐
在前三排,你可能只看得到一小段,或者你坐在三樓,根本看不太清楚畫面裡的細節,
所以這次大家透過dvd也可以更清楚得看到說,這些不只是演出的聲音,還有舞台的設計
,我覺得幕後人員的用心,甚至後台裡面發生的事情,我們也是盡量想辦法讓大家,就像
你這樣有熱情好奇的人,可以盡量知道更多的細節。
BIBI:好,謝謝。
綺貞:謝謝BIBI。
後記
原本是有打算精簡整個文字專訪內容並且把它修飾得圓滑而美麗,後來還是決定原封不動
保留和綺貞交談的點點滴滴,連語氣都是...... 。我想為大家留下那深刻的28分鐘,就
像你也在現場一般,這花了非常多時間完成的稿子,由衷地希望你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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