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胃鏡
今兒做胃鏡
躺在病床仰望著周遭，井然有序的醫療設備、淡綠色的帷幕、純白的天花板
如此了無生氣地讓人感到戰慄
原來人是如此地對死亡毫無意識與健忘
但一旦面臨了，心情卻又是何等的哀淒
醫生、護士冷靜而堅定地走進我的身旁，彷彿忘了我作為而人的存在般
自顧自地說著每一步動作，身體有如棧板上的食材
依照食譜每個步驟，正確而恰當地被處理
唯一讓我感到詫異的，是護士小姐溫柔地安置著我擺出正確的姿勢
為我鋪上衛生紙、醫療布，講著等會要注意的事
我在一剎那恍如蜷縮著的嬰兒般，安心地受著女性細心而溫柔地呵護
這才讓我想起，對於男性，是如此地需要女性溫柔的呵護
原來，女性存在於這世上的確有其必要
女性作為照顧者的才能與天性，是男性永遠無法迄及的
這讓我第一時間想起曾對我如此做的熟悉女性，就是奶媽的女兒
她的個性有些像男孩子般大喇喇，有什麼說什麼，頗有個性
但在睡前時替我蓋棉被時那細心與溫暖的手，又散發著女性的母性與溫柔
我其實對於她有些懼怕，因為她那飄忽不定的言語或舉動，總讓我感到無法安心
也許在那時即以樹立我對於理想女性的標準
像這樣有性格、飄忽不定，但又不時展露體貼及善於照顧人的女子
做胃鏡那猶如面臨死亡的痛苦，確實讓我精神為之一振
我很少有時候能有這種精神與肉體的同調性
身體每吋細胞與靈魂同一竭力地跳動著，奮力抵抗著那面對死亡的痛苦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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