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 被遺忘的溫柔〈1〉
〈1〉
髒掉了。
嶺泉看著手上的盤子，被煮沸的咖啡染漬，一片深褐色，沾染了純白的
陶瓷……
他拿起洗手台旁的毛巾，將這片髒穢拭去。
唇邊，悄悄揚起。
這個世界……
髒掉的不只是觸手可及的物品。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比一杯發霉的咖啡，還要不衛生。
當然，前提是，人與人之間如果還有稱的上「感情」這種東西的話……
他很安靜。
徐嶺泉已經觀察他一個上午。
有時候，他會變換坐姿，像極了一隻優雅、隱藏著危險的豹，卻又是那
麼的從容，好似不將這裡所有的人當成有生命般──視若無睹。
然後他會將報紙或者正在閱讀的小說、原文書豎高，這樣會遮住那張俊
秀的臉龐，讓徐嶺泉情不自禁的想要近觀。
他有一張略小的臉蛋，皮膚有點蒼白，鼻子高高挺挺，雙眉和眼神間，
經常流露出不願服輸，卻又溫馴的反比神情，唇色會隨著天氣的變化而
改變，若天氣炎熱時，是紅潤潤的，暖和的時候，是玫瑰般的色澤，微
涼和冰冷時則會顯得略白。
很像中古世紀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如果在歐洲十八世紀，沒有權勢的話，應該是被貴族包養的美少年
吧……
糟……眼睛和他對上了。
徐嶺泉趕緊低下頭，繼續擦拭著手上的盤子。
這是一家叫做「凡間」的咖啡廳。
很特別的名字，也因此，很少人光顧，看不出這家咖啡廳的賣點在哪，
拿起菜單，也是些家常套餐，以及少數種類的咖啡。
可是徐嶺泉，已經看到這個人，好幾次了。
啊……在打哈欠了，手好白、好細、好修長……
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注意，甚至替他送過好幾次的菜、熱飲，然而一個多
月下來，徐嶺泉就算不想注意，也會察覺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來報到。
午夜十二點，該打烊了。
他仍然是最晚走的一位客人。
哦不，今天打破紀錄了，嶺泉轉頭，看見角落邊還有一個客人，看起
來，也是纖纖細細的一個青年，頭髮有點凌亂，印象中，他點了一杯咖
啡後，就不再點餐，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坐在那個位置，有時候會打瞌
睡，有時候則漫不經心的展望窗外，奇怪的是，那杯咖啡一直都沒動
過。
徐嶺泉走了過去，先對正在看報紙的少年輕聲示意：「抱歉，先生，我
們要打烊了……」
他抬起頭，一瞬間，徐嶺泉發現……他有戴隱形眼鏡。
闔起手中的書，少年從一旁的牛皮背袋中，取出一個米老鼠皮夾。
「謝謝你，請替我結帳。」他淡淡的露齒一笑，從米老鼠的皮夾抽出兩
張紅色的紙鈔。
「謝謝惠顧。」
目送他拿著書離開，一天也該結束了。
下個星期，即將開學。
這份短暫的工作，也到此一段落，不能繼續觀察少年，不知道算不算是
一種損失？
搖搖頭，嶺泉為這可笑的念頭嘆氣，就在他打算去提醒另外一位客人
時，對方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他身邊。
那頭凌亂的髮，在還沒切斷電源的空調下飄然，交視的目光，摻雜了彷
彿隨時會擦槍走火的妖嬈曖昧……
他是同類？
挑眉，嶺泉試探性的開口。
「客人，我們要打烊……」話未完，對方拉扯住他的衣袖。
「那個……」
這個青年，很可愛，有著一張baby face，不過體格可是一點都不孩子
氣，除了比自己矮一點外，身型都勝過剛剛才離開的少年。
看著他臉頰旁的紅潤，嶺泉懂了。
他冰涼的手指，摸上對方溫度同樣不高的臉頰，唇邊勾勒出一抹笑容。
「你先去門外等我吧。」
……
在這個時代，同類不算稀少，可是要找到自己能忍受的同類，卻是少之
又少。
也許沒有愛，也不曾打算讓這之中的過程有，然而，單純的性，依然可
以滿足人類基本的生理需求。
百葉窗拉下後，卻遮掩不了月光沿著縫隙窺探進這間臥房的頑皮行為，
清冷的月色和屋內烏煙瘴氣的淫靡氣味顯的格格不入。
「啊……啊……這……這麼大……」
「你說什麼東西很大？嗯？」嶺泉佞笑著，一下一下，將自己的熱刃挺
入濡濕的花蕊最深處，直達花梗。
噗啾、噗啾、噗啾……
肉體幾押出的濕潤水澤聲，卻無法帶來生機，更不可能讓這氣味腐敗的
臥室，開出一朵像樣的花。
「哈阿……哈阿……我說……」
喘息、媚吟、交媾、貫穿、迸射，這樣的程序，永遠不膩。
「啊……哈啊……我說……這房子……這麼大……」一下一下，抓緊枕頭，青年褐色的髮已經貼在額頭。
玩世不恭的扯開一笑：「So？」
「你……哈阿……一個人住……哈嗯……難道……不寂寞嗎？」青年彎
起了腰，脊椎碰撞在水床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也讓嶺泉忍不住
將脈動的分身，更重、更深的往內撞擊。
寂寞？
彎起了唇，嶺泉在青年關鍵的時刻，抽出包覆著透明薄套的猛獸，取掉
那層礙事的套子，在對方難耐的一聲驚呼下，順勢衝入了那張姣美的嫩
唇。
觸動了自己禁忌的嘴，該如此教訓一下。
找點比較有利的事情，讓他說不出話來。
猶豫只是一瞬間，不知名的青年在他粗暴的口交突刺下，依然洩的一蹋
糊塗。
「……全部喝下去。」舔著拇指，嶺泉冷淡的命令，然而，泛出的熱
喘，卻透露出他達到高潮的事實。
看著青年乖乖吞嚥下苦澀的液體，嶺泉這才欣慰的一笑，然後恢復開始
的溫柔，替身下的床伴，抹去額頭的汗水。
柔聲問：「舒服嗎？」
「很舒服。」
「氣不氣……我不讓你一次去？」
「沒有關係……」羞赧一笑。
隨之，分開了腿，再次……貫入。
「啊啊……嗯……」
「我從來……」粗喘著息，仰高了頸子，嶺泉彷彿滿足般的嘆息
著：「不知道寂寞是什麼滋味……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是否寂寞？」
尖銳的發出吟哦，這次青年先去了。
滴落在少年額頭上的清汗卻映照出嶺泉冷淡的神情。
是不是……
不懂人類基本的七情六慾，即使肉體再多次的高潮，也無法真正得到滿
足？
今晚，依然只是滿足了肉體。
~待續
這篇，大家猜猜是什麼
默默保護？
親兄弟？
平淡到底？
人鬼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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