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1321034 5-1

看板LightNovel作者 (ghfjdksl)時間6年前 (2018/01/21 20:58), 編輯推噓3(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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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個禮拜,瓦列斯一行人終於回到了波森。   在納爾吉瑞發生的事情太過沉重,連只住過幾天的本部都讓人有家的感覺。瓦列斯趁 這個機會好好消沉,小黃則在靜的帶領下,大致上對這個設施了解一遍。   而蘇芬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了之前還沒幫瓦列斯舉辦歡迎會,就決定和小黃一起辦。她 抓了弗拉維歐就去準備,日期就訂在回基地隔天。   「弗拉維歐,大家都好了嗎?」   「妳怎麼會覺得大家會配合呢?」   「那就快去叫啊,我東西都弄好了喔。」   「都弄好了那妳去啊幹,好像只有妳忙一樣。」   乍聽之下是很美好的事情。不過世界之敵的人們對這個活動興趣缺缺。不只興趣缺缺 ,還有點避之唯恐不及。   理由無他,因為蘇芬要烤蛋糕。   「為什麼要把我們拖過來?不是說不要和你們混太熟嗎!?不是說沒事不要去酒吧嗎 !?」   「講的好像你們兩個平常有在顧忌一樣,來就是了!」   迪埃特和莉迪亞出別的任務去還沒回來,莎赫拉去參加研討會兼放假,預言者和郭聖 德不太下樓,法澤卡斯又懶得搭理他們。於是赫丘里和拉斐拉就被抓了過來充人頭,雖然 他們寧願不要。   除了他們以外,古斯塔夫在處理機密文件的途中剛好回來一趟,理所當然的被拖下水 。吉爾貝特和盧梅娜也放完假回來了,瓦列斯還不認識他們,就準備和小黃一起認識。   吉爾貝特坐在瓦列斯對面,是個快要四十歲的男子,身體相當健壯,留著一搓小鬍子 ,手臂的寬度看起來可以把瓦列斯整個人舉起來。但他意外的並不粗魯,雖然體型讓他的 動作很大,但是十分精準。   就在左手邊的盧梅娜則是個小個子女性,長髮及肩,銀髮碧眼,上吊的眼角給人豪氣 的感覺。她身上穿的衣物厚重且花俏,刺滿了複雜的刺繡,簡直就是異國風格的藝術品。 她的年紀看起來比瓦列斯還小一點,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喝伏特加。   兩個人都坐立難安,他們四天前才回來,沒想到就要吃蛋糕。   (不不,雖然聽說過啦,但是也沒有這麼誇張吧,只是蛋糕而已……)   瓦列斯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裡還是不信邪。   除了蘇芬以外的人都在現場,拿著拉炮。雖然瓦列斯不知道這明明是他和小黃的歡迎 會為什麼他也要拿拉炮,總之他決定不要計較這種事。   沒過多久,帶著小黃在基地介紹的靜準備回來了。就在即將開門的那一刻,電話鈴響 了一下。   他們接到暗號,同時將手中的拉砲拉開。   「「「歡迎加入世界之敵!」」」   「哇!」   一齊爆開的聲音讓小黃在門口嚇到不敢動,彩條噴了她滿身都是。她膽怯的看著面前 的人們,小心地問:   「這、這是……?」   「慶祝妳來到這裡啊,來座吧。」   走在她後面的靜賊兮兮地笑著,把她帶到人群之中。桌上擺滿了各式佳餚,都是廚師 吉瑟做的,不過他沒有在場,據本人說他只適合待在幕後。   「謝、謝謝……」   小黃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帶著感謝和鬆了一口氣的心情坐到位子上。   「我、我叫小黃。剛剛加入世界之敵,以後也請你們多多指教了。」   「歡迎妳啊,小妹妹。」   巴斯汀坐在角落,他的身體並沒有進食的功能。不過看到大家開心,他大概是最高興 的一個,以溫暖的聲音歡迎小黃。小黃有點被他的身體嚇到,不過禮貌地回應。   「你、你好。」   「哈哈,很勇敢呢。」   古斯塔夫以笑容減緩她的緊張,幫忙介紹了巴斯汀和他自己。小黃明明就是前大神官 隨從,古斯塔夫卻不像對瓦列斯一樣提防她,也許是因為是女孩子,也許是因為是小孩子 ,總之瓦列斯的地位還是在最下面就是了。   「嘿……長生但沒有不死嗎。」   「嗯。這把老骨頭可沒辦法像你們年輕人一樣跑跑跳跳的。」   「老爺子你有臉講這種話!?我們可沒辦法和你一樣飛啊!」   「啊哈哈哈,那,古斯塔夫先生是傳送?聽起來很方便吧?」   「不不不,非常不方便啊。世界上人口很多的,要找到沒有人視線的地方越來越難了 。」   「這樣啊……啊,對了。我還沒有說我的能力吧?我是的能力是『正義』。」   聽到這個詞,巴斯汀哦了一聲,語氣中微微透露出憐憫。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這個能 力,古斯塔夫等人還一臉疑惑。   「只要我身邊有人因為不義之事死亡,我就能暫時獲得他的力量。聽說原版是只要有 事情發生,就能變強的。不過我沒有辦法。」   「這還真是個最好不要用到的能力啊。」   「可惜似乎很有機會。」   說話的是吉爾貝特和盧梅娜,兩個人都喝著酒,吉爾貝特喝的是啤酒,而盧梅娜則是 大口大口的喝伏特加。   盧梅娜爽快地把酒瓶放下,拿了幾串下酒菜,又看了小黃兩眼。   「嗯,雖然說是這種能力,不過看起來不太像是有心裡陰影的樣子?那我也沒什麼要 說的了,吉爾貝特,就交給你吧。」   「知道了。」   吉爾貝特咳了兩聲,準備自我介紹的時候剛好也看到瓦列斯。   「啊,你是,瓦列斯。你也還不認識我們吧,就一起說吧。我叫吉爾貝特.麥克阿思 根,能力是『對話』,是互相理解的能力,不過由於是人類,所以只有單向。就是說我可 以理解世界上所有的語言,是個沒什麼用的能力。」   「騙人的,超有用的。」   靜在旁邊揭吉爾貝特的底。   「和大家相比,只有幫上一點忙啦。」   「還來。你……嗯哼。」   靜說到一半,想到一個點子。   「羅梅洛,你要不要猜猜看麥克阿思根的能力是拿來做什麼的?小黃也猜猜看?」   「欸?我、我不知道耶?」   小黃立刻棄權,只剩下瓦列斯一個人思考。一開始瓦列斯直覺地以為是要常常到世界 各地,所以溝通會比較方便。但是想想只有單方向理解,所以也沒有那麼方便。再說,就 算可以雙方向,也不到『超有用』的程度。   忽然他想到一個可能性。   「吉爾貝特,你可以理解別人?」   「對。」   「不管說甚麼都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對。」   「『我要騙你』,這種事不會也可以理解吧?」   「「「喔喔喔。」」」   旁邊幾個人鼓起掌來,尤其是才剛認識的盧梅娜。   「很聰明嘛。」   「猜對了?」   「對,大部份都拿來測謊。不過理論上,如果對方沒有意圖,我就聽不出來了。」   「沒有意圖的騙人嗎?」   「嗯。」   瓦列斯還想不到怎麼樣才能辦到這種事,不過世上無奇不有。   「因為我的能力不顯眼,所以大神官那邊應該都沒有我的情報。就先保個密吧。小黃 ,妳也記得喔?」   「喔,好。」   「明白了。」   兩人表示理解,吉爾貝特講完,換盧梅娜。和吉爾貝特比起來,盧梅娜與其說是友善 不如說是瀟灑,瓦列斯稍微變緊張了一點。   「盧梅娜.克拉科夫。先敬你們一杯。」   「呃,謝謝,不過我不能喝酒。小黃也不准喝。」   「我、我不會喝啦。」   雖然這麼說,小黃身上卻散發出來一絲遺憾的氣息。   「小孩子不准喝。」   「不會啦!」   「哈哈哈哈,放心。諾夫卡人不會勸酒的,只會自己喝個爽而已。好了,剛剛說到哪 。啊,盧梅娜.克拉科夫,能力是調整G。」   「G?」   「萬有引力常數。」   「……啥?」   上一秒還在派對會場瓦列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到了物理教室裡面。他好像有印象學過 ,不過一時沒辦法從記憶的垃圾堆中找出來。   「嘛,原版的能力好像很複雜很厲害啦。簡單的說,我只能把重力加減個幾倍而已, 而且只有我自己和我抓著的東西。」   「原版好像是可以自由操縱地心引力的方向和大小的樣子。」   靜在旁邊補充。   「我不喜歡那種說法,超不科學的。總之就是G。」   「嗯,我知道了。」   盧梅娜似乎很堅持這點,瓦列斯趕緊應答。   「啊,對了。別看我長這樣,我二十八歲。」   「欸?真的?」   只看外表的話,瓦列斯還以為和莉迪亞差不多,只看外表的話。   「真的真的。所以不用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完全合法。」   盧梅娜又喝了口酒,被點破的瓦列斯羞愧地轉過頭去。   「對了,瓦列斯。我和吉爾貝特只知道你的名字,還沒聽過你的能力,你要不要解釋 一下?」   「啊,我也不知道瓦列斯先生的能力呢。」   「喔?小黃也不知道?我還以為在路上你們會先聊過。」   「呃啊……嗯,因為之前有點慘,所以這幾天暫時不想談能力的事。」   「所以是什麼?」   盧梅娜看起來沒有要體諒瓦列斯的創傷,持續追問。   「『旁白』。」   「……傘洨?」   盧梅娜連發音都變奇怪了。   「旁白。就是說我可以,不如說我會,一直聽見某個聲音敘述事情,然後那些事情都 是真的。」   「……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精神科。」   「啊就是真的咩!」   「好啦好啦,別激動,我開個玩笑。」   盧梅娜哈哈哈的拍著瓦列斯的頭。她似乎終於喝夠了,抓起旁邊的烤雞吃。小黃也動 起餐具用餐,從實驗室裡出來的她動作十分標準,遵守正式的餐桌禮儀。   「原來是旁白啊……難怪瓦列斯先生會常常大叫或抱怨之類的。」   「說真的,要不要我介紹精神科醫生給你?我認識一些優秀的人,應該可以找到名醫 。」   「不需要!」   兩個新認識的人都十分友善,雖然盧梅娜說話有點毒,不過骨子裡還是不錯的人。場 子很快就熱了起來,大夥一邊吃,一邊自我介紹。小黃也對兩名在場的非碎片感到十分驚 訝,尤其是赫丘里。   「好厲害,入耳不忘,好厲害!」   「也不是那麼美好的東西。」   赫丘里淡淡躲過小黃的讚美,講話的時候也不看小黃,反正他看了也認不出來,就把 視線專心在面前那一小盤碟子上。   另一邊,打過招呼沒事做的盧梅娜找上古斯塔夫:   「對了,王子,你最近在幹嘛啊?怎麼今天才看到你,放假嗎?」   「在忙啊。妳沒聽說?」   「沒問。所以是什麼?」   「啊,就是上次,那邊的瓦列斯和莉迪亞扯上了一些麻煩……」   古斯塔夫把之前在波森發生的事簡單解釋過。盧梅娜聽得十分好奇,尤其是看波森政 府這麼著急想取回的份上。   「不知道哪來的複雜文件是嗎?借我看看。」   「好,等我一下。」   古斯塔夫回去自己房間拿出先前的公事包,裡面的文件沒怎麼動過,他連要拿給別人 看,也都只給幾頁試試對方,免得走漏風聲。   「給妳,別弄髒了。」   「我什麼時候看論文弄髒過了?」   「我怎麼知道妳。」   盧梅娜右手接過,左手抓著酒瓶不放,難怪會被古斯塔夫擔心。她在沙發椅上清了點 空間,先喝了一口,開始翻閱。 然後她轉頭把酒全部噴到旁邊的瓦列斯臉上,按照約定沒有把文件弄髒。   「嗚哇啊啊啊啊!」   酒精濺進右眼的瓦列斯慘叫起來,用袖子拼命擦臉,不只臉上,胸前和肩膀都是。溼 答答的除了狼狽,酒味也讓瓦列斯不舒服,讓他半哭著埋怨:   「為什麼要喝這麼大口啊!又沒人跟妳搶!」   「瓦列斯,我覺得你吐槽的點很奇怪。拿去,用這個擦。」   蘇芬把旁邊的抹布丟給他。   「一般來說應該給毛巾吧毛巾!」   「哎呀竟然被識破了。」   她毫無罪惡感的從拉斐拉手上接過毛巾,傳給瓦列斯,瓦列斯擦了半天,右眼才終於 能睜開。   「可惡,我要去換衣服……」   「抱歉啦抱歉啦,怪王子吧,是他說不要把文件弄髒的。」   盧梅娜擦著嘴巴說。這些人的邏輯是不是哪裡怪怪的?瓦列斯這麼想著,回自己房間 去了。   而坐在盧梅娜前面差點就被波及的古斯塔夫,則是追問起來:   「盧梅娜妳看得懂嗎?裡面寫了什麼?」   「啊,這個啊。是火箭。」   盧梅娜難得把酒瓶放下,用認真的眼神打量這份報告,快速翻頁閱讀。   「火箭,而且是國家級的火箭製造計畫……不是技術突破,看起來只是實作的報告而 已。」   「能完全解讀嗎?我們完全沒有頭緒。」   「花點時間應該可以……但是你說這個報告的計畫已經被放棄了?」   「至少據瓦列斯說是。」   「嗯……這報告複印一份給我吧,我來解讀,王子妳就不用找了。不過,你可以打聽 和這個計畫有關的前因後果嗎?我對那比較好奇,花了這麼多錢,可不是說聲成本不符就 取消的東西。」   「好。要是能夠理解被放棄的原由,對理解也有幫助吧,那邊交給我就行。」   如果是火箭的話,交給盧梅娜的確是再適合不過。雖然古斯塔夫也可以找找火箭研究 權威,不過考慮到信任問題,在這裡抽手比較符合利益。   「我也會向隊長和預言者小姐報告這件事。」   「嗯,印完之後丟我房間就是。」   盧梅娜謹慎地把報告收起來還給古斯塔夫,態度和一開始完全不一樣。同時瓦列斯也 回來了,還是沒好臉色。盧梅娜搭著他的背道歉,過了好一陣子才得到原諒。   就這樣,派對持續了一陣子,等到大家酒足飯飽,幾乎要讓自己忘記的時候,重頭戲 上場。   「久等啦!瓦列斯,小黃!這是為你們烤的蛋糕!」   聽到這兩個字連盧梅娜都酒醒了,所有人一同看過去。只看到蘇芬端著一個比她還大 的盤子,上面放了一個三層的超豪華蛋糕。蛋糕使用了大量的巧克力為主題,以水果點綴 ,還有不少裝飾用的鮮奶油造型,看起來幾乎像是真的花朵。   這蛋糕實在太豪華,就算沒吃過幾次的瓦列斯也看得出來拿到外面大概要四個零。小 黃則是完全沒有概念,眼睛轉不開來,也沒有發現旁邊的靜一直在跟她打pass。   「哈!」   瓦列斯終於回過神來,看了看靜,靜對他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後瓦列斯發現周圍除了 小黃以外沒有人在笑。   但是這是蘇芬為他們兩個人烤的蛋糕,他們非吃不可,不然在怎麼樣都說不過去。瓦 列斯吞了口口水,準備接受挑戰。   「來來,刀子給你們。想吃哪一塊自己切吧。這是盤子。」   「謝謝!」   「謝謝。」   小黃完全忘了靜之前吩咐她的事。高高興興地接過餐具,瓦列斯則是滿懷沉重的心情 接過餐具。兩個人拿著刀子,都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豪華的蛋糕,不知道怎麼做比較好。   「哈哈,不會切吧。」   「為什麼妳講得妳好像贏了一樣啊。」   蘇芬一邊笑一邊從瓦列斯手上把刀子接回來,把蛋糕一層一層分解,切給他們。   「來,吃吧。大家應該不用我幫忙吧。」   「不、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就好。」   刀子就放旁邊,誰也不想第一個拿,最後還是靜動了,切一塊不失禮數又不會太大塊 的蛋糕下來。這技巧真的很困難,不過靜成功辦到,其他人也吞了口口水,拿靜當標準, 想著自己等等要怎麼切。   不過在她切蛋糕的同時,瓦列斯先插起自己那盤,送了一小塊進嘴巴裡面。巧克力和 奶油的味道完美的結合,蓬鬆的蛋糕基底讓這兩者不會太過甜膩,水果的些微酸甜被帶了 出來,最大限度地發揮。   他覺得──非常美味。   「欸?」   瓦列斯發出第一道聲音的同時所有人看著他,狂皺眉頭表示意見。   可是他疑惑了。   「幹嘛啊,大家,這明明就很好吃嘛。」   聽見這個評價,蘇芬睜大了眼睛,弗拉維歐雙手摀臉,不忍直視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其他人無言的拼命搖頭,眼神兇狠,每個人都在吶喊著『快說難吃』。   「不是啊,明明就很好吃啊!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很難吃!」   「……!!!!」   其他人看不下去了,紛紛轉頭。   「不是,幹嘛啊!大家一起聯合起來欺負蘇芬?不然小黃妳覺得怎麼樣?」   「我……」   小黃尷尬地來回轉動視線。她也覺得很好吃,超級好吃,大概可以算是她這輩子吃過 最好吃的東西之一。不過她想起來了靜之前的拼命叮嚀,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最後她做了個聰明的回答。   「這,如果說好吃還是難吃,應該算是非常好吃。不過我吃不太習慣這種東西,還是 喜歡吃一些麵包和肉之類的主餐。」   「………」   其他人鬆了一口氣,之後以譴責的眼神看著瓦列斯。而他像是被背叛一樣,不過不後 悔,畢竟好吃的東西就是好吃,他不打算收回他的評價。   至於蘇芬,她感動的用雙手摀起嘴巴,眼中閃爍淚光,激動已極。   「瓦列斯……!對不起,我錯怪你了,一開始還想借你加了辣椒粉的肥皂!瓦列斯你 是好人!」   「呃,辣椒粉的肥皂就不用了。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   「真的嗎?你喜歡吃嗎?」   「嗯。我覺得很好吃。」   「那我下次還可以做蛋糕給你吃嗎?」   「當然可以啊。」   喔天啊……瓦列斯聽見後面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不過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只和蘇芬 約定之後,又吃了兩塊蛋糕。 //   一個禮拜後,瓦列斯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其他人要阻止他了。   「嗚噁……」   一大清早起,瓦列斯就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他面前還有一塊沒吃完的蛋糕(六 吋)。靜在吧台前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頭回去看自己的報紙。   「看吧我當初不是警告過你了。」   「如果妳要警告的話,為什麼不講得具體一點啊……」   「因為我們沒人想回想起來那個味道啊。喔,天啊。」   仔細想想,蘇芬幾乎每天都在做蛋糕,手藝當然不可能差到哪去。只是好吃歸好吃, 不過每天吃的話任誰也吃不消,就像現在的瓦列斯一樣。大部分的人都和瓦列斯一樣,經 過了自以為是然後被懲罰的心路歷程,小黃還是第一個迴避這個陷阱的。   「很好吃,明明很好吃的,我卻一點也不想吃……」   瓦列斯又努力吃了幾口,最後剩下半個再也吃不下去。小黃在角落看著,暗自慶幸當 初自己做出了正確的回答。   「小黃妳……」   「我我我我怎麼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喔?不~知~道~」   小黃逃跑了,留下滿腹牢騷的瓦列斯和靜。   「所以羅梅洛,你打算怎麼做?依我們的經驗,這種事情還是越早說清楚越好喔。而 且還要說的很狠,不然迪西斯還是會時不時請你吃蛋糕。」   「我、我是覺得偶爾吃一次也可以啦……」   「學不乖耶你。」   「又怎麼了?」   「迪西斯的時不時是以兩天為頻率啊。」   「好、好吧。」   瓦列斯只好死了這條心,乖乖聽話。   「等等蘇芬回來我就跟她說。我不吃了,不吃了。片倉你要吃嗎?」   「你把它拿過來我就砸在你臉上。」   「反應不用這麼大吧!?」   靜的表情完全認真。   「我當初吃了一個月。」   「OK,是我的錯。我說話應該先經過大腦。」   「知道就好,還有以後要聽我們勸告。」   放棄這塊蛋糕之後,瓦列斯坐著讓自己消化滿胃的鮮奶油,靜繼續看報紙。   「現在沒有人,妳介意我看電視嗎?」   「看吧。」   瓦列斯坐到靜的旁邊,探出身體把電視轉開。他沒有什麼興趣,也暫時不想培養。只 是隨便看看新聞和科學頻道,順便練習一下自己的波森文。他已經從靜那邊出師了,雖然 還是沒有很習慣,不過至少敢去外面街上度過一整天。現在只剩下一直練習而已。   看了好一會,瓦列斯才發現今天特別安靜。   「說起來,為什麼今天都沒人在?」   「大家都去研究組保養武器啊,你沒聽到嗎?」   「我在面對著蛋糕掙扎,大概是漏聽了。」   「啊,的確是。」   靜回想起了剛剛的畫面。吉爾貝特還在瓦列斯面前揮了兩下手,問他要不要去參觀。 可是瓦列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只好以手術失敗的表情向其他人搖頭。   「我有這麼慘啊……」   「什麼?」   「只是問一下剛剛我看起來有多慘。」   「很慘。嘛,大家都經歷過啦。現在小黃還是第一個警告有效的。」   「是喔?」   「是啊,搞不好得想個更有效的辦法。就你好了,羅梅洛,反正你是吃到蛋糕裡面最 不慘的,就由你來跟下一個新成員描述會發生什麼事,鉅細靡遺地。」   「我可以不要鉅細靡遺地嗎,有點反胃……」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做自己的事。聊著聊著,瓦列斯才想起來剛剛靜的敘述之中有件事 不對。   「等等喔,片倉,妳剛剛說大家都去保養武器了,那老爺子呢?」   「老爺子去樓上陪預言者了。郭聖德的能力雖然也能打,不過他習慣用槍,必須暫時 離開。大叔雖然自己會保養,不過他是去那邊改造槍枝的。」   「嘿……法澤卡斯,他不是不參與任務嗎。」   「對啊,不過他對自己武器從來沒有懈怠過。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喔。所以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用槍了?」   「嗯。我想想,迪西斯、阿發賀、郭聖德、麥克阿思根,就他們四個,這樣講起來也 沒有很多。」   靜講的時候很自然地把法澤卡斯忘掉,反正她也從來沒看過他戰鬥。   「嗯嗯?那盧梅娜呢?」   「克拉科夫比較不一樣。她拿的是奇怪的武器,所以也要保養。」   「是什麼。」   「戰錘。」   「嘿……」   靜和弗拉維歐使用的刀劍瓦列斯還想像得到,可是現在已經是十一世紀了還有人在用 戰錘,讓瓦列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不過轉念一想,盧梅娜有那種能力,配合這武器也是 挺正常的。   「可是戰錘沒有要保養的成分吧?」   「普通的沒有,不過克拉科夫的戰錘是特製的,有些奇怪的功能。又常常被她的能力 損耗,所以需要保養。」   「原來如此。下次有機會再跟她討教好了。」   「如果你不是真的有興趣的話建議不要。那是克拉科夫自己設計的,她會很高興的跟 你解釋到天亮,一邊喝酒。」   「前者我是無所謂不過喝酒就……」   「沒辦法她是諾夫卡人。」   這個說詞太有說服力瓦列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這樣,瓦列斯和靜聊天,同時坐等自己的胃把蛋糕消化掉。三十分鐘之後,他終於 好過了一點,把電視關掉,坐回原本的位置。   他把剩下的半個蛋糕推到自己看不到的位置,閉上眼睛。這幾天,他除了和靜練習戰 鬥的方法以外,也開始和巴斯汀認真學起魔法來。他已經看完了巴斯汀給他的紅色書本了 。裡面滿滿的胡說八道,不過一旦覺得書上寫得好像有點道理,魔法這件事感覺起來就十 分自然。   「fea, de fea。」   他念了從第一本書找到的密語,第二本書像是膠水忽然全部蒸發掉一樣的散開。聽說 這是某種古代語言,對現代人來說就是咒文,究竟這是不是真的還是又是巴斯汀唬爛,瓦 列斯並不清楚,不過聽起來好像真的,所以他就接受了。他翻到正在練習的第三頁,上面 寫著一點實用性質都沒有的魔法,不過瓦列斯還是認真練習。   銀製的叉子從瓦列斯的雙手之間豎了起來,以叉柄垂直立在桌面上。隨著他的意志, 往靜的方向倒去。不過他才第四次做這種事,倒的方向差了至少四十度。   聽起來很爛,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些初級的魔法都是些占卜、讓人回神或恍神 等等,聽起來和魔術沒兩樣的東西。直接攻擊的手段一個都沒有,就算用魔力彈作戰,威 力也不會比手槍還高。   只有等到向巴斯汀那樣精通了之後,魔法才會真正顯現出強力的地方。呼喚瘟疫、太 古的毒氣、使役惡魔、心靈感應、改變天候、或是用魔力製造萬能障壁。最終的戰鬥手段 因人而異,像巴斯汀就和自己長年居住的環境同調,擅長使用和沼澤與毒有關魔法。瓦列 斯想要變成什麼樣子要看他自己,不過那是很久一段時間以後的事情。   瓦列斯現在能做的只有專心施放最簡單的魔法,以訓練自己對於魔法的敏銳度和自己 的魔力。   靜沒有打擾他,他就這樣專心練習了兩個小時,直到有其他的人走進酒吧裡面。   「我回來了。」   瓦列斯睜開眼睛,他原本以為是蘇芬他們,結果是莎赫拉。她拉著一個小行李箱,背 上背著提袋,看著瓦列斯奇怪的動作,過了一會才察覺那是在練習魔法。   「妳回來了,阿發賀。」   「妳也回來了,片倉。瓦列斯正在練習魔法嗎?」   「對。」   瓦列斯把這一次練習告一段落,自己回答。   「才剛開始學沒多久。」   「看得出來。莉迪亞和妳做過一樣的事。」   「啊,對喔,莉迪亞也會魔法。」   瓦列斯回想起當初見面時莉迪亞的魔法,說有用是有用,不過總覺得不怎麼讓人印象 深刻。   「嗯,不過她已經放棄了。因為太難學。之後改努力練習自己的能力。」   「原來如此……所以現在認真學的只有我而已?」   「對,只有你。我去放東西。」   莎赫拉拖著行李往裡面走去,沒過多久就走回來,看來真的是如字面上的放行李。   「那麼,你們這次的任務狀況如何?」   「這個我來回答吧。成功但是很慘。」   靜看到瓦列斯的臉一瞬間扭了一下,從旁插嘴。   「很慘?」   「對。一個村子被滅了,還滅得沒甚麼道理。不幸中的大幸是碎片還倖存。」   「是這樣喔……那新的那名碎片呢?其他人是去定期維修?」   「對。小黃中午的時候還在這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小黃是碎片的名字。」   「嗯哼?這名字還真奇特。」   「奇特的可不只是名字。羅梅洛,你知道小黃去哪了嗎?」   「不清楚。」   瓦列斯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問他。   「啊,不過我可以試著用魔法找找看?」   「準嗎?」   「唔,基地內的構造這麼方方正正應該堪用吧。」   說著,瓦列斯再次豎起叉子,讓它倒下,他已經漸漸不用閉眼睛了。叉子不意外的倒 向什麼都沒有的牆壁,不過他們有離那個方位最近的通道可以選。   「這條路。」   「嗯,也許魔法比我想像得還有用一些。我跟你一起去吧,片倉,來嗎?」   「不,我再半個小時就要去練劍了。你們先去吧。羅梅洛,之後別忘了過來。」   「我知道,一小時後見。」   瓦列斯和莎赫拉進入走道裡面,每次岔路就占卜一次,意外的他們沒有繞圈子,就感 覺來說是穩定的前進著。   「聽起來,你不會還有在和片倉學劍?」   「我沒有要學劍,目前只是先訓練反應力而已,不然我實在太沒用了,連自己安全都 沒辦法顧好。」   「人都有長處短處,把自己往死裡逼沒有好處喔。」   「……我會記在心上。」   莎赫拉很明白瓦列斯現在的心態,她覺得這樣不好,不過除了等瓦列斯自己看開以外 她什麼也沒辦法做。   他們在基地裡面繞了一陣子,途中遇見幾個支援人員驚訝地看著這個組合。瓦列斯向 他們問了小黃的去處,不過都沒有人看見她。最後他們來到了一間倉庫的門口。   「這間其實我還沒來過,是倉庫嗎?我還以為都是拉斐拉小姐在管理。」   「沒什麼,就只是堆放雜物而已。各式各樣的雜物,很多雜物。」   倉庫門沒鎖,莎赫拉將門拉開,先一步進去。只看到小黃在裡面哼著歌,拿著老舊的 書在看,看起來是舊課本。   「小黃?」   「喝!?」   小黃保持坐姿跳了起來,把手上的書藏在背後,滿臉焦急。   「瓦、瓦列斯先生?」   「瓦列斯,這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莎赫拉稍微瞇起眼睛,她在布靈頓看過柴弗的隨從,看了瓦列斯親暱的態度才沒有拔 槍。   「這個說來話長。總之她是我們的新成員,叫小黃。小黃妳在幹嘛啊。」   「沒、沒有啊?沒有喔?」   小黃不愧是整天都在叢林裡活動的孩子,雖然偶爾有和人群相處,不過沒有學到裝傻 這種高等技巧。   「少來,就在妳背後。」   「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黃滿臉通紅,瓦列斯直接走到她旁邊,把那本書拿過來。那本書瓦列斯沒看過,不 過猜得出是啥。   「還真的是課本?」   「對啦……」   「那幹嘛要藏啊。」   「因為很丟臉啊……」   瓦列斯和莎赫拉對看了一眼,他其實不知道丟臉的點在哪。   「不是啊。我明明是實驗室教出來的,卻對歷史地理什麼的一概不知……」   複製人的目的是做實驗,而實驗不需要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啊……嗯,這沒辦法。畢竟人家不想讓妳知道太多。哎呀,這裡沒人會笑妳的啦, 妳也不用在這種沒幾的燈的地方看書。」   「蘇芬小姐就笑過我!」   「……晚點她回來我跟她理論,總之這裡不會有人笑妳。妳可以放心去酒吧讀,不然 ,為什麼不回房間?」   「嗯……不習慣桌椅?」   「好吧。」   看來小黃還需要適應文明生活一段時間。   「莎赫拉小姐。小黃是大神官製造出來的複製人,所以才和妳看過的隨從一模一樣。 不過她是個好孩子,而且也是我們的夥伴。」   「……那些大神官還真敢涉足這種人類不該觸及的領域啊。」   身為一名醫生,莎赫拉毫不隱藏自己的憤怒,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   「妳、妳好。」   「妳好,小黃。」   「那,我差不多該去和片倉練習了。你們兩位就先聊聊吧。」   「喔,去吧。」   瓦列斯抓準時間離開,往練習場過去,途中巧遇裝備保養回來的一行人,就停下來打 聲招呼。   「啊,你們回來了。」   「喔,瓦列斯你在這啊,你覺得今天的蛋糕怎麼樣?」   「這……」   一想起早上的口感,瓦列斯低下頭,後面的眾人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已經到極限了 。   「關於這個。蘇芬,蛋糕我不行了。每天吃實在太膩,再好吃的東西也吃不下去。簡 單的說就是──難吃死了。」   後面的人紛紛露出『喔』的表情,講得這麼直白的他還是第一個。蘇芬也沒有料到瓦 列斯會這麼說。   「嘿、嘿……那偶爾請你吃一次可以嗎?」   「一個月一次是極限,再多我已經受不了了。」   「這個月──」   「給我從兩個月後開始,我現在看到就不舒服。不然你給我只會得到有夠難吃的評價 。」   「好、好吧……」   蘇芬看起來十分失望。   「好了,我該去和片倉練習了,大家晚點見。啊,還有,蘇芬,不要再取笑小黃了, 不然我就跟老爺子講。」   「什麼?我什麼時候取笑她了啊!」   「我想也是……」   蘇芬雖然常常惡作劇,不過沒有惡意。取笑別人不是她會做的事,不過她表現出來的 很像又是另一回事。   「小黃說妳笑她在看課本。」   「喔,蘇芬,我就說嘛。」   後面的弗拉維歐掩面,吉爾貝特也露出譴責的目光。蘇芬則是大動作的指著自己。   「我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我自己去跟她講!」   「慢走,我要去練習了。」   「啊,瓦列斯,我跟你一起去。」   一行人在走道上散會,往各自的方向前進(法澤卡斯則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因為瓦列 斯停下來)。瓦列斯和弗拉維歐一起前往練習場,靜已經在那邊等他們,正在練習斬不定 時槍擊的子彈。   碰、鏘。子彈分成兩半,在靜的後方開了兩個洞。正式戰鬥她當然不會浪費體力做這 種事,不過為了訓練自己的反應能力,靜給自己訂的目標總是十分嚴苛。   「靜小姐還是這麼厲害。」   兩人走進練習室,順手把擊發機器關掉。   「還好。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隨機調整一下射過來的方向,不過好像有點難。」   「下次問問看艾伯特如何?」   「我問過了,他說他沒辦法在預算內做到這件事。說什麼要能夠自在移動槍孔位置, 得要架設整片牆壁的裝置,我聽不太懂就是了。」   「呃,需要那樣嗎?不能多架幾個槍孔,隨機挑一個發射就好?」   瓦列斯聽懂了靜的意思,提了個別的想法,但是很快遭到否定。   「艾伯特一開始也是這麼說的。不過不行。如果只固定幾個方向的話我會把他們全部 記起來,還是得靈巧一點。」   「唔,這還真困難,乾脆叫真人來幫忙好了……」   「「……」」   蘇芬和弗拉維歐拍了一下手,張大嘴巴指向瓦列斯。   「為什麼反而沒想到這個解啊!一般來說都是第一個想到的吧!」   「不,嗯,一個人練習習慣了嘛。頂多就是對練劍術。」   「好吧,我們現在想到了。總之我們開始吧。」   「好,那麼熱身運動。自己作暖身操然後伏地挺身和仰臥起坐兩百下,然後去拉個單 槓。」   「了解。」   不愧是神的碎片,一開始還很嚴苛的課表,瓦列斯已經漸漸能夠習慣。快速把例行公 事結束之後,瓦列斯走到靜的面前,準備接招。靜把自己的刀子收了起來,拿起木刀,上 面塗了一些很難洗掉的顏料。他們用這個練習,雖然瓦列斯不會死,不過為了節省自己洗 衣服的時間必須全力閃躲。   「好了沒?」   「好了。」   瓦列斯彎曲雙腳,壓低身體,保持可以快速反應的姿勢。   「那就開始了喔。」   喔這個字一出口,閃著螢光的軌道就對準腦門而來。瓦列斯急忙將重心後縮,免得除 了洗衣服以外還要把臉皮搓掉一層。   「不對!」   瓦列斯閃躲的速度雖快,但是方向不對,被靜大聲喝斥。她毫不留情的追擊,一刀打 在瓦列斯的脖子上。重心不穩的瓦列斯無法可避,重重吃了一記。瓦列斯差點就以為鎖骨 要裂了,不過靜很知道分寸,感謝弗拉維歐的犧牲。   「我跟你說過幾次不要向後仰了,看清楚再閃,用腦袋閃!」   「是!」   「再來!」   靜再次進攻,刀鋒由下往上挑,瓦列斯看準了劍路,將左身後傾,試圖躲過。但他的 動作太慢,身體被刀鋒擦過。光是這樣就像快燒起來一樣,防護衣是特製的才沒有被扯破 。   「太慢。」   「是!」   雖然太慢,不過至少這次的應對是正確的了。接下來的四五次攻擊瓦列斯都能找到方 法應對,雖然還是被擦過,要是實戰他早就掛了。   「你的動作太大,不要怕刀刃。看著我的動作,去想我要做什麼,不要看刀鋒。」   「是!」   連續挨了幾下之後,靜又給了他提示。瓦列斯試著照她的話去做,他對刀子太不熟悉 ,一時之間被打中的次數反而變多了,一直到要挨了第二十下以後,才漸漸找到訣竅。   終於,在一次靜舉起手臂的時候,瓦列斯看出了她打算如何攻擊,先一步迴避。刀鋒 以剛好的距離切開他面前的空間,沒有碰觸到他的身體。   「成、成功了……」   這一下也是瓦列斯的極限了。他雙腳一軟,坐在地上。   「好、好累,我先休息一下。」   「嗯。看在你終於閃過的份上今天就到此為止好了。」   靜看起來也很高興,把木刀插回桶子裡,將自己的汗擦掉。   「明天就練到閃兩下為止吧。」   「我、我盡量。」   「哈哈哈,真讓人羨慕啊,瓦列斯。我練了這麼久,看起來再兩個月就會被你追上了 。」   看他們兩個對練告一段落,在一旁揮劍的弗拉維歐也靠過來。   「不不,論技巧還差得遠。」   「嘛,可是面對槍械的時候體力才是關鍵啊,技巧一點用都沒有。」   「是啊……希望至少能不要被子彈打到。」   「那你就得徹底超越我才行了,現在全世界之敵辦得到的人也只有靜小姐而已。」   弗拉維歐將瓦列斯拉起來。在去休息之前瓦列斯還得把自己的衣服洗乾淨,靜和弗拉 維歐先走一步,留給瓦列斯猛搓。瓦列斯最近也覺得自己的力氣變大了點,感嘆著有沒有 進步得這麼快。要是以前他大概會覺得這種體質根本作弊,不過最近根本沒有心力在意這 種事。   晚上六點十分,瓦列斯終於把衣服洗乾淨晾好,走向餐廳。吉瑟知道他最近都特訓到 比較晚的時候,特別幫他留了一份,瓦列斯拿到超大盤的海鮮飯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   他用微痠的雙手撐住托盤,努力走回酒吧。而他才和吉瑟道別沒兩步,基地內部的廣 播就響起,是他很熟悉的聲音。   「碎片通報,瓦列斯.羅梅洛,瓦列斯.羅梅洛。你又幹了什麼好事快點來酒吧,預 言者找你。」   「我什麼事都沒幹啊……」   餐廳裡面一片譁然,瓦列斯急忙為自己辯解,隨後怕預言者在電話上等太久,只能傷 腦筋地回到酒吧。   「我回來了,只是去餐廳拿個晚餐而已,有必要這樣嗎,蘇芬。」   「哼哼。」   蘇芬指著還在接起狀態的話筒,瓦列斯趕緊過去接。   「妳好?」   《你好。瓦列斯先生。你有空可以上來一趟嗎?》   「可以晚點嗎。我現在有點餓……」   《呵呵,當然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夜晚還很長,請慢慢來吧。密碼是5827。》   以輕靈的聲音留下意味深長的話之後,預言者掛上了電話。其他人好奇地看著他,他 們還沒有看過預言者這麼頻繁的找某個人過。   上一次是四天前,當時預言者找瓦列斯過去是討土產的。雖然是很不顧瓦列斯感受的 行動,不過瓦列斯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反而像是總算能結束那次任務一樣放鬆了下來。   討土產還在預想之中,不過這一次他們就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瓦列斯,你又幹嘛了。」   「沒事啦!為什麼好像我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好奇嘛。不然預言者為什麼會找你?」   「對啊為什麼?都只找你一個人。」   靜看起來真的十分好奇,進來這麼久她還是摸不清楚預言者的個性。她話還沒講完, 電話鈴又響了。   《啊,對了。瓦列斯先生,麻煩帶小黃一起上來吧。我還沒有見過她呢。》   「喔,好。」   《那麼,待會見了。》   「小黃,等等跟我一起去喔。」   「「「啊~~」」」   「幹嘛啊你們!」   「大伙收工啦。」   「散會了散會。」   「喝酒!」   瓦列斯一句話打消了所有人的興趣。小黃不停轉頭看著大家,不知所措。瓦列斯趕緊 抓住靜,不肯讓他們就這樣混過去。   「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片倉,快說,我們的交情都這麼好了。」   靜的視線游移,不敢直視:   「哎呀。那個嘛,嗯,你看,預言者年紀也差不多了。也到了對男生有興趣的年紀, 基地裡年紀差不多的也只有你和王子……」   「不是那樣好嗎!」   瓦列斯激動地否定起來。在這邊為了避免瓦列斯多餘的期待所引起的不必要誤會,也 幫預言者代辯一下,她對瓦列斯沒有男女之間的興趣。   「幹吵死人了你。只有在這種場合才會說些有的沒的!被這樣直說也是會難過的好不 好!」   「說什麼?旁白說什麼?」   「我不想講啦!」   瓦列斯大口吃飯,不管之後會不會消化不良。蘇芬在旁邊把傷口挖大,盧梅娜看著他 這個樣子,露出洞察一切的笑容。   「年輕人啊,哼哼哼。」   「盧梅娜……」   「喔喔,好可怕好可怕。蘇芬,等等瓦列斯上去了我再跟妳說。」   瓦列斯有點想回房間把這一切拋在腦後睡到明天,不過他還有預言者要見。他只好將 海鮮飯大口吃完,從座位上站起。   「走吧小黃。」   「好。」   「「「拜拜。」」」   碎片們以無比團結的聲音送兩人出酒吧,隨後開始八卦起來。小黃用不到瓦列斯一半 的身高努力拍他的背。   他們兩個走過上次迪埃特帶過的路,這次換瓦列斯跟小黃說明。他們一路來到了厚重 的鐵板門外,從旁邊的鍵盤輸入密碼。   「密碼似乎每個禮拜都會換的樣子。所以都是預言者找我們來的時候跟我們說。」   「原來如此。」   瓦列斯一邊解釋一邊按下確認,厚重的鐵門流暢的滑了開來。神聖的氣息讓人汗毛直 豎,小黃呆滯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哇喔……」   「哈哈哈,看這個反應也值了,走吧。」   房間裡面已經有三個人。預言者、郭聖德還有巴斯汀。巴斯汀從下午來接護衛之後還 沒回酒吧,待在這邊閒聊。   預言者依然美麗,看見他們走進來,輕輕對他們點了下頭。   「晚安,瓦列斯先生。初次見面,小黃,我是預言者。」   「妳、妳好……」   小黃怯生生的點了點頭,想要拿瓦列斯當盾牌把自己藏起來。   「不用這麼害怕。我已經知道妳的事了,今天只是來打招呼的而已。」   「嗯……」   「呃,所以真的就只是跟小黃打招呼?」   「還有跟你聊聊天啊?坐吧。」   預言者說得十分自然,讓人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兩人各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預 言者還幫他們倒茶。   「巴斯汀還要一杯嗎?」   「不,不用了。妳的茶雖然美味,不過我要喝東西太費工夫了,稍微滿足過了就行。 」   「哎呀真可惜。」   郭聖德還是老樣子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說,不過瓦列斯可以稍微感受到他的視線集中 在旁邊──小黃的身上。用全心警戒著。   「瓦列斯先生。最近過得怎麼樣?」   「欸?嗯……蛋糕,吃的很難過?」   「哈哈哈哈哈。」   聽到瓦列斯自嘲,預言者快活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子,瓦列斯才繼續說下去。   「開玩笑的。要說過的怎麼樣的話……我想過得還不錯吧。片倉教我練習體力也有進 步,老爺子教我魔法也有進步。雖然我覺得我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幫不上忙……嗎。」   「是啊。」   瓦列斯本來不想示弱的,但不知怎地,到了預言者面前,煩惱就就隨口說出來了,有 點氣餒。   「沒關係,這裡沒有人會笑你。」   預言者溫柔地安慰他。   「不如這麼想吧,瓦列斯先生,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我想要做什麼……不就是打倒神明嗎?」   「不是的,那是世界之敵的目標。我想問的是,你想要做什麼呢?藉由打倒神明,真 正想要達成的事情。你不應該只是想要幫我們的忙,而是跟我們一起達成目標,是讓我們 來幫你才對。」   「我想達成什麼事……」   瓦列斯好像被斥責一樣地視線垂下。光是『總之努力』是不行的,他必須找到自己想 做的事才行,沒有理念的人不管再怎麼努力,都沒辦法發揮到極限。之前在納爾吉瑞,他 就不像靜那樣能夠說服小黃,大概就是因為缺少這份熱誠的緣故,他說不出那樣的話來。   「是的。小黃也是一樣喔,妳想要做什麼呢?」   「我、我不知道,我只覺得,不想再看到那種事情了。」   「嗯……小黃也得加油呢。」   預言者有點困擾的說。   「那、那預言者,妳想做什麼呢?」   「這個嗎,秘密。」   預言者眨了眨眼,完全沒打算講。瓦列斯嘆了口氣,有點不想要想這麼多。不過預言 者說的又是正論,他無可反駁。   預言者輕輕地拍了拍手。   「氣氛變得太嚴肅了呢。我們來換別的話題吧。對了瓦列斯先生,你上次帶回來的那 個巧克力很好吃呢。」   「啊,嗯。其實那是小黃選的。」   「真的嗎?」   「啊,對。不過當時我不知道要選來做什麼的,瓦列斯先生叫我挑我就……」   完全被預言者牽著走的瓦列斯勉強才跟上話題。他們就這樣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一陣子 ,從土產聊到瓦列斯學魔法的過程。旁邊的巴斯汀也時不時的插進話來,瓦列斯難得看到 他這麼多話。   郭聖德則是照慣例一句話都沒說,不只如此,除了偶爾出去抽菸以外動也不動,要不 是瓦列斯知道還會以為那是人偶之類。而他每去一次,預言者就要勸他一次,不是拿壽命 開玩笑就是拿肺癌開玩笑,還有拿陽痿來開玩笑的,瓦列斯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就這樣過了三個小時,也到了晚上九點,小黃開始打呵欠。她基本上很早睡,一是因 為她在叢林中生活習慣了,二是因為她還是小孩子。   「哎呀呀……」   看到小黃努力的忍住睡意,預言者有些遺憾的說。   「唔嗯,看來我們該回去了。預言者,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說嗎?」   「目前沒有。不過,最近可能有大型任務要出。」   「這是預言嗎?」   「不是的,這是預感。我還不能做出明確的預言,但是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會發生。請 有心理準備。」   「隨時可以行動。不一定能幫上忙就是了。」   「一定可以的,請別妄自菲薄。」   瓦列斯露出個虛弱的笑容,和小黃站了起來,巴斯汀也緩緩飄起,離開這裡。三個人 回到了酒吧的時候,小黃已經睡著了。瓦列斯原本要背,不過巴斯汀揮了揮手,就讓小黃 飄起來跟著走。   他們一進門,就遭到了熱烈歡迎。   「這麼久!?你們是幹嘛去了啊!老爺子也在?」   當仁不讓的是蘇芬,不過很明顯後面的人通通很感興趣。   「呃,沒幹嘛?就聊天?」   「聊天?為什麼預言者從來沒找過我聊天?」   「我哪知道就是聊天啦,這麼想自己打電話上去嘛。」   「我哪敢啊那可是預言者耶!」   蘇芬理直氣壯地講屁話。不過在這邊再次聲明一次   「幹閉嘴!我很清楚預言者對我沒有那方面的興趣。」   「欸?是嗎?」   「看吧我就說嘛,我是不是一開始就這麼說,是不是!」   盧梅娜從酒瓶之中跳了起來,剛剛在瓦列斯離開的第二個小時她還被其他人糗了一番 ,說沒興趣怎麼可能會講這麼久。   「好啦好啦,是我們錯,盧梅娜,別生氣。」   「哼哼,不要小看年長女性的直覺。」   「妳們到底有什麼好興奮的啊……」   「別在意,年輕女孩都這樣的,我老婆以前也是。」   吉爾貝特走到旁邊來安慰他,不過某個詞讓瓦列斯更在意。   「吉爾貝特你結婚了?」   「嗯?我沒說過嗎?我還有女兒喔,今年六歲。給你看。」   吉爾貝特精神突然來了的樣子,馬上掏出皮夾將一張照片抽出,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盯 著鏡頭直直看,看背景似乎是小學的開學日。   「超可愛的對吧!超可愛的對吧!」   「啊,嗯,是很可愛。不過……」   「不過什麼!」   「不,我不是要否定你女兒很可愛,所以不要這麼激動。我是說,你這樣在這裡,她 們知道這件事嗎?不會很危險,我是說大神官什麼的。」   「啊,這個嘛……的確是很危險,所以我沒有告訴他們實情。他們只知道我的工作需 要常常出差而已,前一陣子還以為我還在在卡賽國防軍工作。」   「啊哈。確實,某種意義上我們是挺像小型軍隊的。不過,這樣不能常常陪家人不會 很難過嗎?」   「瓦列斯你是把我們都當成沒家人是吧?我也有爸媽要養啊。又不是只有吉爾貝特。 」   盧梅娜的聲音從天外飛來。   「好吧。只有我沒家人。」   雖然這麼說,不過之前在立丁,靜就幫他做了個了結。瓦列斯已經沒有很介意這件事 了。   「別在意,把這裡當家就行了。」   吉爾貝特拍拍他的背。   「我會的。不過,我還不知道你是卡賽人。」   「啊,對啊。你是威爾蘭嘛,你進來之後我們差不多是世界各大國的聯軍了。小黃不 知道算哪國就是。」   「等到我們把西納抓起來暴打一頓以後搞不好可以問出來。」   「不錯耶,這個目標。為了小黃這麼做也值得啊。」   吉爾貝特笑著拍了拍瓦列斯的背,身為一個父親,他可沒辦法原諒小黃的遭遇。   他們就在玩笑中訂下了新的目標,各自解散。 //   自從上次預言者的警告之後又過了兩周,在某一天下午,電話鈴聲響起。   「……」   瓦列斯尷尬了一下,因為覺得不是什麼好消息所以不想接。不過可惜的是,旁邊也沒 人想接,經過簡短的眼神投票,他只好站起來去拿話筒。   「喂妳好。」   《瓦列斯先生,請幫我集合大家。》   「欸?呃,要怎麼說?」   《就請大家集合就可以了。》   「好,等我一下。」   瓦列斯有點想轉頭說請大家集合,不過他膽子還沒有大到跟預言者開玩笑。他暫時把 話筒方向,看著旁邊疑惑的靜。   「片倉,基地內廣播怎麼用。」   「那邊不是有個橘色的鈕和麥克風嗎?按下去就是了,找碎片?」   「對。」   「那就喊碎片通報就好,免得打擾支援人員,你聽過吧。」   「我聽過。」   瓦列斯點點頭,按下按鈕,湊到麥克風旁邊:   「碎片通報,所有碎片,現在到酒吧集合,預言者有事要說。」   他將麥克風收起,站起身來,沒過多久,不在場的蘇芬等人都陸續進來,沒人坐下, 反正等一下大概是要搬椅子的。   不出他們所料,沒被叫到的赫丘里也來了,這下子,全部該到的人都到場。   「預言者,接下來怎麼辦?」   《恩,電話機上面有個音響按鈕,幫我按一下。》   瓦列斯抬起一邊眉毛,在轉盤的正中間找到按鈕,按下去。   《喂喂?大家都聽得到嗎?》   預言者的聲音突然從上面傳來,讓瓦列斯嚇了一跳。往上一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 候架的喇叭在那裡。預言者的聲音就從那傳出來。   《瓦列斯先生,話筒就先放旁邊。麻煩大家成會議形式吧,可能稍微要講久一點。》   「大家都知道啦,赫丘里都來了。啊,預言者,這樣講話妳聽得到嗎?」   蘇芬對著話筒揮了揮手。   《不,電話沒有這個功能,但我是用能力在聽的,就這樣交談沒有問題。》   「喔喔,我都忘了。」   蘇芬一邊說,一邊搬起桌子,所謂會議形式,大致上就是把所有的桌子併成一個,大 家圍著坐。在較為嚴肅的會議或活動他們通常都會這麼坐。   他們花了三分鐘整理場地,準備聽預言者想講什麼。至於預言者,在大家準備好後, 她直接切進正題:   《以下是預言。『淨化者會在二十八天後在波茨那行動,軍力為一千四百人。』》   「欸?」   「淨化者……」   他們開始騷動起來,除了新加入的瓦列斯和小黃以外,或多或少都有聽過這個名字。   瓦列斯正想問的時候,滿臉嚴肅的靜先開口了:   「那麼我們要阻止他們對吧。」   《是的。迪埃特和我都這麼打算,但同時還有一個預言。『三十一天之後,有一名神 之碎片會抵達泰梅茲』。》   「哎呀,這下子……」   《是的,得兵分兩路了。泰梅茲是處於戰火中的國家,所以也需要比平常多的人員。 考慮到人力並不充裕,就由我和迪埃特決定分組,大家可以嗎?》   「等等等一下,預言者。」   瓦列斯舉起雙手猛揮。   「我和小黃都不知道淨化者是什麼人。」   《啊,這個嘛。就讓靜來解釋吧,她有實際打過交道,比較清楚。靜。》   「好……淨化者,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國際上很有名的恐怖組織。有名到和我們一樣 被各大政府封殺,媒體不敢播的程度。如果要說這個恐怖組織哪裡特別的話,大概就是… …這個組織的所有人員,都是善人。」   「……什麼?」   瓦列斯還以為他聽錯了,但靜覺得他是最沒資格驚訝的人。   「羅梅洛,你還記得你以前在學校做過的事嗎?」   「哪一件?」   「聯合所有好人排擠壞人,讓能力者痛不欲生的那件事。」   「欸、啊……記得。我已經知道錯了,就別再提了吧。」   瓦列斯不好意思地說,第一次聽見這回事的幾個人露出又是佩服又是譴責的表情看他 。   「淨化者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只不過是超級進化版。淨化者的訴求,是讓所有的惡人 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他們的恐怖行動就是身體力行這個理念。」   「……難不成?」   「對,大屠殺,只要受過惡神賜福的人,他們會全部槍斃,擋在他們路上的也會全部 槍斃。到目前為止,已經犯下了五場慘案。聽起來十分殘酷,對吧。淨化者最特異的地方 就在這裡,他們是一群善人,而他們願意,也會去做這件事。你們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 ?」   「狂信者?」   「完全正確。他們心中存在的是純粹的信仰,完全認為他們這麼做,世界會更好,認 為惡人應該要樂意為了這個更好的世界而死,就是這樣的一個團體。而這樣的狂熱信仰讓 他們的戰力非常強大。一群善人沒有任何能力,曾經擊敗節普國的正規裝甲師,雖然那不 是什麼大國,不過還是個裝甲師。你能想像嗎?體力、視力、武力全部輸人,沒有任何能 力,沒有車輛,一千七百人的步兵部隊,擊退八千三百人和一百四十二輛主力戰車的正規 師。」   「聽起來是個可怕的對手。」   「很可怕。更可怕的是被他們殲滅的那個旅最後的下場,所有人的頭被插在竹竿上, 排成正十字的圖案。裝甲師的其他部隊不敢和他們繼續為敵,拔腿就逃。」   「天啊……這。」   「不只如此,之後他們走進節普國的首都,殺了三天三夜才離開,死了十幾萬人。」   「十幾……這次也是嗎?」   瓦列斯臉色都白了,他想像了布靈頓,然後想像了裡面的人都被殺光的情景。而實際 上的慘狀不會差到哪去。   「大概。他們的行動都差不多,在目標國家的某處集合,像個軍隊一樣的進攻首都。 攻下首都之後還可能攻擊其他大城,等到他們覺得作戰結束,或是沒辦法繼續,就會自動 消失。」   「我和靜和他們打過一次。」   盧梅娜在旁邊補充。   「他們很厲害,不是一般的軍隊可以比擬的。不過……很理智,只要他們知道自己沒 勝算,也不會硬打。我們上次,在他們目標的戰略要點硬撐了整整兩天,他們沒有攻下就 撤退解散了。」   「總覺得……很可怕啊。他們知道我們的存在嗎?」   「嗯,我有報名號勸退他們。我想應該知道,除非他們的組織沒有回報上級這個概念 ,不太可能就是。」   「那……報名號有用嗎?」   「有用我和克拉科夫就不用在槍林彈雨內撐兩天了,這次要和平解決大概也是不可能 的。淨化者大概這樣吧,羅梅洛、小黃,還有問題?」   「「沒有。」」   「好,預言者,可以繼續了。」   《好的。這次的分組如下:波茨那組是靜、盧梅娜、瓦列斯先生,迪埃特與莉迪亞會 在現地和你們會合;蘇芬、巴斯汀、小黃、莎赫拉與吉爾貝特前往泰梅茲,尋找碎片。》   「「「了解。」」」   沒人有異議,雖然盧梅娜覺得要對付淨化者,比起瓦列斯帶上巴斯汀更好。但另一邊 還在戰亂中,火力不可或缺,她就沒有多說。   《那麼,我能提供的情報就到這裡。赫丘里,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好的。泰梅茲組,沒興趣的可以先離席。等等結束我會廣播叫妳們。」   「好喔。」   預言者陷入沉默,蘇芬和莎赫拉先回去做自己的事。赫丘里就把手上的資料發給波茨 那組的三人,剩下來的人也拿了一份,分著看。   「這是地圖,波茨那首都,巴希亞布蘭卡在這裡,拉斐拉.舒爾曼會負責把你們送過 去。波茨那不是一個很穩定的國家,治安和經濟都不好,管制非常嚴苛,主要原因是,政 治鬥爭。」   赫丘里開始講起波茨那的歷史。   波茨那,前西斯班殖民地,由於宗主國的衰弱以及天然資源的充沛,在四百年前就已 經正式獨立。但是獨立的政治地位沒有保證他們的繁榮與安定,一直以來,這個國家給人 的形象都是貧困、貪腐以及治安惡劣,就算他們幾乎沒有和其餘國家衝突也是如此。在自 詡先進的近神國眼中,波茨那人似乎很喜歡自相殘殺,曾經發生過兩次革命和兩次內戰, 而照現在的政局發展下去,很有可能會有第三次。   現在波茨那的國內有兩個主要政黨,執政的波茨那社會黨,在野的自由黨。黨名取得 好聽,骨子裡差不到哪裡去。槍擊案件天天在發生,各種官商勾結,違法徵地,炒作,壟 斷。為了把對方幹掉而榨取老百姓的錢財,為了榨取老百姓的錢財而把對方幹掉。首相和 國會多數幾乎每次選舉都會輪替,但這只是一部分的政客在兩黨之間不斷跳槽的結果,和 老百姓沒什麼關係。老百姓只負責在選舉的時候被收賄,然後投票給他們應該投的人不然 就等著腦袋開花。   這個關係持續了少說有三十年之久,維持著危險的平衡。打破這個平衡的是這幾年崛 起的社會黨強人,蒙提斯.克漢。他像是個英雄一樣,出現在政壇之中拯救世界,抓準了 唯一一次的執政機會,把選舉變的『乾淨』。把敵對勢力的買票行為用強硬的手段阻止, 曝光,又在審判的時候煽動人民,同時從上頭施加壓力,讓法官對敵對政客判下重刑。這 個行為打破了兩邊長久以來瓜分國家的默契,自由黨人大為光火,如法炮製,順勢加碼, 讓勢力內的報社大肆報導政府與周邊國家反叛軍的勾結。   結果這次蒙提斯做了一個他不該做的事情,他控告報社叛國,而且企圖將這件事情擴 大到高層,一次解決背後的自由黨。雙邊開始動真刀真槍,案件永遠無法完結,因為法官 總是活不到做出宣判,律師和檢察官也是如此。把對方幹掉佔了雙方全部的心力,根本無 暇顧及民生,甚至願意把國家的利益出賣給外國,換取更多的援助。   狀況越演越烈,持續了八年,通貨膨脹讓貨幣貶值十八倍,而且這還不是惡性通膨, 也就是說人民的薪水並沒有增加太多。許多民生設施需要修建,例如和日常生活習習相關 的水庫,可是不管蓋多久都蓋不好。不為什麼,因為是敵對黨的政績,當然不能讓它蓋好 。八年來,人口從兩千一百萬變成一千六百萬,這種負成長在世界歷史上也很難找到。各 種重稅讓人們寧願以物易物,外國的貨幣比較受歡迎。連軍隊也有私人化的跡象,現在只 要一個擦槍走火,隨時有可能演變成內戰。   「這種國家讓淨化者解決不就好了嗎?」   盧梅娜聽完不負責任地說。   「要是淨化者只會解決那些政客我就同意,可是沒這麼好。」   靜在旁邊撐著頭,一樣打不起勁。泰梅茲組剩下的人也一樣,表情扭曲。   赫丘里繼續說了下去:   「聽完你們大概也想像得到,在兩黨對這個國家的爭奪下,管制很嚴。我們作為第三 者要走私什麼東西進去相當困難,到處都會有人查哨。不過姑且,他們還是自稱民主國家 ,行為合法的話,還不至於被當街做什麼。你們行動的時候可能要有點心理準備,不要大 意了。」   「我們搭飛機過去嗎?」   「對。拉斐拉.舒爾曼說她會準備。她的準備工作很完美,雖然海關嚴格,應該還不 至於被識破。」   「那,語言呢?」   「西斯班文,迪埃特.紐曼和盧梅娜.克拉科夫都會說。」   西斯班文不是顯學,除了本國人的蘇芬以外,只有兩個人會,預言者分配戰力,除了 對付淨化者的經驗以外,也是考慮到這一點。   「片倉不會?」   「沒辦法,只能靠克拉科夫了。」   「我也沒說的那麼好就是。隊長和莉迪亞呢?他們什麼時候和我們會合?在哪裡會合 ?」   「預言者?」   《迪埃特與莉迪亞走陸路穿過邊境,他們的任務預計在四天後結束,到達首都還需要 額外一周,視情況可能再晚一些。》   「如果,趕不上呢?」   《直接撤離。》   「呃,不試著撐一下嗎?」   「不,我同意預言者說的。我和克拉科夫上次遇上的淨化者只有兩百多人,旁邊還有 大概七百名正規軍協助,差點就守不住那個小小的要塞。這次我想波茨那政府是不會幫助 我們了,要是只有我們三個,什麼都辦不到。」   「好吧。」   瓦列斯雖然不喜歡放棄,被分析的這麼徹底,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做傻事。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要問拉斐拉.舒爾曼。我想最快明天就可以,你們想多準備幾天也行。我會在這幾 天內準備波茨那的詳細報告,要是你們已經離開,就以電話聯絡。如果你們決定了作戰方 向,也跟我說一下。」   赫丘里把資料整了整,放到旁邊。   「還有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就叫下一批人來了喔。」   靜被這麼一問,舉起右手。   「嗯……預言者?」   《什麼事?》   「聯絡得上隊長嗎?」   《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們也在移動中,等他們自己聯絡比較實際。我也可以在他們身 邊有電話的時候打給他們,再跟你們說。》   「不管怎麼樣都要經過妳就對了。」   《是的。》   「嗯……好吧,那就麻煩妳。可以的話,希望明天白天找到時間連絡上他們。」   《那就下午兩點的定時聯絡吧,他們應該有餘裕打電話回來。》   「好的。我們也會先討論我們的想法。」   三人點了點頭,離席到旁邊去,赫丘里就去按廣播叫另一批人。他們找了張椅子,想 要坐下來討論,不過蘇芬很吵,他們決定移動到別的地方。   「……去哪?訓練室嗎?」   「不,訓練室沒電話也沒桌椅,但是我不想洩漏作戰給支援人員……還是,我房間? 」   靜猶豫了一下,讓瓦列斯也猶豫了一下。不過盧梅娜不做他想,馬上回答。   「好啊,走吧走吧。」   「呃……嗯。等我一分鐘你們再過來,我回去看一下。」   「什麼,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嗎?靜。」   盧梅娜露出邪惡的笑容,伸出手指戳她。   「沒有!我做人光明磊落!」   「那就走吧走吧。」   盧梅娜不給靜一點空隙,推著她走。瓦列斯尷尬了一下,決定走在後面一點的地方。 三人離開酒吧,瓦列斯就看兩名女性走進房間,自己則是等了幾秒,確定沒人阻止他才跟 上。   靜的房間十分整齊,看起來不太像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擺設。化妝台是當然沒有的 了,衣櫃只有令人驚異的一個。書架上只有一排是書,取而代之的是些小飾品整齊的排放 ,瓦列斯不是很懂,不過覺得很有品味。其中坐令人注目的是兩把刀,雖然靜現在有最強 的武器已經不需要了,還是把師父在小時候送給她的一對刀留下來做紀念。   靜把亂成一團的棉被塞到牆邊,拉出椅子給瓦列斯。   「椅子只有一張,羅梅洛你坐吧,我和克拉科夫坐床上就可以了。」   「喔,好。」   本來瓦列斯也不敢坐靜的床,乖乖坐椅子。靜坐在床邊,盧梅娜則是超不客氣的翹起 腳坐在床上,還打算開新的酒。   「不准喝酒。」   「小氣鬼。」   「少囉嗦,酒味這麼重我晚上還要睡覺的。」   「嘖嘖。」   盧梅娜只好把酒瓶放在靜的床頭櫃。   「好了,是要討論該怎麼做是吧。不等隊長他們嗎?」   「連絡很麻煩。而且討論也不是一次就結束的東西,我們先做吧,隊長一定也會這麼 說。」   「嗯。」   瓦列斯打起精神。   「我沒有經驗,所以想先問一下。和淨化者戰鬥有什麼訣竅嗎?」   「有訣竅的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只能憑實力打。對了,你能打架嗎?以你的能力。 用槍?」   「……我沒辦法。我有和老爺子學魔法,只是大概還幫不上忙。」   「是嗎,那就找個掩蔽躲起來比較實際。打架之外的話,倒是有個建議。」   盧梅娜挖了挖耳朵,這個話題讓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要被他們說服了。」   「什麼意思?」   「那群人的理念不是蓋的,真的是理念,而且講的跟真的一樣。要不是我看著他們一 槍把無辜的少年打死,我還真的會相信他們。」   「原來如此。」   瓦列斯謹慎地答應,警惕自己要是遇到他們不要魯莽。   「預言者的預言是二十八天,說行動應該是開始,而不是攻進巴希亞布蘭卡。」   「這兩個不一樣嗎?」   瓦列斯訝異的說。   「啊,你不知道。淨化者的行動有些規則,他們要行動的時候,一定是聚集在目標國 家的某個地方。」   「某個地方是指?」   「就是某個地方。」   靜聳了聳肩。   「不是首都,而是某個地方。他們會先集結,集結完之後還有宣示,之後像是一支軍 隊一樣光明正大的進攻。以他們的身手,要以滲透的方式直接在首都作亂一定也辦得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這麼做。」   「好奇怪……」   「可能他們也有他們的堅持吧,畢竟是善人的集團。」   「隨便,我可不打算理解他們。」   盧梅娜把話題拉回原點。   「二十八天。殺到首都不知道多久,至少我們有這二十八天可以準備。波茨那政府大 概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們要跟他們講嗎?」   「欸?要嗎?可是他們政府那個樣子……」   「羅梅洛你真的很適合加入淨化者,我幫你寫推薦信好了。」   「……」   瓦列斯紅著臉低下頭,靜發現自己說過頭了,連忙收回前言。   「抱歉,開個玩笑而已。確實,波茨那的政府聽起來不怎麼好,但那和我們的目的是 兩回事。我們唯一的目的是要阻止大屠殺,採取的手段只要不違背良心就行,就算和大神 官合作,也在考慮之內。」   「……嗯。」   「那靜,到底要不要。」   「要吧。雖然不是很喜歡他們,不過光靠我們五個人,要擋下一千四百個淨化者,不 太可能。」   「……上次妳們是對兩百人對吧。」   「沒錯,而且還有盟友。這一次如果波茨那政府不作為,我們再怎麼想幫也沒辦法。 問題在於,我們要怎麼說服他們。」   靜苦惱起來。   「總不能打個電話去說『嘿,你們家大概一個月後會被凶狠的恐怖組織襲擊喔。』誰 會相信啊。」   「我們家沒有和波茨那的管道?」   「有的話我想預言者已經用了,輪不到我們來提。」   「那就是沒有了……搬我們的名號出來會有用嗎?」   盧梅娜思考的同時玩起自己的頭髮,但可惜的,波茨那由於處於海的另一端,又是大 陸的角落,和其他的強國幾乎沒有交集,對世界政治漠不關心。他們姑且還知道淨化者是 可怕的組織,但世界之敵的名字就連聽都沒聽過,就算聽了也沒興趣。   「聽起來沒用。」   「你怎麼知道?旁白?」   「對。」   「這麼厲害。」   盧梅娜輕聲笑了起來。   「好吧,就當是那樣好了。能用的手段只剩下把證據丟到他們面前了吧,照片啊俘虜 啊槍械啊。把證據拿給他們看,他們應該也沒辦法無視了吧。」   「說得輕鬆,上次也是打算先發制人,結果他們從完全沒想到的地方進攻喔。要去哪 找證據啊。」   靜閉起一隻眼說。   「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了。他們要集結一定要入國,還要準備武器。剛剛赫丘里也說波 茨那管制很嚴。應該會有辦法吧。」   「會有這麼好運嗎……總之方針就確定是這樣了?那我請密斯科和舒爾曼調查這方面 的事了喔。羅梅洛,有什麼想法嗎?」   「呃……」   說實話她們兩人的討論太快,瓦列斯已經有點跟不上了。但是一件很在意的事情莫名 的揮之不去,他也沒辦法具體描述究竟是什麼。   他只能先就目前的作戰提問:   「拿到證據之後要怎麼跟波茨那政府說?」   「走進去給他們看啊,大不了我們還有德馬雷。」   靜聳聳肩。   「沒了嗎?」   「嗯……我可以要淨化者從以前到現在的資料嗎?我想看他們發起過的作戰,應該不 止五場吧,加上小型行動的話。多看一點搞不好能找到他們的行為模式,像是進攻路線之 類的。」   「隊長和我上次就看過了,沒什麼用,密斯科手上應該有,如果你還想看的話。」   「好,我試試看吧。」   瓦列斯打起精神,站起身來。   「結束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我去找密斯科他們。」   三人的簡短會議就這樣散會。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2.71.15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LightNovel/M.1516539501.A.7C4.html

01/23 01:57, 6年前 , 1F
所謂"原版"能力是怎樣的知識是哪來的啦XDD 神話流傳?
01/23 01:57, 1F

01/23 02:00, 6年前 , 2F
說來直到第5章還看不出標題的數字含意。原本想是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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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 02:01, 6年前 , 3F
年份的,但是1034年過完了(‵‧ω‧′)
01/23 02:01, 3F

01/23 19:14, 6年前 , 4F
大致上是神話
01/23 19:14, 4F

01/24 04:45, 6年前 , 5F
話說最近注意到故事開頭「聖曆一千零三十四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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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4 04:46, 6年前 , 6F
3-1的時間又寫「聖曆一千零三十四年二月」,時間逆流?
01/24 04:46, 6F

01/24 07:39, 6年前 , 7F
3-1寫錯了
01/24 07:39, 7F

02/08 13:20, 6年前 , 8F
國家計畫+火箭+通往神的道路 有國家想挑戰神嗎
02/08 13:20, 8F

02/08 13:20, 6年前 , 9F
說起來 惡人主政並不代表他們會乖乖信神
02/08 13:20, 9F
文章代碼(AID): #1QP8vjV4 (LightNov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