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哲概作業
人是如何認識這個外在世界
除了感官經驗之外，我們是無法接觸到外在這個世界的。我們只能透過我們的眼、耳
、鼻、舌、身等五官，來接收外在世界的一些能刺激我們感官的資料。當這些資料被接受
到的時候，大部分都會被忽視掉，只有小部分能夠形成一些印象。 (我這邊所指的印象，
是指那些在腦海當中的一些東西，它們可能是來自於感官所傳達，另外也可能是非由感官
所傳達而產生，也就是說幻覺。) 而這些印象經過人的判斷能力、理性能力的整理之後，
就會形成「我們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在接下來的篇幅當中，我將企圖對於「感官經驗
」、「判斷能力或理性」，以及「我們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作出一些解釋。
我們有眼、耳、鼻、舌、身等五官，而我相信它們具有接收外在世界一些資料的能力
。我之所以會這樣相信，首先乃是因為我腦海中的確會浮現出視覺、聽覺、嗅覺、味覺、
觸覺等印象，而除了假設它們接收的能力之外，就只能夠用幻覺去解釋，但是即使有幻覺
的存在，我們仍然會認為至少有一部分的印象的確很可能是經由感官而來的 (像是我們的
確會相信被車子撞到的痛是真的，因為會有隨著而來的一些後果像是受傷住院等等的) ﹔
再來就是因為感官是我們能夠接收外再世界資料的唯一媒介，如果他們不具有接收的能力
，我們就會完全活在幻覺，甚至是一片空白當中，而這似乎與事實不符﹔最後就是似乎有
果必有其因，而即使是我們的幻象，所浮現的印象都似乎是受到其它印象的影響，或是其
它印象的發展(這種感覺就很像發酵，一定至少要有一些料才能開始)，如果沒有最初的一
些印象的話，幻想是不會有任何發展空間的，因此如果說感官無法接收資料，也就不會有
任何最初印象，而幻想也就成為不可能。因此我們必須要預設感官具有接收外界資料的能
力，才有可能談外在世界，才有可能至少有一些印象在腦海當中。
我們除了感官之外，是否還有其它接收外界資料，或是與外接接觸的途徑呢？我想答
案是否定的。首先，由於我們之前的定義感官就是接收外界資料的唯一管道，不是感官的
當然也就不能夠接收外界資料﹔其次，如果有人認為有像是直覺或是理性能力的話，我會
說這些都是建築在既有印象之上，對於可能性加以推測，我們會認為很難解釋的稱為直覺
，而有條理的則為理性能力。但是這些都只是對「既有」的印象加以分析推測，而「不會
獲得任何由外界而來新的東西」。當然，我們會說分析能力有助於印象的加深，釋解釋世
界的方法，但是這並不會帶來新的東西。關於理性與判斷能力的其它功能，我會在比較後
面的文章當中設法加以解釋。
我們自感官而得到的印象是否可靠，則與感官是否有能力接收到外在資料是不同的問
題。首先，雖然說它們的確是具有接收資料的能力，可是我們的知覺範圍卻僅限於我們的
身體之內。我們會以為我們看到、聽到……了外在的世界，其實這樣與事實並不相符：我
們所「看到」的，乃適從眼睛到大腦所傳送的訊息，或者根本只是大腦當中的幻覺﹔我們
所「聽到」的，乃是從耳朵到大腦所傳送的訊息，或者根本只是大腦當中的幻覺。我們的
知覺範圍僅限於我們身體－也就是五官所處的最極端，而事實上是沒有辦法達到外在世界
的。由於我們腦中所得的印象，是間接藉由感官的接收而來的，我們就無法確定在這過程
當中不會有任何的差錯。像是眼睛被擠壓到的時候，很可能會出現模糊的視線，甚至是各
種五彩繽紛的光影，我們有時候會發現是錯誤，但是可能有更多的時候沒有發現而信以為
真。因此我會說，我們從感官知覺得來的印象，的確是有不可靠的成分在其中。
除此之外，我們甚至很難分辨腦海當中哪些的印象真的是來自於我們的感官。比方來
說幾乎每一個人都有作夢的經驗，當我們作夢的時候我們是很少會知道自己的確在作夢，
而我們又會在作夢的時候覺得那些發生的事件都「很真」。 (比方說我就有夢到被重物壓
住的感覺，而那時我真的是覺得在如何掙扎都無法自由活動身體。) 說得更極端一點，我
們甚至很難知道我們此時此刻到底是真的清醒，還是正在經歷一個很長的夢境。除了作夢
之外，我們還會有很多不是來自於感官的印象產生，像是妄想、自我催眠、被重物夯到等
等的，為了接下來的方便，我把這一類的一概稱為「幻想」。 (值得一提的就是，這些幻
覺都根據來自感官的印象，或是由這些感官而來的印象發展出來的。因此不論我們所遇到
的幻覺再怎樣匪夷所思，都其實不會超脫於感官經驗的範圍。) 就此而言，我們除了不知
道感官所得到的印象是否有誤之外，我們甚至連哪些印象是來自感官，哪些是幻覺都無法
分辨。 (或許有人對於自己的判斷能力很有信心，我自己則是沒有這樣的能耐，我試圖在
下面說明判斷力的能力與侷限。)
我們要整合腦中這些印象，是靠著所謂的判斷能力或理性能力。這些能力能夠幫助我
們去分析、去整合腦中紛雜的印象，然而判斷能力卻沒有能力去分辨印象的真偽。主要的
原因，就是因為判斷能力的依據，就是來自於固有的印象，這些印象最初是來自於最早感
官所接收到的印象，是有真有假的(感官可能出現錯誤)。此外我們還會有幻覺，而這些當
然不會是真的。當我們無法知道固有印象確實的真偽時，也就很自然地無法運用這些真假
難辨的固有印象，去分辨新進印象的真假。或許有人會認為判斷力可以分辨真假，但是上
面已經將這種假設推翻了，此時我將設法討論判斷力的功能。
判斷力具有「抽象分類」、判斷「一致性」與「數理理解」的功能，而這些都是協助
我們去整理印象。分類可以說是判斷力最基本的功能，是能夠把相同的印象，或是印象當
中相同的地方歸為一類。這樣主要可以減輕大腦的負擔，讓人能夠在短時之間有效地排除
掉多餘的印象。所謂的判斷「一致性」，就是分辨腦中的印象，是否有互相矛盾的地方，
進而設法建立較有說服力的體系。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並非去判斷真偽，只是把矛盾的
印象放入不同的體系當中，像水往高處流就很顯然會跟水往滴處流在不同的體系當中。)
最後，數理理解是對於印象的數量、形狀建構一個實用的抽象系統，可以用來協助印象的
分析。但是數理理解絕對不是對世界認識的方式，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抽象的三角形
或是 1+1，只有「具有三個角三個直邊的某物」，或者是「相同種類的兩個物」等等的。
這個世界並不是由數組成，數只是我們所運用的一種工具。當然判斷力也是有可能會有許
多問題存在的，畢竟分類分錯、沒有發現矛盾等等是經常發生的，而如果沒有謹慎處理的
話就會形成一些錯誤，甚至形成不一致的系統，使得我們隨時活在困惑當中。
在前文當中，我提到我們可以藉由判斷力來將印象建立成一些具有「一致性」的系統
。我們會法現有一些系統似乎能夠去解釋外在這個世界，而我們也就相信它們。這樣的系
統是要具有相當的實用性，因為我們會透過生活來不斷地檢驗它們。很顯然我們就不會一
直相信一個認為被火燒到很舒服或是被車撞到不可能受傷的系統，因為我們覺得這樣的系
統很笨，而笨的理由就是不符合經驗。可是在此之後就很容易陷入一個成見當中，因為我
們很可能不再企圖去檢驗一些不一定是真的的印象，像我們就很可能永遠不會從梯子下面
走過去，因為我們擔心這樣會使人倒楣﹔我們也會無法接受與我們所相信體系矛盾的事物
，像是一個人被火燒到沒事，我們很可能以為其實他沒有被火燒到，以為只是錯覺或幻覺
。而我們所相信，所用來解釋週遭一切的系統，就是「我們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
「我們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有可能是很呆的、與事實不符的，就像是以前人以為地
球是平的一樣。然而即使是這樣，這樣的系統在處理我們的日常生活時，其實多半是很夠
用的：舉例來說，它可以在一般的情況之下讓我們企圖不被車撞，即使搞不好被車撞有些
時候不會受傷，"we DON’T want to (try to) know" ，而事實上被車撞會受傷的確是很
可能的。
就此而言，我會說「我們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其實只不過是來自於感官所接收到
的資料或幻想，形成一些真假難分的印象，經過判斷統整出一個不會自相矛盾的系統，而
我們用這些系統來生活覺得很夠用。因此「我們對於外在世界的認識」只不過是對「我們
」來說，對外界「夠用的相信」－我們相信世界如此，而且似乎沒有因為我們的相信遇到
太多生活上的困難。至於我們到底有沒有「認識」到「外在世界」，我想其實是可以存疑
的，畢竟我們似乎沒有辦法可以確實檢驗我們的相信到底是不是跟外在世界一樣，而很可
能我們根本就只有認識到「我們所相信的外在世界」。
或許我們會遇到一些問題，而我也試圖將一些所遇到的問題加以澄清。我之前曾經提
過，「感官經驗」是我們認識外在世界的唯一管道。然而表面上似乎還有其它們管道，像
是直覺、理性等等的。我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區分「接收管道」與「解釋方法。」
直覺並不是接收外界資料的管道，而只能達到一種猜測。然而有時候我們似乎會覺得直覺
很準，主要就是因為其實那時直覺是參有一種「判斷」的成分在其中。就像是許多動物的
「直覺」能夠知道天災的來臨，很可能其實是因為牠們感受到了一些人類感官所感受不到
的資料，而在牠們的體系當中這些是災難的預兆。人類也可能有類似狀況，有可能是我們
接收到一些資料，但是我們其實並沒有「意識到」我們有接收到這些資料，在經過判斷力
迅速的處理之後，我們就會以為是直覺產生了新的印象。但其實這都是對已經接受到資料
的解釋，而直覺就並不是認識世界的管道，而是解釋世界的方法。
同樣的，我們的理性具有推測的能力，但是這些推測能力是根據一些固有的資料所形
成的因果理解方式 (像是我們看到烏雲密佈就覺得會下雨，是因為幾乎每次烏雲密佈都會
下雨) ，在新的資料進入時就會引發這樣的作用。因此理性就這一點來說也不是認識世界
的管道，而跟直覺一樣是解釋世界的方法。
我們或許會覺得似乎理性的數理理解能力是我們認識世界的管道，其實這也一樣只是
解釋世界的方法。畢竟這個外在世界是並沒有任何數理方面的概念，就像我們不可能真的
找到一個「沒有寬度的直線」或是「沒有厚度的平面」一樣，這些都是我們把腦海當中的
印象，經過抽象化而得出來的。不論我們經過多們深入的數理理解，都無法增加從外界而
來的印象，只能夠加深對固有印象的分析。
此外我們還可能會遇到兩種質問，分別是「外在世界的確存在，而我們的確有能力去
認識」，以及「外在世界不存在」。我們其實並沒有否定外在世界存在，而事實上我們的
體系完全是認同外在世界存在的。然而由於我們的感官容易出錯，我們會有幻覺，我們的
判斷力也可能會出錯。由於充滿著各種可能的錯誤，而具有極大的不錯定性，我們還不能
說是確實「認識」到了外在世界，只能說我們是相信外在世界如此。而我們相信外在世界
確實存在，是因為如果完全沒有外在世界的存在的話，也就不可能有任何最初印象產生，
而我們也就不會有任何可能性形成任何對外在世界的相信了。因此我說外在世界確實存在
，只是我們並不具有「認識」的能力。
最後的釐清，是對於那些認為「如果我們所認識的世界就是我們所相信的，那麼是不
是只要我相信是怎樣，外在世界就是怎樣」的回應。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因為我相信確實
是有一個客觀的外在世界存在，雖然說我們無法確實認識到其本身。另外有一些人會問說
「是不是只要我不相信，就不會受到影響」，答案也是否定的。我們不會像BB鳥的卡通當
中，大野狼衝下懸崖，但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仍然會繼續空中漫步，直到發現已經懸空
時才會下墜(但永遠都不會死)一樣。更何況那些「宣稱不相信」的人，其實很有可能只是
在說謊，很可能他們其實內心其實是相向事情會如此發生，只不過是嘴上死不承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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