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 Vogue 二月封面
Serena Williams on Motherhood, Marriage, and Making Her Comeback
January 10, 2018 9:00 PM
by Rob Haskell | photographed by Mario Testino
南佛州的早晨，Serena Williams和Alexis Ohanian並肩坐在他們的餐桌前，討論著五十
年前著名的史丹佛棉花糖實驗，心理學家Mischel邀請孩子們做實驗，他們可以選擇在完
成一個任務後立即獲得棉花糖，或是等待十五分鐘得到一個更大的獎，實驗結果發現能等
待的孩子最終有整體而言更高的成就。
「要是我，我就先吃了那棉花糖。」Serena這麼說。
「你在開玩笑嗎？你才不會吃那棉花糖，你會瞪著它，把它當作敵人一樣，Serena與棉花
糖之戰。」Alexis這麼說。
「好吧，你說的對，但我覺得我是害怕吃它，我會一直忍不住想我應該吃嗎？如果吃了，
我會招來什麼麻煩嗎？」
傑出運動員共同的特徵之一就是延宕滿足的能力，他們會把紀律和自我犧牲放在至高無上
的位子，這並不是秘密。Serena是其中的特例，他擁有獨一無二的天賦，結合他多年來的
努力才能創造出無與倫比的勝利，比他幼年時想像的成就還多得多。從另一個比較痛苦的
角度來看，Serena的職業生涯還經歷了姐姐Yetunde Price在2003年時被槍殺，以及在慕
尼黑的餐廳中被玻璃割傷，進而導致肺栓塞，長達一年時間不能參賽。儘管Serena歷經了
人生起伏，但他堅稱自己對於母親的身分仍然感到不知所措，後來，在2017年九月一日，
Alexis Olympia Ohanian Jr.降世，Serena喜歡稱他為Olympia，而Alexis更喜歡稱他為
Junior。
幾個月前，在懷孕期間，Serena曾向我透露他很擔心自己能否勝任母親的角色，他是一個
完美主義者，堅守紀律的人，然而他的球迷們也都清楚他的自我信念有時會被自我懷疑而
削弱，事實上這兩者間的緊張關係正是Serena的比賽之所以扣人心弦的原因之一。而產後
的兩個月正是Serena該回到場上訓練的時間，但對他而言，Olympia既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也是他終極的考驗。
「直到他十八歲前，我們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天不在一起，」Serena半開玩笑地說。「我現
在三十六歲了，當我看著他的時候，我想起這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比網球來得還要早，
那時候我還玩著娃娃，我當時真的好愛我的娃娃。」
「坦白說，搬到舊金山去當一個普通媽媽的念頭對我來說真的很有吸引力。」（Reddit的
根基地正在舊金山）「但還沒，或許我應該更強而有力地說，我還想贏更多大滿貫，我知
道所有可能打破的紀錄，我相信我把目標放在25個大滿貫這件事對大家來說都不是秘密。
」他指的是贏得二十五個大滿貫冠軍，這將會超過澳洲傳奇Margaret Court的二十四個大
滿貫，並且將他推上毫無疑問的史上最佳寶座。「說實話我覺得生了孩子反而可能有幫助
，有時我會對於輸掉比賽感到太緊張，但我覺得很多焦慮在Olympia誕生的那一刻都不見
了，我知道我有個漂亮的孩子在家裡等我，那會讓我覺得我不需要任何一場比賽，不需要
更多錢或是冠軍。當然我想要更多成就，但我並不需要，我覺得那是最大的不同點。」
Serena換了件衣服和緊身褲，我們走到他家附近的紅土球場，雖然這片球場是鄰居的，但
他隨時想使用都可以用。這才是他生完第三次拿起球拍，他的爸爸Richard Williams也在
旁邊指點一二。Alexis就在旁邊拿起手機錄Serena練球的情況。Alexis說：「Serena並不
熱中這個，但我想要紀錄下來。」Serena還沒有發球，只是盡量抽球，其實一週前才是他
從醫院回來後第一次外出慢走一個街區的距離。
雖然他懷孕的過程非常順利，但沒想到隨之而來的是生產時最巨大的醫療折磨。Olympia
是在緊急剖腹的情況下誕生的，當時在宮縮的過程中Olympia的心率異常降低，手術順利
後，Olympia被放到Serena的胸前。「那真是一種神奇的感覺，可是接下來一切都變了樣
。」Serena回憶道。
隔天，還在醫院恢復的Serena突然感到呼吸不順，因為他有血栓的病史，而且因為剖腹手
術的緣故暫時中斷日常的抗凝血治療，所以他立即意識到自己可能正在再次經歷肺栓塞（
Serena就是生活在如此的恐懼中）。他獨自走出他的病房，如此他的媽媽才不會太擔心，
到告訴距離他最近的護士自己需要做電腦斷層掃描。護士以為是止痛藥讓他感到有點混亂
，但Serena堅持要進行掃描，很快地醫生就發現已經有幾個小血塊落在肺部。「我心想，
聽威廉絲醫生的話準沒錯！」
但這還只是六天戲劇化過程中的第一章節，接著他剖腹產的傷口因為肺栓塞引起的咳嗽而
裂開，當他緊急進行手術時，醫生發現一個血腫已經在他的腹部，這是前一天為了防止血
栓進入肺部，才導致他剖腹的部位出血所造成的結果，於是只好將過濾器插入他的大靜脈
。一個星期後Serena才終於返家，他產後的六個星期都不能下床。Alexis回憶說：「其實
我是很高興能換尿布的，但在旁邊看到她經歷的一切，自己卻無法幫忙的感受很煎熬，想
像一下你的孩子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但你卻因為他而掉入深不見底的黑洞。」
身為母親的頭兩個月真的以Serena從未想像過的方式考驗了他。「有時候我會感到很沮喪
，覺得自己什麼也做不好，這種感覺有時候我在場上也會有，我想這就是我的一部分。很
少人會談論自己的低潮、壓力，有時候當孩子哭的時候，你真的會覺得很低落，有幾次我
也跟著哭了，或者是有幾次我會因為他的哭鬧而生氣，然後又為了自己的生氣而感到難過
，接著出現罪惡感。我有時甚至會想『為什麼我有了這麼漂亮的孩子後還這麼難過？』這
些情緒真的會讓人瘋掉。」Serena的媽媽Oracene為了他留在佛州幫忙，他鼓勵Serena在
孩子身邊時放鬆，並且制定嚴格的養育方式，特別是現在這個常常是孩子做決定的時代。
「服從會帶來保護，這是我媽媽告訴我的，他從聖經上抄下這一句，寫在紙上給了我。成
長過程中我也總是服從，不管我的爸媽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做，或許我在二十多歲時曾經有
過叛逆期吧，那時候我第一次喝了一點酒，也或許帶著孩子巡迴比賽是我這輩子最叛逆的
一件事。」
Oracene則說自己忍住了很多想說的話，他知道很多女兒都不太想聽媽媽們對於育兒的建
議。他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Serena是否能找到一個健康的平衡。「Serena對自己太嚴苛了
，他從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這麼對待自己，他現在需要學會放慢速度、放輕鬆，他現在
對另一個生命有責任，你應該看看他們怎麼帶著孩子旅行的，他們會把所有東西都打包起
來，這對我來說有點太誇張了，但我相信等他復出的時候，他會找到平衡的。」
他在網球界的朋友們也很支持他，特別是爸爸選手們。Wawrinka送給Olympia一雙Tod's藍
色小鞋，Djokovic一直寄一些關於他相信的自然就好的育兒文章給Serena，他們稱呼彼此
的孩子為「雙打搭檔」，他們的女兒生日只差一天，還有Roger Federer。Federer也是讓
Serena堅持下去的原因之一，Serena談到他的時候忍不住抱怨說：「他現在有了四個孩子
，可是幾乎沒錯過任何一個比賽，而我甚至無法想像如果我有一對雙胞胎的話人會在哪，
這真是太不公平了。」
Facebook的財務長Sheryl Sandberg是Serena心中的英雄之一，也給了他很多婚姻和育兒
的建議。幾年前在某篇採訪中，Serena被問到最希望和誰吃晚餐時選擇了Sandberg，而被
Sandberg看到後，他主動致電Serena說「我很願意跟你一起晚餐！」但兩人直到Sandberg
的丈夫Dave Goldberg在2015年心臟病驟逝後才成為摯友。「Serena真的很主動關心，不
管他在世界各地參賽我都會接到他的簡訊和email，他一直告訴我我是個多麼堅強的人，
即使我在當時覺得自己很脆弱，但因為他也曾經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我知道他懂該怎
麼重新振作。」
還有他在女網的朋友們，包括Wozniacki、Kuznetsova、Kerber等人都繼續跟他保持聯絡
，告訴他大家都很思念他。這對Serena來說很重要，Serena認為跟傳言相反，其實女網選
手們是一群真正關心和尊重彼此的女性。「我真的相信我們應該連結彼此，讓我們的巡迴
賽更加壯大。在Billie Jean Kind時代的選手們即使在場上競爭激烈，下場後也是這樣彼
此支持的，這也是我希望留在女網的風氣，對上彼此時盡力交鋒，但一起努力讓這個運動
茁壯。」
回到他的房內時，Olympia已經從睡夢中醒來，Serena把他放在客廳的墊子上，自己在旁
邊做些體操，而他的狗兒子Chip就在旁邊跑來跑去。他試著做幾個仰臥起坐，但他的腹部
肌肉還不夠力，而這時Olympia在旁邊踢了Serena幾下，Serena抓起起身抓起了他的腿說
：「媽咪愛你的小肥腿！」Serena開玩笑說Olympia才七週大就想要健身了，但表示不希
望有天讓他成為網球選手。「我不願意看到他面對比較、期待，這對他來說太辛苦了，我
為了網球已經放棄了很多東西，我並不後悔，但我希望他可以打開不同的門，過不同的生
活，我希望他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這是我所沒有的。」
Alexis在旁邊說道：「他絕對會有個很特別的生活，但這世上也有很多孩子們從小生活在
鎂光燈下的負面案例，當父母過著這樣....虛幻的生活時，要怎麼讓孩子活在現實中？他
的Instagram或許三週內就會比我有更多追蹤者了。」
去年的女子網壇最大的問號就是誰能在Serena缺席時成為世界第一，這個問題直到賽季的
最後一週才答案揭曉，Serena的另一個朋友，羅馬尼亞的Simona Halep最後奪得球后，但
其實這個寶座也可能是任何人的，像是即使年滿三十七歲，卻仍然距離世界第一只有幾場
比賽差距的姐姐Venus Williams。「我知道如果Venus的健康狀況能像我一樣的話，他的
生涯會完全不同，我知道他有多努力，我最不想碰到他，如果我擊敗他的時候，他臉上露
出的難過會令我心碎，當我必須對上他的時候，我都會盡量不看他的臉，免得我開始覺得
難過，接著我搞不好就會開始落後，我想這就是我們交手紀錄慢慢改變的原因，因為後來
我都會刻意不看他。」
而事實是，像Serena這樣主宰的世界第一少之又少，在他缺席的這段時間沒有任何人有說
服力地統治女網。「這很有趣，在我之後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球后，如果我能回到那個位置
那就太酷了，我覺得那是我應該歸屬的地方，我不是為了成為第二第三而打球的，但如果
有個很明確的第一的話也很不錯，因為這樣的話我就會想『我要來挑戰你了！』」
當Serena有明確目標的時候正是他最擁有致命危險性的時刻，他原先希望能回來衛冕澳網
，然而近期的醫療狀況迫使他必須將復出時間延後到三月，他希望能在Indian Wells參賽
，除了網球的目標外，他還計畫在三月推出新的服裝線，而且這段時間他也將繼續投資由
女性及非裔領導的科技產業，另外他的慈善事業也持續著重在兒童和教育。雖然他認為自
己應該會是個很糟糕的教練，但他想像如果能帶出一個傑出選手的話，應該也是很欣慰的
事情（他很欣賞俄羅斯新秀Daria Kasatkina），未來他也希望能有更多孩子。
「我還記得試著拿下第十八座大滿貫，追平Chrissie（Evert）和Martina（Navratilova）
的時候我有多焦慮，我那年在前三個大滿貫都輸了，到了美網的時候，我的教練Patrick
跟我說：『Serena，為了18這個數字焦慮太沒意義了，你為什麼不把眼光放在30，為什麼
不是40？』對我來說這把我敲醒了，我接著拿下了19、20、21，為什麼我不試著創下自己
的標竿呢？我認為有時候是女人自己限制住了自己，我不確定為什麼我們會這樣思考，但
我知道有時候我們被教育不要像男人那樣有遠大夢想，不去相信自己也能成為總統、執行
長，我很高興我有一個女兒，我想要教導他未來是沒有限制的。」
最近Serena同意加入了Billie Jean Kind領導倡議基金會的董事會，這個組織的目標是培
養出更多未來的領導者。Billie Jean King說「我一直告訴大家，我認為像Serena這樣的
人，擁有自己的能力和平台，可以做更多遠超出我夢想的事情，不只是為女性或是有色族
群，而是為了所有人。我一直再思考誰可以接棒，而Serena總是談著希望能為這個世界製
造些不同，我個人很希望他進入政治界，為什麼不是著參選總統呢？我希望他能打破所有
限制和紀錄。」
在去年十一月Serena和Alexis的婚禮中就包括很多偉大的知名女性，包括Beyonce Knowles
、Caroline Wozniacki、Eva Longoria、Kim Kardashian、Ciara等人，Tony獎的得獎人
Cynthia Erivo也到場發表創作「自然的女人」。Serena說：「我從來都不想要一個傳統
婚禮，我希望能有一個強而有力的婚禮。」
對Serena來說，力量不僅僅是物理上的力道，而是一個強而有力的準則，他在為孩子命名
時也將著個概念納入思考，查詢各種語言稱呼強大的字彙，最終決定使用希臘語為典故的
Olympia，現在Olympia健康地在家裡，也該是他回到日常工作的時刻了，他知道自己正在
邁向永垂不朽的方向前進，他將不會鬆懈。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已經在打網球了，到了現在這個年齡，我看到了終點線，當看到終
點線的時候，你不會想放慢速度，只想加速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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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Williams/M.1515609764.A.59D.html
※ 編輯: VWilliams (36.233.43.178), 01/11/2018 03: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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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2 01:46,
6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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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2 01:46, 1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