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錯過
和你分開，大概兩年的日子。或許是兩年多一點。
兩年來，你還是傳著簡訊。
有關你看到的書，你搬家了，你的論文什麼時候要提，想唱歌給我聽，
颱風來了，阿公住院，徐志摩又說了什麼，情人節快樂。
「除卻簡訊，是待之以禮的。」
你學著我說話的樣子，我啞然失笑。
只學了字，卻看不見整句話的矛盾。
而在你寄E-mail給我之前，我始終沒有回應過。
「你說我們是朋友，哪有不說話的朋友。」
你在去巴黎之前，寄了這樣一封信給我。
所以我終於回了你信。
而你寄了更多的字給我。
內容從所見所聞，漸漸開始脫序。
你談到我們。
所以我開始認真的回覆。
於是我們吵起來。
現在想想很可笑，我可以換掉信箱，換掉手機號碼，永遠的切斷可能的頻道。
但我沒有。我任由那些信件夾雜在公司的報價單、老闆的計畫回覆，
還有種種的行程通知中。
同一時間，你找到我的部落格。那並不難，中文字特別的時候，太容易找得到所有結果。
老實說，我痛恨這點，但是我接受。
那個人確實是我。
我把從前的我們，巧妙的寫成一部虛虛實實的小說。
因為我有太多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我們開始的太快，過程太龐大，而我的個性
太壓抑，我們之間又太沈默，結束的時候，你說，我不像你那麼堅強。
這明明與那無關。
我只是明白，再下去我沒有辦法承擔。
互相損耗直至毀滅，我拒絕。
我知道，後來日子裡你其實為了我離開她。
但是我還是要離開你。
可是更早之前，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說了，我總是在來找你的路上想起她，在她
身邊的時候思念你。
愛情就是這麼講究。
你如果早一點明白我的愛，我如果晚一點才愛上你……
但是，人生裡沒有如果。
我們是錯過了。
然後，你跑去看了我寫的故事。
寫這個故事對我而言並不容易，沒有人比我自己更清楚它的意義。
你開始寄更多字的E-mail給我。
內容不停提著你想要帶我回家。
你愛我。
但同一時間，你也開始訴說你更私人的生活。
你說，你懷疑你跟聯展的伙伴，除了上床的關係，還能有什麼。
你說，你遇上了國小同學，你問她，你怕不怕我們有以後？
你始終沒有搞清楚，你說的遠超過你所願意以及你所可以承擔。
而後，我們最後的E-mail裡，都用了非常激烈的言詞。
你這麼說：不要不男不女的。
我是不男不女的。
我是不男不女，所以呢？你為什麼不同意？用什麼資格？
這個人是我，難道你不能接受嗎？
我這麼回覆著。
我的信箱安靜了。手機也不再會在半夜響著簡訊的鈴聲。
我是不男不女的。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我就偶爾拿出來想一想，再收起來。
和gay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就拿出來說個笑話。
我是不男不女的。
我明白到，我們錯過的有多深。
深到，你永遠不明白，我是曾經為了誰，接受了自己的不男不女。
而我是不男不女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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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身，只是一閃神，
擦肩，卻是花費了一整個瞬間。
而其實所謂人生，也不過就是短短那麼幾個瞬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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