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糖潮1-12

看板lesbian作者ibizp (Miko)時間8年前 (2016/02/13 12:05)推噓16(16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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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昕璇送走許依如後，馬上俐落地把手中的假單循著原先的摺痕折好，放入褲子口袋內，並確認周遭並沒有人發現她與許依如的談話後，轉身回到辦公室裡。回到辦公室裡，她看見林啟艾依然定定地坐在座位上，認真地看著她那本筆記本；似乎未察覺方才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忽然有種『眼前的女孩好單純、好無力』的感覺。她…要幫她嗎？周昕璇內心慢慢浮現這樣的想法。她不禁想著，如果十年前的她，有辦法對付這樣不友善的環境嗎？還是只能跟林啟艾一樣，如此任人宰割？先不論為什麼黃計要藏起林啟艾的假單，也不論為何在那天的臨時會議上，黃計與楊宜樺念茲在茲讓林啟艾試用期結束就走人，目前周昕璇可以確定的是，林啟艾被『惡整』了。周昕璇不禁想起十年前，她很幸運地甫進來這個生疏的環境，就有賴卓群這個慈青帶領著她認識環境、學習操作實驗，賴卓群明明也才長她四歲，卻常常讓周昕璇誤以為他已經是一個長者── 除了他成熟溫柔的言行舉止，他不符年齡的滿頭白髮也常讓外人誤以為他甚至比楊宜樺更為年長。賴卓群的表現卓越、有目共睹，要不是『他』使賴卓群深陷在詐欺官司裡而自請離職，賴卓群現今大概已是至少副所長等級的地位。要不是『他』…要不是『他』。周昕璇忍不住握緊拳頭，情緒霎時冷冽。「走吧。」周昕璇走回自己的座位，簡短冷淡地對林啟艾說道。「是…周博。」林啟艾聞言，馬上乖乖地起身，拿了包包便跟在周昕璇身後。她們很快地走到一台白色車子旁，「上車。」周昕璇俐落地開鎖、命令林啟艾後，便自個兒坐進駕駛座。　　林啟艾卻沒如她所預想地跟著坐進副駕駛座中。「怎麼啦？上車呀？」周昕璇狐疑地搖下車窗，問著仍愣愣站在車旁的林啟艾。「那個…，周博，我想我騎自己的車就好…。」林啟艾結巴道。「蛤？哪有人一起出差還各自出發去目的地的阿？」周昕璇傻眼，見林啟艾依然杵在原地，「上車啦！妳哪招阿？！」周昕璇有點不耐道。被周昕璇罕見的不耐語氣嚇到，林啟艾這才趕緊乖乖地坐進副駕駛座。扣下安全帶沒多久，她就聞到身旁周昕璇身上緩緩飄過來的香味，林啟艾身體立顯緊張僵硬，『唉，果然…』，林啟艾沒發現自己心中浮現奇怪的話語，但同時卻又因為覺得好聞而偷偷地多吸了兩口。『今天的香味特別濃烈，是噴了香水嗎？』林啟艾在內心胡亂想著。「怎樣？還舒適吧？」周昕璇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林啟艾問著，同時發動了車子。「當、當然舒適阿，請周博不要誤會，我剛剛只是想說別麻煩周博，所以才…」林啟艾口拙地急忙解釋，整張臉脹得紅紅的，「所以才想自己騎車去成大…，非常抱歉…」「妳別緊張，」周昕璇霎時覺得林啟艾著實單純可愛，方才因想起往事而冷冽的心情，竟因而升溫不少，「我明白妳在黃博那兒過得不太好，但那不代表我就會對妳不好。在我這裡，不要那麼拘束，放鬆心情，才可以把事情做好，好嗎？」「好…，謝謝周博。」縱使嘴巴說好，林啟艾卻依然拘束地答道。不知怎麼的，跟周昕璇在同一個空間，好像讓林啟艾越來越拘束、緊張。從昨天與周昕璇共處於一間狹小的辦公室開始，接著與周昕璇比鄰而坐操作實驗，到現在她坐在周昕璇身旁、一直聞著從周昕璇那兒飄來的香味的副駕駛座。她想起當初她們在自強號上初見時，周昕璇也是這樣坐在她隔壁（兩人距離甚至還比現在更近），她竟還能自顧自地呼呼大睡到差點睡過頭…；既然如此，現下的自己到底在緊張拘束什麼？「嗯哼。」周昕璇看似隨意地接受林啟艾的道謝，繼續開著她的車。周昕璇的車上未放送任何音樂，車內充斥著的，除了周昕璇的香味外，就是兩人之間無語的沉默。林啟艾嘗試著突破這樣令她坐立難安的沉默。「我以為周博都是坐火車通勤…。」林啟艾道，一邊小心謹慎地視察車內乾淨猶如新車的四周，不敢讓周昕璇發現她在打量她的車。「噢，妳說自強號那次呀？」周昕璇輕聲道，「我那天因為車子借人了，所以才搭火車的…。」接著周昕璇又瞄了林啟艾一眼，話鋒一轉，「話說，妳那天，好兇噢。」「阿…，沒啦…，我比較怕生…，那天對周博不是太客氣…真的很抱歉。」林啟艾想起那天無禮的自己，瞬間懊惱了起來，自己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阿…，怎麼會提起那天如此沒禮貌的自己？「沒關係，這沒有什麼，出門在外，防人總是好的。」周昕璇淡淡地結束話題。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維持很久，巨大的沉默馬上又降臨在她們兩人之間，除了沉默外，林啟艾還多聽到她心中永無止盡無敵煩人的巨大心跳聲。『這該死的心跳聲是怎麼回事？』『好安靜…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話？』『…但我可以說什麼話？我跟周博不熟阿…』『…還是我該問周博關於等等實驗的事情？』『…呃，問等等會見到誰？問對方老師長什麼樣子？不對不對…，什麼跟什麼阿…，問這什麼笨問題…』『還是我要問一下昨天實驗的問題…？阿…昨天有什麼問題…我想不起來了…，我好像有記在筆記本裡…但…我不敢動……』『…還是其實周博現在根本就不想講話阿？我現在講話她會不會覺得我很吵？…』『深呼吸、深呼吸好了…，好香……，可惡…為什麼她這麼香？』『…成大到底多遠阿…怎麼還沒到？？』「啟艾。」在林啟艾內心劇場翻轉數百回後，周昕璇忽然喚她。「是？」林啟艾趕緊回神，表情依然僵硬。周昕璇則依然認真地看著前方開著車。「啟艾，妳當初為什麼會想進來？」周昕璇沒來由地拋出一個問題。「因為…」林啟艾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這問題在她當初的面試階段時，五位面試官其中一人，也有這樣問她。後來她錄取後，她才知道原來那一個男人是所長──陳廷禧。林啟艾當初回答了她與研究方面的淵源，並把問題成功導向她的碩、博士論文，最後做了一個完美的回答。這問題太輕而易舉了，她知道怎麼回答。「我要妳把內心真正的答案說出來，不要講面試時的那一套喔。」周昕璇似乎看透林啟艾心中的盤算。「這…」林啟艾頓時啞口無言。「拜託…這個問題每一屆都會問，當時我也有被問過阿。」車子停下紅燈，周昕璇的臉轉過來面對林啟艾，難得地沒有過往一貫的溫柔微笑，「但我想知道的，是妳為什麼會想進來？說說看，為什麼妳想進來？」周昕璇再問了一次。林啟艾無法開口回答。她想進來的原因很單純──她沒什麼準備卻好運地獲得意外高分，恰巧在現今不景氣的社會，鐵飯碗是人們心中最好的選擇。所以她進來了。如此膚淺、如此讓她無法輕易說出口。「我想進來，是因為我是生科博士。聽起來好聽，在外頭卻不容易找到像樣的工作，所以我進來了。」周昕璇直白地說完，繼續嚴肅地看著林啟艾道，「啟艾，妳呢？妳本身就是藥師，應該沒有求職的問題，為什麼妳想進來？」周昕璇罕見地咄咄逼人。「周博…，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林啟艾被周昕璇逼得不得不開口，原本就緊張僵硬的肢體，如今更被罕見嚴肅的周昕璇給逼出一層冷汗，「我報名考試…然後考上了…所以我進來了…就這樣。」林啟艾盡量四兩撥千斤答道。「嗯。」綠燈了，周昕璇的臉蛋總算轉向前方，林啟艾暗自鬆了口氣。但兩人之間隨即又陷入沉默。林啟艾被周昕璇搞得一頭霧水，她剛剛咄咄逼人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最後卻簡單地以『嗯』結束了對話？林啟艾這才開始感覺周昕璇怪怪的。自從許依如把周昕璇抓到辦公室門外聊了一會兒後，周昕璇臉上那一貫溫柔的笑容就消失了，現在又反常逼迫性地問林啟艾問題…，她們到底談了什麼？是談到自己嗎？不然周昕璇怎麼會如此反常地問她這個奇怪的問題？「周博…請問妳還好嗎？」林啟艾鼓起勇氣問。「嗯？還好阿，怎麼這麼問？」周昕璇又瞄了一眼林啟艾後，依然專心地開著車。「喔…沒有，因為覺得妳好像跟依如說完話後，心情變得不太好…。心情沒有不好就好了…，抱歉。」林啟艾懊惱自己問了如此內心的問題，結果周昕璇根本不買帳，她只能急著找台階下。「啟艾，妳會想離開這裡嗎？」周昕璇並未理會林啟艾的碎嘴、懊惱與道歉，又丟出另一個問題給林啟艾。「蛤…？」林啟艾再一次被周昕璇的問題給愣住。這女人怎麼一直問這種奇怪的問題阿？「啟艾，妳在黃博那兒一個月的評價很糟糕，第二個月又因為假單莫名消失而導致妳曠職了一個月，這兩個月遇到的這些事，讓妳有想要離開這裡的念頭嗎？」周昕璇又再一次咄咄逼人。林啟艾的確是想要走人的。這點毋庸置疑。誠如周昕璇剛剛所言，林啟艾的藥師身份讓她求職並不是問題，在中華製糖有限公司研究所度過了環境所給予極不友善的兩個月後，林啟艾早就萌發去意。但隨著她轉調到周昕璇的團隊後，讓她暫時將這個想法擱著了；甚至經過昨天近十二個小時的相處，林啟艾想離去的念頭漸漸消失── 基於女性的直覺，她感覺周昕璇這個長官會很不一樣，她想看看周昕璇會將她帶領到哪裡去。「周博…，我不會想離開。」林啟艾簡短地回答。「喔？為什麼？」周昕璇似乎對林啟艾的回答頗為意外。「因為我想要再試著做看看。」林啟艾省去周昕璇才是讓她想留下來的重大原因，避重就輕地回答。「…縱使試用期結束，會被評為不合格而解除職務，妳也想要試著做看看嗎？」周昕璇挑釁問道。「……」林啟艾愣了好一大下，「…周博這話，是什麼意思？」林啟艾一時無法消化周昕璇的話。「啟艾，妳四個月後，已經確認被評為不合格了。」周昕璇語氣冷淡地告知這個會讓林啟艾晴天霹靂的事實，「即便如此，妳依然想要試著做看看嗎？」「……」林啟艾無法言語。她不懂，為什麼周昕璇不早一點告訴她？為什麼她們昨天還要花那麼多時間速成細胞實驗的底子？現在她們正驅車前往成大，周昕璇為什麼現在才跟她說這件事？要是她早一點告訴她，她…… 「啟艾，妳想放棄了嗎？」周昕璇打斷林啟艾的思緒問著。「……」林啟艾有點懊惱，「有點。」最終她說出了最真實的想法。紅燈了，周昕璇嚴肅的面孔又再次面對林啟艾。「啟艾，如果我是妳，我不會放棄的。」周昕璇異常嚴肅地看進林啟艾眼裡。林啟艾自從進入公司兩個多月以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嚴肅的周昕璇，但甫被周昕璇一番話給震懾地發昏的林啟艾，根本沒有心思去觀察如此嚴肅的周昕璇。「還有四個月，我們可以做的事情非常多，為什麼我現在說妳四個月後會被解聘，妳就真的認為四個月後妳會被解聘呢？在中華製糖，很多事情都不會有定論的。」周昕璇語畢，認真地看著林啟艾。林啟艾知道周昕璇在等她說一些話來回應自己，但她不想再回應…，不知怎麼的，她感覺自己是被周昕璇『騙』到成大做實驗的。現在車子正往成大的方向駛去，她該臨時喊卡，叫周昕璇調頭回公司？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到成大做那個她根本已經不想做的，『味覺細胞分離試驗』？她發現她下什麼決定都是錯的，而這都是因為周昕璇到現在，才告知原來她四個月後即將被解聘！「啟艾，妳自己也說，假單是無緣無故不見的，所以因為一些不知名的緣故，害妳曠職一個月；第一個月時，黃博也說妳是新進人員有史以來表現最差的一位。」周昕璇見林啟艾默不作聲，明白眼前這個小妹妹生氣了，「所以現在他們因為這兩件事，要試用期結束後解聘妳，妳就甘願這樣投降了？」綠燈了，周昕璇開始驅動車子。「啟艾，我是妳的話，我會至少做出一件讓他們驚訝得目瞪口呆的事情，讓他們明白，失去我會是一件損失多麼慘重的事情；還是妳就甘願到這裡就放棄，讓他們順心所欲地要妳走，妳就得走？妳的人生追求的是什麼？我追求的一種理直氣壯，所以我會對抗，而不是忍氣吞聲。」周昕璇瞄了一眼林啟艾，但後者依然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這小屁孩脾氣真大…是忘記這裡誰是老大了是嗎？』周昕璇心裡想著，有點不高興了。「啟艾，妳生氣了？」但周昕璇說出口的，卻滿是關懷的話語，這讓周昕璇自己都有點訝異。林啟艾依然默不作聲，但她其實已經開始在思考周昕璇方才的話語── 其實周昕璇的話，很有道理。『我追求的是一種理直氣壯』，周昕璇的話語依然鏗鏘有力地在她耳邊響起。她會想走，也是因為她求職方面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問題是，造成她得走的原因，全部都是莫名其妙而來的罪名，她若真的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而走，那她人生追求的又是什麼？換個方向想，如果她照周昕璇所說，留下來四個月，縱使最終她沒有做出什麼成果出來，她離開後求職依然不是問題。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留下來拼這四個月呢？「啟艾…？」周昕璇又試探性地叫了林啟艾，牡羊座的林啟艾脾氣硬得很，明明知道周昕璇的話語頗有道理，方才認為被周昕璇欺騙而激發的怒氣也早已消退不少，卻依然擠不起笑臉面對周昕璇。「…對不起，啟艾，別生氣了好嗎？」周昕璇突如其來的道歉，不僅嚇到林啟艾，連周昕璇本身也對脫口而出的話語感到有些摸不著頭緒。周昕璇外表溫柔，但內心卻是腰桿挺得很、絕不輕易低頭道歉的女人。『算了…我道歉的目的是要先安撫好這小屁孩…，先吃點虧不要緊…』自尊心強的周昕璇馬上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周博，不要這麼說…，我沒有生氣。」林啟艾趕忙回應周昕璇。「那就好。」周昕璇終於露出淺淺的微笑。林啟艾沒有料到身為長官的周昕璇，會這樣低姿態地對自己說出『對不起』三個字，但她更沒料到的是，自己竟然會對周昕璇使出這樣的硬脾氣── 周昕璇的地位，跟黃博明明是一樣的呀，她明白自己是絕對、萬萬不敢對黃博如此使脾氣的，怎麼如今她卻如此對周昕璇使脾氣了？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接錯了？怎麼經過這兩個月殘酷社會的洗禮，自己不但沒有變得成熟，反而越顯幼稚了？而自己耍幼稚的對象，竟然是她昨天才報到的長官周昕璇……… 想到這裡，林啟艾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　　「啟艾。」周昕璇又喚了林啟艾。「是？」林啟艾馬上必恭必敬回應。「我剛剛說的，我希望妳可以想想。如果妳想好後，還是決定要走，那我是不會攔妳的；只是妳要記得，每件事情的處理，都要謀定而後動。」周昕璇又瞄了林啟艾一眼，一邊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對林啟艾說太多了？但同時嘴巴卻又像不是自己的一直講：「耐住性子，是處理事情的不二法門，好嗎？」「好。」林啟艾順從地回答。其實已經在剛剛幾秒的時間裡，林啟艾就已經下好差不多的決定要留下來了。但她沒想到周昕璇會跟她說這許多的道理…，『謀定而後動』、『耐住性子』，這些成語都是國小開始就耳熟能詳，怎麼如今聽在自己耳裡，又像是另一種不同的境界了？「快到成大了，下個路口。」周昕璇道。林啟艾看了手錶，這個路程大約也才二十幾分鐘，她卻感覺好像過了很久。這段路程，周昕璇向她說了許多話語，導致她原本因不知名原因導致的肢體僵硬，也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了──感覺跟昨天、周昕璇與她比鄰而坐地做著實驗時很像，一開始她因為不習慣與周昕璇如此靠近而感到緊張，但不知不覺間竟也投入於周昕璇在身旁的溫度與步驟。車子駛過了最後一個紅綠燈，最後靠右停在路邊的停車格。「走吧。」周昕璇解開安全帶後，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林啟艾笑了一下。「好。」林啟艾拿了包包，跟著周昕璇下了車。周昕璇走得很快，林啟艾只能加快腳步，緊緊跟在她身後；在行進間，林啟艾一直聞著周昕璇身上由前方飄來的好聞香味。「等等我們會見到賴博…不過妳應該要稱呼他為賴教授。」周昕璇走在林啟艾前方，自顧自地說著，「賴博在十年前是我的長官，所以我習慣稱呼他為賴博…，他人挺好的，妳可以不用太擔心。」「好…。」林啟艾微微喘著氣回應道，同時腦袋一轉：「所以賴博…不，賴教授曾經也是中華製糖的員工嗎？」「他是阿，五年前辭職後，就來成大當教授了。」周昕璇輕描淡寫說著。「噢…。」縱使心裡對於賴卓群為何辭職的原因感到一丁點好奇，但林啟艾沒再多問什麼。「還好嗎？跟得上嗎？」只見周昕璇忽然一個停步轉身，林啟艾急切的步伐來不及停止，直接一股腦撞了上去。「小心！」周昕璇敏捷地抓住林啟艾的腰側穩住兩人，林啟艾的臉則是直接往周昕璇的鎖骨撞去…，幸好現在已是入秋，周昕璇穿著粉紅襯衫裹住鎖骨，才讓林啟艾撞得不那麼痛；但這一撞，猶如撞到枕頭般，把周昕璇身上的香味給撞了許多出來。「周、周、周博，對、對、對、對不起！」下一秒，林啟艾趕緊把自己與周昕璇騰出一點空間，同時臉紅到不能在紅了…，她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脖子往上蔓延到臉部、耳根。該死的…！她怎麼一直出醜阿？但周昕璇的雙手並沒有依林啟艾的意志放開，她的手依然穩穩地放在林啟艾的腰上。林啟艾對於周昕璇擱在她腰上遲遲不放掉的雙手，開始感到有點不自在，尤其她們兩人又在人來人往的成大校園內…，卻又不知該如何使周昕璇放下她的雙手。「啟艾～」周昕璇發出驚叫。「怎、怎麼了？」林啟艾依然在難為情著。「啟艾…想不到妳看起來瘦瘦的，腰間肉挺多的哪！」周昕璇捏了捏林啟艾的腰間肉，戲謔地問：「我可以叫妳小胖嗎？」「………」林啟艾驚訝得無法言語。『……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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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uggle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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