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
又下雨了。
我踮著腳走到陽台邊，輕聲合上陽台上的落地窗。
「滴滴、答答。」
我靜靜的站在窗邊，數著打在窗上的雨滴。
外面的烏雲像是有生命一樣，張牙舞爪的朝著我的窗戶逼近。
「滴滴、答答。」
原本細細的雨，慢慢的變成傾盆大雨。
我瞇著眼，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出現在雨中。
我嘗試著用手觸摸它，卻意外發現碰不著。
「滴滴、答答。」
伴隨著大雨而來的，是母親的臉。
為什麼要愁眉苦臉呢？
媽媽，笑一個嘛。
我伸出手，想擦去媽媽的眼淚。
「滴滴、答答。」
媽媽的臉消失了，接著出現的是一張沒有看過的臉。
你的臉好黑。
我拉起嘴角想笑，卻發現被舌頭堵住了嘴。
「滴滴、答答。」
黑色的人離我越來越近。
『你，陳炘。』
黑色的人張口，耳邊仍只聽到雨聲，但陌生的聲音卻從心裡傳出。
「滴滴、答答。」
『生，戊午年四月一號。
卒，癸巳年四月四號。
享年三十五歲。』
「滴滴、答答。」
是在說我嗎？我死了嗎？
黑色的人似乎點了點頭。
我低頭，才發現不絕於耳的滴答聲，是源於我手上的刀痕。
深深淺淺的刀痕。
我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天上垂下的繩子。
眼角，我看到媽媽，她伸手想幫我解開我脖子上的繩索。
但她撲了空。
原來我死了。
我用盡心力的想死，而也真的實現了。
「滴滴、答答。」
我流下了眼淚，淚水無聲的消失在血攤中。
黑色的人拉起我的手，扯著我前進。
媽媽想跟上來，卻被黑色的人制止了。
『媽媽，對不起，我沒熬過來。』
我好想大聲的說，但我被舌頭堵住的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哭泣的媽媽越來越小，我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我好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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