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透明的手

看板marvel作者Aliceing (Alice)時間10年前 (2014/08/16 00:16)推噓13(13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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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mypaper.pchome.com.tw/fevlaner/post/1329459476 將插頭插入插座，按下開關── 眼睛盯著鏡子，一手撥弄頭髮，準備吹出個簡單又不會翹的髮型，可以撐到明天。引擎強烈運轉的聲音消失，沒電了？轉身，插頭掉在放衛生紙上面。一點不差，落在那兒。我再度插上插頭，一邊思索為何插頭掉落。轉過頭，再轉回來。插頭又掉了。無聲無息。我靜靜觀察。插上插頭，打開電源。接著，一隻蒼白的手憑空伸出。而拔掉的插頭落在塑膠平台，衛生紙上頭。所以無聲無息，不著痕跡。 ……這不就是鬧鬼嗎！我立刻躲進棉被，將冷氣開到最強。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除了感冒。看了好幾次，我漸漸發現，這隻手似乎只會在浴室出現，並且拔掉吹風機插頭。除此之外，倒沒什麼害處。我漸漸習慣這件事，當我把吹風機拿到房間使用，就再也沒看見過這隻手。到底為什麼呢？房東是一個和氣的老頭，儘管談到房租毫不退讓。我繳這個月房租給他，若無其事搭話。「房子以前出過什麼事嗎？」他楞了一下，大聲回答。「沒啊，哪有瞎咪代誌？這是自己的房子，以前我親家在住！」嗯？聽起來好像是真的，但是…… 回話以前，他偷偷向下看了一眼。這個低頭讓我有點在意，好像在迴避什麼。「改建過嗎？」我記得房間看起來還算新。「係啊，啊後來決定裝潢一下，租給學生──」房東又突然警覺似地，閉上嘴巴。再問幾句，仍然探不出口風，我決定改找其他方向。附近有菜市場，房東也是以前就住這裡，開間小鐘錶行為生。找了間牛肉麵店，老闆已經沒有下廚，只負責切滷菜跟牛肚，改由不知道是老闆娘還是媳婦的人掌廚。我點了碗麵，又點幾個小菜，在炎熱的夏天悠閒吃著牛肉麵。結帳時，老闆對我一個人點了一百多元滷菜跟牛肚的舉動有點抱怨，不免說教了一下，我藉機詢問老闆。「老闆，你們店開很久喔？」「噯，也不久，十幾年囉！」「這裡都是老房子，沒什麼新房子耶？我租的公寓好像也是老房子裝潢的……」「裝潢？哼，哪有什麼裝潢！都是直接租人，哪裝潢的，又不是死過人。」「這裡有發生什麼命案嗎？」老闆一聽，手揮得跟什麼一樣。「沒有，這裡是小地方，怎麼可能！」嗯……沒有？「你們家豆腐很好吃！」我隨口回答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逕自離開。心中有點好奇。雖然不是什麼害人的鬼魂，但是好奇心變得更強了。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我又來到浴室，插上吹風機。透明的手出現，拔去插頭。再試一次，手的動作沒有分毫改變：一隻蒼白透明的手腕憑空出現，抓住插頭，往下一丟，消失。不知道哪來膽子，我伸出手，試圖抓住它。當然什麼也沒摸到。幾天後，房東來換熱水爐。好像因為全面改換強制排氣系統，房東也帶水電工過來。水電工在一旁忙碌，房東悄悄湊了過來。「偷偷跟你講啊，不要傳出去── 這間厝以前我親家在住，但也沒發生什麼事。她老人家活到九十幾歲，過世了。我怕你會掛心，沒告訴你。但我們住這麼久從來沒發生什麼代誌，她年歲也大，算活夠本啊。後來我們把房子整理整理，重新裝潢，租給人家。你可千萬毋通掛心哪！」我是很在意沒錯── 但我覺得，那隻手怎麼看都不像老人的手…… 水電工換好熱水爐，房東到浴室開熱水測試。我跟著房東走進浴室，突然發現問題。「這邊，鏡子以前就在這邊嗎？」「鏡子？」房東瞇起眼睛，左手指向另一端。「毋啊，以前在這邊，後來看風水的說這樣不好，換到左邊。」鏡子旁邊就是插座，如果以前鏡子在那邊，這裡又是什麼？「那這裡是……」「以前有一個浴缸，後來拆掉了。」房東感嘆地說，「我岳母往生在浴缸裡面，阿彌陀佛！」水電工檢查沒問題，房東拍拍我的肩膀，沒說什麼。腦中有個東西，不停亂竄。但這個念頭始終無法成形，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到了半夜，我一邊上廁所一邊盯著鏡子，才發現問題在哪。廁所是長方形的，以前夾在長方形一角的浴缸拆掉了。但是，鏡子以前就在那邊？上廁所就會看見鏡子？我衝出來，打手機給房東。房東正在關店，嚇了一跳。「安怎？」「那個啊……廁所以前有浴缸嘛，然後浴缸裝在那邊，那馬桶在哪裡？」「馬桶？」房東想了一陣子，「馬桶沒動啊，只是把鏡子移過去……」「把鏡子移過去？」「對啊！現在鏡子就是以前放浴缸的所在……」現在鏡子就是以前的浴缸，那鏡子旁邊…… 我端詳浴室樣貌：如果現在的鏡子就是以前的浴缸，那插座的位置落下來── 掉進浴缸裡。可是，既然不是房東岳母的手，到底這是…… 這隻手，一而再地重複，拔起插頭，往下丟。而房東的岳母死在浴缸。我連夜搬走了。到頭來，我並不知道那隻手到底是誰的。跟房東岳母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後來，我聽說年邁的岳母有一個看護，負責照顧老人家。岳母死在浴缸，心臟麻痺。這隻手究竟屬於亡者，或它試圖再現什麼，我都無法得知。但我仍舊感到害怕。害怕那隱藏在一切景象背後，無法看穿的惡意。或許，生者永遠比死者更加可怕，也更加值得害怕。而我無力以對，也無法對此多說什麼。所以我只能離開，並期待下一個人，能夠主持公道，讓這隻透明的手不再出現。 ──這對我實在太過沉重。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7.67.203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marvel/M.1408119367.A.9A1.html ※ 編輯: Aliceing (118.167.67.203), 08/16/2014 00: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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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o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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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ge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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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ak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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