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運動的理論變遷

看板politics作者 (人民不是拿來虎爛的)時間20年前 (2003/12/30 00:58),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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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運動的理論變遷 這種運動以社區為基礎,所有社區民眾都參與在內,由社區運動,又導衍出其他抽象層次 更高的生態環境運動及和平運動,從而上溯到對整個體制的抗議運動。在這種發展過程中 ,不滿運動不侷限於校園。相反的卻是以社區為基礎。 六0和七0年代交接之際,是全球學生不滿運動的高案時期。學生不滿運動的狂飆席捲了歐 亞美非以及拉丁美洲,鐵幕內外的地區都受波及。 學生運動與社會群眾脫節,注定了失敗的命運 當時的學生不滿運動,在抵達了它的高峰時期後,由於知識份子菁英主義的無政府思想混 雜了進來,使得它的虛無色彩大增,同時,由於學生運動理論的誤導,學生運動並未和勞 工運動等更具實踐意義的不滿運動結成聯合陣線。在這種情勢下,學生運動成了深入的 「孤軍」,它所抗議的事務無法和廣大的社會結合一致,在理論的誤導下,學生不滿運動 成為一種 「行動」走在 「理論」之前的運動,過份突出 「行動」的結果,給了統治者 有利的藉口,遂能逐一的以 「法律和秩序」.將學生過激主義予以撲滅。 回顧六0以迄七0年代初期的世界性學生運動,在第三世界部份,它無疑的乃是這些國家謀 求民族獨立和解放的運動的延長,這些國家的青年學生在爭取民族獨立和解放的過程中, 體察到既得利益者依附於帝國主義的本質,因而將民族運動轉化成內部的民主運動和社會 運動。這一期間,第三世界的學生知識份子作出淒厲的奮鬥,也在面對帝國主義及其買辦 的殘酷鎮壓下付出了血肉的代價,在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俯手可拾的例子不可勝計。 而在鐵幕內,學生知識份子所追尋的乃是社會主義的民主。學生知識份子經由共產主義的 實踐,已深刻理解到史達林主義專制的真面目。因此,他們乃汲汲於擺脫第三國際以來的 影響,以求重新回溯到第二國際那個兼顧社會與民主的傳統。 無論第三世界或鐵幕內國家,當時的學生和知識份子運動都是出諸赤裸裸生命吶喊的行動 。然而,在整個社會的結構性問題未突顯而出,群眾猶未醒覺之前,單獨覺醒的前衛學生 知識份子是很難採取激進運動而能有所作為的。前衛學生知識份子比群眾走在更前面,最 通常的結局是以悲劇收場;缺乏正確理論引導的激進實踐行動,尤其是這種實踐又缺乏組 織的訓練,那麼它的收場便變得更加令人扼腕。波蘭和捷克的學生知識份子不滿運動孤立 於社會大眾之外,很輕易的就被鎮壓掉,拉丁美洲的學生知識份子運動並未選擇和農民結 合起來的道路,成了農村間飄浮的孤島,遂逐個被鎮壓殲滅。 至於像歐美等所謂 「後工業社會」的地區,其社會經濟和政治條件完全不同,從五0年代 到六0年代中期,所有西方的政治社會研究者幾乎都肯定了西方社會的一切價值,認為不 會再有群眾性的不滿運動,學生知識份子由於已經 「,非政治化」,更不可能產生不滿 運動。 因此,當一九六0年代中期,美國黑人民權運動刺激了校園運動;一九六八年五月巴黎學生 運動幾乎推翻了戴高樂政權;同一期間,西德學生運動震驚了西德的當權派,最後以暗殺 學運領袖來鎮壓這股狂飆;……。面對這種新的形勢,整個西方的政治社會學界都茫無所 措,除了極其少數獨具慧眼的學者尚能對當時學生知識份子不滿運動的狂風作出公正的 評價和針眨外,其餘的,要不是就隨聲附和,以獲學生知識份子掌聲,否則就頑固的對 學運加以聲討。附和之聲,對學生運動乃是一種鼓勵;聲討之聲,除刺激學運昇高之外, 並不可能產生壓制的效果,這兩股力量交互推動,使得以迄七0年代初期的學生知識份子 運動,在缺乏適當的導引之下,更加速的走向激進化之路,終於被統治者以良好的藉口, 將之鎮壓下去。 哈伯瑪斯對六0年代學生運動的評價 綜合而言,六0以迄七0年代初期的世界性學生知識份子運動普遍的都有冒進的色彩。德國 大儒哈伯瑪斯(Jurgen Haber-mas腰蘭克福學派大師在論及彼時的德國學生知識份子運 動,曾經有過也可以用在其他國家的評價。哈伯瑪斯指出,當時的運動,有如下之特徵: 「最近的學生抗議運動有兩點的確是很新的,一是 『新虛無主義的世界觀』,另一則是 『對直接行動有特殊偏好』。這些學生的世界觀是這樣的:他們認為現有的社會機構已經 結成一體,相當緊密而利益均沾,可是對外面的人卻相當橫暴;因此,要對它施以啟蒙的 洗禮或根本予以反對,只有社會機構邊緣還沒有腐化的個體才能扮演這個角色。任何人, 只要是社會機器中的一員,無論它多麼的不重要,都已失去了批評的能力。因此,社會中 已沒有確定的反對者和反對團體。在這種情況下,抗議行動必須脫離合法的行動範圍,其 目的在立即動員許多必須的個人。學生們的這種觀點使我們想到工團主義者索瑞爾的政治 理論。起初,我一直認為這兩者有關聯,而今我則認為此種新的行動主義和世界觀其實是 借自毛澤東和卡斯楚。這種新的策略的好處是很快的就會有高知名度,可是它卻有兩大危 機,一是跌進嬉痞次文化的自我安慰之中,一是會採取毫無結果的過激暴力行動。」 哈伯瑪斯在分析了學生運動的各種特徵及其相關的因素後,結論說: 「我們很難估計抗議運動的確切地位。就抗議的這一方面,領導者的自我估計,我不認為 客觀有據。學生並不是一個階級,甚至於連一個階級的前鋒都不是,他們的確不是在領導 一次革命的鬥爭。從行動主義的結果而言,我認為這是一種有害的自我欺騙。其次從廣泛 的歷史觀點而言,青年們所以產生新感性和行動實踐的狂熱並由之而產生學生運動,也的 確有其意義。如果青年運動不能抑制其自我毀滅的潛力。如果我們老一代不能毫無體悟的 加以回應,則它將會在全世界成為引起重大變革的動力。學生運動的前途如何,我們尚無 法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審慎的鼓勵它。」 大抵而言,哈伯瑪斯的觀點可謂定論。哈氏提出這樣的觀點正是在學運高?的六0年代末期 ,當時的思想界普遍受到蓬勃學運的影響,對學運靡不作出全盤性的肯定或否定,能像哈 氏這樣從事批判反省的並不多,而至今,哈氏的這種觀點殆已為學生運動的理論家所肯定 。 哈伯瑪斯指出,六0年代學生運動在思想上受到三種觀念的啟蒙,分別是馬克思主義、無 政府主義、文化革命論。根據我們今日的反省,這三者之間實在相互勾串影響,構成了反 叛哲學的主體。任何理論必有其行動的外延,理論和行動之間向來存在著依據主客觀條件 而發展的辯證關係。在近代革命理論中,從共黨宣言以來,左翼的反叛運動都相信知識份 子在農工?眾中的前衛功能。第二國際的傳統是認為知識份子乃是無產階級工人運動的前 鋒,而到了列寧和托洛斯基更將其狹窄化到認為知識份子乃是無產階級革命武力的前鋒, 列寧和毛澤東的反叛哲學雖然在對象上有都市農村之別,然而其根本都是類似的。 不過,反叛哲學在本世紀初期和中期以後的發展,由於客觀條件的不同,因而有了全然異 轍的表現。而在六0年代,影響學生知識份子運動最大的,乃是馬庫色和雷吉斯底巴瑞兩 人之反叛哲學。他們的反叛哲學不但決定了當時學生運動的理論,也決定了學生運動的行 動方式和命運。在此有必要將他們的反叛哲學作扼要的評述。 馬庫色對 「學生運動」的啟發 馬庫色是德國人,在本世紀卅年代德國法西斯勢力抬頭之前屬於德國社會民主黨的一員, 他們在三0年代曾經和納粹作過慘烈的博鬥而告失敗,納粹取得政權後乃陸續流亡,經過 歐洲各國而奔赴北美定居。納粹的取得政權所使用的方式乃是右翼的摹眾運動。當時德意 志由於經濟的危機,使得絕大多數的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甚至於勞工都團結在它的旗 幟下,殘酷的鎮壓住了左翼的革命勢力。社會民主黨鬥爭失敗的經驗深深的影響到馬庫色 ,我們閱讀馬庫色卷帙浩繁的著作,只有從社民黨挫敗的經驗,才能充分的加以理解。 德國社民黨的理論主體乃是第二國際勞工運動,然而在社民黨和納粹的鬥爭過程中,納粹 所掀起的法西斯運動卻淹沒了勞工運動。近代社會政治運動的這種逆流,使得馬庫色將其 失敗的經驗作了延伸,因而產生出後期的悲觀反叛哲學,這種反叛哲學是他認為勞工運動 已不足為憑,任何既有的反叛團體也不足為憑,惟一足資依賴的,只有學生運動。 由於馬庫色受到德國社會民主黨被納粹鎮壓、而勞工?眾又倒向納粹末對他們聲援的經驗 限制,他的思想體系中對資本主義誘發的「社會一致性」(socialconformity)有著非常清 楚的認識。他指出「由於國家和大公司獨佔的控制」,資本主義社會已成了一種 「有組 織的資本主義」。這樣的體制下,由於 「集體式的工藝科技」,「文化政治以及經濟體 系都整個被吞沒」,這樣的社會成了具有一致性的集體社會,所有敵對性的因素都被整合 到了社會之中。被整合的個人,在社會中失去了反叛性,雖然社會的階級結構並沒有改變 ,但是 「已經失去了改變歷史的媒介」。 在這樣的框架裏,一向被認為是革命泉源的勞工,也失去了革命的意識和能力。馬庫色認 為,事實上從一九一四年起工人階級就已經不再是革命的力量。對工人階級成為革命力量 的懷疑乃是馬庫色理論最重要的部份。 如果工人階級已不再可能成為改變社會的力量,那麼,有什麼人其有這種潛力呢?對此, 馬庫色的看法是 「學生和知識份子」。他指出:「學生乃是改變現行體制的決定性否定 力量」。馬庫色認為,資本主義的體制乃是一個壓迫的體制,這種體制的壓迫性乃是以它 的物質力量作為交換的,工人階級之所以會失去革命的動力乃是被物質力量所收買,而學 生則不然。學生具有半小資產,半無產的特性,學生乃是整個社會的 「外來者」:學生之 反對現有體制並不是因為物質的匱乏,相反的乃是因為精神的空虛。中產階級背景的學生 在精神上有著相當程度的無政府主義色彩,這種無政府主義乃是精神層面和反消費主義層 面的。學生由於這兩個層面的反叛行動,會使得他們對整個社會的壓迫體制產生初步的了 解,從而展開對全體社會的反叛。 除了學生之外,馬庫色也認為,被整個資本主義利益體系所排斥的人,在另一方面也具有 革命的動力。他認為,各國的少數民族,失業者等乃是被社會驅除排斥的人們。它們既不 屬於社會體系之內,因而有了更多的革命合法性,只是這一部份的革命理論,在馬庫色的 理論體系中並末作太多的強調。 雷吉斯.底巴瑞的 「大學生革命論」 除了馬庫色之外,對六0以迄七0年代這一期間學生運動有推助之功的乃是雷吉斯.底巴瑞 的理論,這位法國哲學青年乃是結構主義左派大師阿圖色的學生,他和卡斯楚以及卡斯楚 的革命夥伴蓋瓦那均屬知已。 古巴的革命領導者卡斯楚和蓋瓦那都是知識份子。他們在革命時期作為主力的游擊隊有相 當多數大學生參加在內,由於卡斯楚革命的成功,使得雷吉斯.底巴瑞依照卡斯楚模式建 立起了他的 「大學生革命論」。 綜合而言,雷吉斯.底巴瑞的 「學生革命論」有著如下的要點: 一、他認為,一九五三年七月,卡斯楚領導,由相當多大學生參加的游擊隊向孟加達車營 發動的攻擊乃是古巴革命的開始。 二、他認為拉丁美洲的農民是 「消極的」、「被動的」;資產階級乃是腐化的既得利益者 ,更不可能成為革命的力量;至於都市工人,由於被城市生活所收買,也無法成為革命的 主力,剩下的只有學生和知識份子了。 三、他不認為革命的行動中政黨是重要的,而認為直接的游擊軍事行動才重要。他強調, 小型的由學生所組織的游擊隊乃是「革命的小馬達」,這個小馬達可以牽動大馬達,由於 崇信游擊隊的直接軍事行動,他認為這才是 「革命中的革命」,其他像?眾運動都變成了 小兒科。 四、自俄國革命以來,革命的正統之一乃是 「以黨領軍」,而雷吉斯.底巴瑞則認為黨 的作用並不重要,重要的乃是軍隊,因而強調 「以軍領黨」。儘管吉斯.底巴瑞自稱他 的理論只能在拉丁美洲才能適用。然而事實則不然。當時正值古巴的世界形象大好之際, 加以蓋瓦那確屬革命巨人,因此,不但拉丁美洲,甚至亞洲等地,根據雷吉斯.底巴瑞的 理論,確有數百個學生的軍事行動團體產生,這些團體都主張採取直接游擊軍事行動;都 認為任何紙上談兵式的理論,或者只有抗議的意義而無革命意義的?眾運動都是不夠的。 雷吉斯。底巴瑞的《革命中的革命》(Revolution in the Relvolution)一書所述的要旨 獲得了充分實踐,而在西方世界也有相當多數的理論家援用ꄠ綜合而言,六0以迄七0年代 這一期間的學生運動,由於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均廣泛受到馬庫色以及雷吉斯。底巴瑞兩 人的指導。由於這兩人的啟發,其他理論家相應的提出相似觀點也相當不少,舉例而言: 西班牙理論家卡里洛(SantiagoCarillo)即指出:學生和知識份子運動,業已搖撼了資本主 義社會難以撼動的基礎。學生運動乃是資本主義社會內部的革命力量,再加上外在的,被 社會所拋棄的人們從外面加以挑戰,裏攻外合,乃可摧毀其社會和意識型態基礎。 英國理論家布來克龐?RobinBlackburn)也認為,雷吉斯。底巴瑞的理論可以用到西方國家 ,將他理論中的游擊隊觀念放在校園之中。 一九六八年英國的革命學生正式發佈宣言,決定在校園內建立革命的基地。 崔士曼(DavidTriesman)更主張,革命學生應該作下面三大工作: 一、在校園內建立基地。二、告知工人,學生們為何要如此做,用以喚起工人運動。 三、盡力使革命團體長久維持以發揮其功效。 芬巴哈(DavidFernbach),巴芮特(AnthonyBarnet t) 均倡導在校園建立基地的理論。 芬巴哈認為這是擴大學生運動並藉此喚醒勞工的正確做法。巴芮特則認為藉著校園基地 的建立,可以使學生產生對抗行政機關的經驗和潛力。類似的觀點,在德國、法國和美 國,均舉不勝舉。 「校園基地論」的內在矛盾 評價這些理論,我們可以發現到,它不但像哈伯瑪斯所說,有著無政府主義等的傾向, 我們還可發覺到,這些理論有著相當多的矛盾和缺點存在: 一、將學生視為革命的主力,乃是知識份子菁英主義的延長。由於這種心態和理論,學 生運動雖然號稱須與勞工運動結合,而事實上卻極不可能,由歷史可知,沒有勞工運動 作為基礎,任何反抗運動均將不可能。 二、學生並非一個階級,甚至於連一個階層都算不上,學生只是中產階級的一種過渡,一 種暫時的身份而非職業或生產關係上的一環,在策略上,它將如何固定下來成為革命的主 力?由當時學生運動的表現,幾乎所有的校園的基地都組織鬆散,行動怪異,反而會淹沒 掉部份崇高的理想。 三、不講究組織,不講究方法,只強調學生的 「自發性」 (spontaniety),使得校園基 地成份複雜,所有號稱的反叛者都聚在一起,而其中有唯心的波希米亞式革命嬉皮和毛派 信徒,反而成了一種怪異的組合。 四、純粹的行動主義乃是一種無政府傾向的左翼盲動主義,在資本主義社會,無限的、終 極性的社會主義革命是否可能成功猶有待討論,過早或不當的採取無政府式的軍事行動, 將只徒然的造成資本主義體制合法性的增強。 而最重要的,乃是在資本主義社會,儘管其壓迫的體制已愈來愈強化,然而相對應的,自 主性的,否定的體制也有了強化,在這樣的正反體制下,是否還需要學生知識份子為其代 理人,乃是一個有待討論的課題。代理性的革命或改革行動,通常都會扭曲被代理者的客 觀意理,而成為代理的學生知識份子主觀意識型態的工具,這種行動固然有時可以造成風 潮,但終極的必會失敗。 激進改革論的崛起 在這點上,我們可以反觀哈伯馬斯以及高德勒(AlvinGould-ner)兩人的理論。 哈伯瑪斯基本上反對學生運動那種虛無式的、無政府主義式的色彩,因此,他雖然一再強 調資本主義體制的合法性危機,然而卻不主張無政府主義式的革命,而認為應從事 「激 進的改革」 (radicalreformism),所謂激進的改革乃是一種集合客觀理論分析以及道德 指引,再加上客觀的公眾討論的改良行動。在這點上,哈伯瑪斯對學生運動並不採肯定的 態度。 至於甫逝世的高德勒,他所主張的乃是一種中產階級式的「新階級理論」(theoryofnewcl ass)。他認為世界的進步乃是舊階級和新階級衝突所造成的,而世界的演變是新階級 (新的管理和科技階級)將勢必逐漸取代舊階級(擁有階級),而意識型態是沒有用的。 明顯的,它所主張的,也同樣的是一種改良主義。只有在改良主義無所施展的時候才會 有革命的產生。基本上,他也對學生激進運動不抱支持的態度。 我們當然不能否定六0以迄七0年代學生運動對整個世界變化所造成的貢獻,然而就事實而 論。由於當時激進運動理論的誤導,部份學生運動的支流確實抵銷了學生運動正面的功效 ,而增強了資本主義體制的合法性力量,這當是馬庫色和雷吉斯底巴瑞所始料未及的(馬 庫色已逝世。雷吉斯.底巴瑞後來已改變.了以前的觀念)。 資本主義體制的結構性危機與社區運動 不過,在進入八0年代之後,上述學生運動的理論和實際已有了改變,這種改變無疑的正 面功能大過負面功能。由於資本主義體制繼續出現危機,且這種危機乃是一種整體性的社 會政治和經濟危機,因而整個西方社會也從而有了另外的思考。 這種思考我們可以舉卡斯特爾(M.Castells)為例。卡斯特爾以及有關的理論家們大致上 均認為資本主義體制的危機乃勢所必然,這種危機乃是結構性的危機,而且危機又顯示在 資本主義文明最大根據地的都市之中,由此而衍發出整體的都市社區運動(或稱「市民運 動」「住民運動」)0這種運動以社區為基礎,所有社區民眾都參與在內,由社區運動, 又導衍出其他抽象層次更高的生態環境運動及和平運動,從而上溯到對整個體制的抗議運 動。在這種發展過程中,不滿運動不再以校園為發源地,相反的卻是以社區為基礎。這有 幾點好處: 一、以社區為發源地,使得整個不滿運動比較容易減少校園主義的盲動色彩,也可使抗議 和改革更落實。 二、以社區運動為基幹,使得否定性的運動更有自主性,也有更大的內涵和外延。 三、以社區運動為基幹,乃將學生運動和勞工運動等都吸收了進來,從而可以更加促進廣 泛的民主運動。 由六0以迄七0年代初期的學生運動,以迄目前的社區運動,我們已可由其表現而了解其軌 跡,從而我們也當然可以對其分別作出適當的評價了。 (原刊於《大地生活》) p. 113-125 《「反」的政治社會學》南方朔 台北:久大, 1991 來源: http://www.hkwwa.org.hk/cgi-bin/forum1/view.cgi?forum=1&topic=1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130.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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