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兩端-給J的一封信

看板prose作者tloveb (小路)時間13年前 (2010/12/07 16:41)推噓9(9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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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近日冷峰來襲，氣溫驟降。空氣變的既寒冷又笨重，每呼吸一次，便會感到彷彿有塊大石壓在胸上。於是我想起你在我生命中的每個冬天，那些冬天很沉默，靜靜地躺在記憶中不能再向深處溯源的地方。我記得冷峰一來，你的嫩白臉頰便會開始乾澀，甚至小塊龜裂。我總會對你耳提面命，叫你洗臉的時候不要用太熱的水洗，但你只是笑笑，捏了我的臉後繼續專心於你的事情。你喜歡把頭靠在我的肩上，用你耳鬢的溫熱來暖了我雙耳的冰冷，有時候我受不了你的鬍青帶來的強烈粗糙感，輕輕推開你，而你總是把我摟的更緊。我拗不過你，你比我高壯太多，我知道我再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掙脫你，或許我的真心是不想掙扎，單純想任由你擺佈。這使得在往後的每個冬天裡，我始終無法跳脫出你當初設下的框架，而隱隱發痛。其實我們之間有很多回憶，但最讓我無法忘懷的，總是那些零碎小事。它們像摔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是你無心地把他們拾起，狠狠地嵌入我身上每一處肌膚，細微又深刻。我是這麼甘心讓你的一切印記成我的紋路，我是這麼願意做你的圖騰。＊高二那年暑假，我胡亂打包了行李就去找你。那天，天氣不好，冷風颯颯地吹，吹響了好一大片憂愁。你說，要帶我去走走，於是，我坐上了你的小５０，任憑你將我帶往何處。是山路，你載著我騎上山路，蜿蜒綿長地我們疾駛向上。沿途好多攤販，我兀自猜想著應該是賣水蜜桃等水果之類，除了這些攤販，沒有格外令人驚奇的景象了。我真不明白你的企圖，一如我不明白你之於我生命的意義，我只能雙手環抱著你，繼續讓你將我帶往任何地方。終於，你在一處拱門狀建築物旁停下車，欣喜地告訴我，目的地到囉！我抬頭一看，「歡迎光臨復興鄉」，我笑了，原來你如此荒唐，一台小５０把我們送到復興鄉，沿著崎嶇的北橫公路，我們不停向時間追逐，我們必須立即珍惜，因為短暫的幸福總是稍縱即逝。然而，我終究還是懊悔了，不管重來幾次，我就是註定要活在悔恨的陰霾裡。下山的時候，你幾乎沒有多催油門，讓車子的重量加上你和我的，一起迅速往下滑行。我坐在後座死命抱著你，把臉完完全全地埋入你背膛，那一刻，所有的東西都是靜止的，除了你和我。我們被不斷地往前拋去，被鞭笞著不能回頭觀望，身邊簇擁著於我們無關的粒子，正在磨平我們的稜角。＊我發現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我發現自己無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會是怎樣。我開始想辦法逃離你，我試著不主動和你說話，就算你主動來找我，我也冷漠以對。剛開始你不斷逼問我的改變，試圖想找出解決你疑惑的答案，我給了你一個非常看似無誤的答案，「我要專心考學測」，接下來，就是完全無交集的三個月，我們各自切斷了緊緊繫著我們的那條線，兩端從此音訊全無。我想，這是讓你成為你自己的最好辦法，可是你知道嗎？那過程對我來說簡直生不如死，我幾乎沒有停止一天想你，想你就像是身體裡的一個強大反射動作，沒有人會去開啟，包括我，但是這個動作卻要每天重複好幾次。考完學測後的某天，我留下來夜自習，準備拼指考。時間已屆三月底，我的心情真可用槁木死灰來形容，我學測考的很糟糕，我完全不敢對指考抱有任何期待，我會繼續唸書只是覺得當下的我只能這麼做，我真像魁儡，但操控我的是未知。那一夜，同學們都走了，我準備要關燈離去，突然，你的身影從門縫鑽出，迅速放大出現在我面前。我自是嚇了好大一跳，雀躍的心情讓我幾乎招架不住快要衝上前去把你抱個滿懷，可是理智告訴我不行這麼做，我瞪著你，問你要幹麻，你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跟你說生日快樂。」你話一說完，我就潸然淚下，無法遏止的啜泣著，我支持不住了，我緊緊抱著你，我對你說這些日子來我有多難熬，多想你。你一面安撫我，一面抱怨你也同樣悶悶不樂，你要我們不要繼續折磨彼此了，我答應你，擦乾眼淚我對你笑著。接著，你問我想要什麼生日禮物，我開玩笑地說：「我要你的人。」沒想到你卻把這句話當真，拉著我到教室的角落，說要把自己給我。我慌亂的解釋著這是一句玩笑話，急忙的要結束你的行動，但我敵不過你，你實在比我高壯許多，後來我居然放棄掙扎，讓你進入我最深處的秘密。我抱著你，不能克制地好想把你愛個瘋狂、愛個夠，我想，我的靈魂已經完完全全奉獻給你，他不將只有我一個主人。＊最後命運真的把我們拆散，像老掉牙偶像劇或肥皂劇一般，你到台北念書，我去新竹求學，從此分隔兩地。大學課業雖然繁忙，我們總仍不忘給對方打一通電話，問問彼此生活近況。你過的很幸福，在台北交了一個女朋友，而對你說起我，我始終把自己也講的很幸福，我不想讓你擔心，縱使事實上我在愛情路上已經傷痕累累，已經被太多人和自己弄到遍體鱗傷，但我總還是對你說：「我過的很好。」Ｊ，你是我最深愛的一個異男，我們之間是任何人也都無法奪走的，他只屬於我們兩個。而我祝你幸福，因為我愛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14.20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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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l135

12/07 17:22,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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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tloveb 來自: 140.114.123.121 (12/07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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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tekiss309

12/07 23:44,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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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rl8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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