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蔚然賦詩半點晴】033無所爭。已刪文
【蔚然賦詩半點晴】 ／徐村夫
（本文不適合未成年人閱讀，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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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３３無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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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國中，我要講一件關於情書的事情。先聲明這不是炫耀文，事實上也不會是
......
雖然我的寫作程度大約只有國中程度，但真的在讀鑫國中學國中部時，大家程度都很
低落，會寫一點文章，不用太好就很吃香。
國二我們班有一個綽號叫恐龍的同學，他喜歡很多女生，寫了一手漂亮的原子筆字
......不是毛筆字，在我們這種凡事以升學為第一考量的學校，有開美術課就已經很重視
五育均衡發展了，別癡心妄想會有機會學書法，省省吧。
恐龍跟我、文旦、阿扁、水雞、龍貓、大bird、巨砲、小建算是一丘之貉，這樣說好
像很不貼切，應該是說一拍即合，吃飯圍成一圈，下課上廁所也要三、五成群，現在想想
還滿噁心的，還好後來大家都不是GAY。
這一群沒路用的國中生裡，剛好我的作文成績比較高一些，當時的導師是餒惠老師，
綽號叫大白鯊，但面惡心善.....，這個不是《安室愛美惠》那個，沒事封我當國文小老
師，弄得我心裡也有點小驕傲。
恐龍這心術不正的損友就拉我寫情書......對，就是情書，我生平第一封情書就是寫
給一個我不認識的隔壁班同學，難得同學這麼看中我的......算是文筆嗎？隨便，這不重
要。
總之，我是卯足全力，寫得賺人熱淚、感人肺腑，差點沒有諸葛村夫，也就是我的偶
像，臨表涕泣不知所云的出師表那麼動人，但在當時已經很石破天驚......好啦，不要亂
用成語，用個「吸引注意」這類的詞就好。
結果兩個就甜甜蜜蜜的手牽手逛校園去了。
喂喂喂，現在是怎樣？信是我寫的啊，是我是我，你這個笨女孩怎麼三言兩語就被壞
人拐走了呢？我只好默默地祝福我的同學永浴愛河、早生貴子。
只不過，沒幾天光景，恐龍又要我寫下一封。
好吧，對象是誰，總得讓我看一眼，不然小弟我找不到下筆的著墨點，他竟說沒差你
快點寫，這個周末要約個人看電影逛街，現在不行動來不及。
有你的，週五寫，週六就一起逛街，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挑戰，看在朋友的道義上，
兩肋插刀是一定要的啦，我趕緊大筆一揮，造就一篇青年勵志向善的求偶文......不，求
愛文......這樣也不夠含蓄，就......一篇情書好了。
隔天他說要到縣立體育場約會，周末大家就好奇跑去偷窺，嗚嗚嗚，又是一幅手牽手
你情我儂的閃光畫面。
可惡，我怎麼能老為他人作嫁呢，我又不是古龍武俠小說走出來的人物，專學嫁衣神
功的燕南天，我要更積極更努力一點，不然我暗戀的同班同學哪天遭別人毒手，那我將會
悔之莫及。
好，我立定決心，花了一了星期構思，先從大綱開始想起，來個起承轉合，內容要含
蓄一點，這樣有我個人風格，要首尾呼應，最好信裡預留伏筆，多來些一語雙關的字眼，
給她無限遐想的空間。
第一段先讚美她漂亮好了。
等等，這樣好像代表我是覬覦她的美色，這樣不好，會被誤以為是輕薄的登徒子。
那讚美她功課不錯、頭腦聰明呢？不行不行，班上同學五十多人，她剛好排四十餘名
，這太言不由衷了。
那......就說她很可愛吧？也不好，不漂亮才能說可愛啊，大家都這樣區分的。
怎麼辦，不然採平鋪直述筆法吧。
她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唇，微笑著的時候臉頰紅撲撲的，說話的態度很有禮
貌，走路的時候很端莊，頭髮很黑髮質不錯，平常孝順父母友愛同學，會扶老婆婆過馬路
......怎麼變成在寫好人好事還模範生去了，不行不行。
簡單一點寫好了，就說我注意她很久了，想跟她做個朋友？
不對啊，同班同學還坐在我前面，怎麼說都算認識吧，至少傳考卷總會謝謝不客氣應
付個幾句，要不我走路太囂張，常常一舉手就打翻她桌上的飲料，也都還有一定交情吧，
這樣不行。
那麼，寫說我一直很喜歡她，希望可以當她的男朋友。
談戀愛耶，不好吧，被我們家老爹、娘親知道，我肯定遭到一陣毒打，然後老師一定
會跳出來把我們兩個狠狠拆散，逼我從軍。
等我斷了一隻腳回到故鄉時，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而且，寫這麼直接也不是我
的調調，不要好了。
後來呢，我當然沒寫啊，討打的綽號叫傻蝦的女同學知道我上課在偷看哪個女生，還
故意叫她的名字鬧我。她一回頭，我只好趕快低頭裝沒事。
這就算了，傻蝦一直要逗我，害我差點在國文課上對傻蝦開火，全班同學都以為我們
打是情罵是愛，讓我更加好生羞赧。
這邊真是愈寫愈離題，先到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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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國中學每學期都會舉辦國語文競賽。
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這句話形容學生時代的我，大概還挺親切的......貼切。
雖然我覺得是親切，但文人相輕，自古皆然，還是改成貼切吧。
高一某天下午，我與雙雙、娃娃魚到辦公室找國文老師，討論下個月的國語文競賽。
約略談了幾分鐘，老師有事先走，整個教師辦公室沒有其他人在場，我們三個人就在
辦公室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從剛考完的智力測驗聊起，這學期校方有意培養國文、英文、數學、物理、化學及生
物單科資賦優異生，計畫從高一就開始打基礎，紫意、莫札特與我選填國文科，雙雙和娃
娃魚選了英文。
一直以來，我對美術班學、術科兼顧的壓力很有興趣，藉此機會向她們問有關的事情
，其實我最感興趣的還是娃娃魚，畢竟，正妹人人愛，多我一個也不奇怪嘛。
娃娃魚這般有靈性的小女孩怎麼踏入美術，是她一直想走的路嗎？她以前是學美術的
嗎？什麼情況下讀美術班呢？關於這些問題，我早就想問了很久，一直苦無良機。
「其實我高中聯考只有四九九分，已經沒有學校會收留我。所以，我才報考鑫國美術
班，而且我國中三年都沒動過畫具，沒想到這樣佼倖地考上。」娃娃魚笑得很柔。
這話帶給我震驚的感覺，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她竟考不上高中。
「你真是厲害！令我刮目相看。」我由衷讚道。
娃娃魚有漂亮女孩少見的坦率與真誠，雖然我曾因她過去在國中時期的傳言，對她講
話有些不客氣過。
那是關於她國中時的一位追求者的故事，這段糾纏使她的名聲一度受挫，因為她的處
理態度讓自詡為衛道人士反感。
也不能這麼說，每個人面對感情，都有自己的一套方程式，有些人解法明快簡潔，有
些人寫來像老太太的裹腳帶落落長，但個人解個人的，原就不關那些無聊旁觀者的閒事。
後來，我有這層體認。
陸續談了些事，聽學校放出的風聲說，美術班的升學率一向極低，許多落榜生一考再
考，有的根本就已被聯考拒絕。難講到屆時我們這一班考大學聯考後，美術班同學會有幾
個上榜，但個位數的機率其實很大......。
可是，我一回神，看到娃娃魚澄澈帶藍的眼眸，還有雙雙真摯的笑靨，卻忍不住想開
始叮嚀她們，不要鬆懈，要努力考大學啊！
然後不禁雙拳緊握，很想為她們做一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幫起。
國語文競賽作文組揭曉，紫意與我一同中箭墮馬，中山樵於字音字形項目贏得第二名
，是我們班唯一在國語文競賽獲獎的選手。
聞訊後，我看著紫意向來白皙的臉，忍不住發笑。
紫意真的是中等美女沒話說，如今又一起落敗，不免生起同仇敵愾之心，愈覺得彼此
親切起來。
就像當初國文老師指名要我參賽，我立即偏過頭去看紫意，打趣道：「看來本班又要
少一個得獎者了。」
當時，紫意的髮絲柔柔側在一旁，睜大的雙眼流轉著期待與欣喜。或者是才華受到了
肯定，我想她寫得比我強，應該有機會角逐前三名。
記得國中的時候，我覺得挺冤的一件往事。
讀國中時，被班導師大白鯊提名參加國語文競賽書法組，我暗爽很久，晚上睡不著，
但隔天到校第一件事是先去找大白鯊推掉。
大白鯊還一臉詫異問：「我覺得你的字很有藝術性，你應該要當仁不讓為本班爭光啊
！」
「那依老師的看法，有多高？」我亂哈拉。
「嗯，我想，大約有四、五層樓那麼高。」大白鯊沒笑，不像是開玩笑。
我了解被老師肯定的飄飄然，但自知字醜，硬著頭皮趕鴨子上了架，拿不出成績可會
浪費掉班上的名額，這可是萬萬不可。
我國小時學過一陣子書法，那純粹是國小下課較早，娘親從白河鎮任教的國小返家耗
時，便將我交給鄰近一位退休教師，其實多的是安親班的托育效果。
我從小就很懂揣摩上意，超級服從父母親的命令，因此並無刻意用功，總是把書法老
師交待的臨帖完成，等時間到下課回家吃飯。
書法教室內總是鬧哄哄，國小學生要靜下心來一筆一劃寫著書法，恐怕太過於強人所
難。書法老師也常常鬧失蹤，逕由這群小毛頭互相在彼此臉上、衣服畫烏龜。
雖然我一度以為自創的「霧瘋體」等字體還算不賴，但人必自知而人知之，我可懂自
己書法之拙劣，一旦上場比試丟的臉可就大了，是以向大白鯊換了字音字形組的參賽資格
。
可惜，最後仍是名落孫山。
大白鯊安慰道：「沒關係，盡了力就好。」我不好意思低摸摸頭，不料大白鯊續道：
「明年你就認份點，專心準備書法組競賽！」
「不會吧！」我駭然。
大白鯊摸摸我的頭，我看到她正經八百的眼神，不禁心驚肉跳。
我對學才藝真的沒多大天份。
國小時，還有學過幾年鋼琴，可惜連最基礎的檢定考都沒有去，常常刻意玩過頭，規
避鋼琴課。以至於如今，連五線譜都有看沒有懂，枉費父母親砸大錢買了一台鋼琴，最後
也只能擺著當傢俱裝飾用。
我從小性格內向，平日木訥寡言，下課時間同學吆喝打球、玩遊戲，都不會帶上我。
我就只好在窗畔望著操場，靜靜看著同學滿身大汗玩著躲避球、籃球。偶爾，我也有想過
團體活動，試圖要開口問：「我可不可以一起去？」但最後都是開不了口。
在我小小的心靈裡，不明白為何沒有人願意找我玩，後來心裡逐漸開闊，他知道，那
原來就是本身的特質，造成同學有「生人勿近」的恐怖感覺。
帥哥不說話叫裝酷，醜男不說話叫搞自閉，這一點我心底倒是明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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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201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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