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蔚然賦詩半點晴】067。懼怕。已刪文

看板story作者 (erever)時間13年前 (2011/01/29 22:06), 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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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然賦詩半點晴】                /徐村夫     (本文不適合未成年人閱讀,故事純屬虛構。) ※※※※※※※※※※※※※※※※※※※※※※※※※※※※※※※※※※     067。懼怕。 ※※※※※※※※※※※※※※※※※※※※※※※※※※※※※※※※※※   有時想想這種模式可能還是比較適合我的。   我大概不是表面熱情活潑的個性,面對面常無法全盤說出想要告訴對方的話,一方面 也是因為自己生性靦腆,但另一方面卻是我不得不承認的......沒有自信。   其實我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偏偏又帶著不自量力的無知信心,以為可以 為台灣這個島嶼開創出文學史上的一頁新猷,留名於諾貝爾文學獎。   這是多可悲的痴心妄想啊!   所幸年紀漸長,約略了解到此痴人說夢的幻覺,其實無異於螳臂擋車。   那麼退而求其次,但求我的工作能與文字牽扯到一些些,我還是可以抬起胸膛,假裝 自己還是當年那個熱愛文藝的小伙子,扛著筆槍在新聞的領域衝鋒陷陣,以凌亂的步伐踩 出屬於自己的節奏。   可是我又是突如其來地沒有勇氣。   懼怕陌生人與不擅與人交際,這一直都是我的致命傷。儘管我已然相當想融入面臨的 人、事、時、地、物,我還是不免倉皇窘迫,遲鈍著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我很鄙視這樣的自己。可是,卻也無可奈何。   所以......與你透過螢幕來進行談話,可以免除見面的支吾其詞,也不是一件壞事。   而且,我們也只是朋友而已。   回到華岡BBS水球飛擊。   「那我能不能好奇的問一下,你對交網友的態度是如何?」我問。   可能以後我們就只交網友了,我還是先預做準備吧。   「態度是指?」你回。   「看法或感覺吧?來,請用十句話來形容。」我很有耐性,因為你說過你不懂得簡單 說出想法,往往需要廣泛地闡明,才能把重點講出來。   「可有可無,我再想想。」你真的會再想想嗎?還是隨意打發我便罷了。   「嗯,慢慢想。希望你在我的教導下會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我承認我的用詞還是酸 溜溜的,可是能幫助朋友有所成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不然你說一下你的態度好了。台北市明天照常上班上課,剛講錯了。」不知道你是 無意思考,還是隨意打發我......?   為什麼又補上一句「台北市明天照常上班上課」......是怎樣啊!   「我大一交過網友,現在不跟陌生人聊天。因為不需要,周遭就有朋友了。......結 果是照常上班上課喔?」我還是兼顧到你的即時新聞轉播。   「對啊,剛剛消息錯誤,電視說照常。我的意思跟你差不多啦。」你說。   唸新聞的學生時時刻刻掌握著新聞的脈動也不是不好啦......   「偷懶!不準照我的意思!你總有自己想法吧?」休想敷衍我。   「其實就是你那意思,只是我不會講而已。」你回。   跟我意思相同?這......這有很難說出來嗎?你現在是怎樣!   「我覺得跟不認識的人聊很怪,網路上又都是披著外衣的......的人。」可是我還是 佯裝你對我們的交談很感興趣。   「其實不會,只要對方不是太沒禮貌,我都會跟他們聊。最新消息,北市稍晚宣佈明 天是否上班上課。」你說。   「......你是新聞播報員喔?真不錯......待會記得說有沒有災情啊!」跟我聊天這 麼無趣嗎?一直覆述新聞內容......   「金融大樓災情頗重,二死十五傷,九人失蹤,真是。」你告訴了我一個悲劇。   這次地震讓民眾回憶起一九九九年九月廿一日凌晨一時四十七分,被世人稱為「九二 一大地震」的那場浩劫。   「啊,不幸的消息......阿門......」我不禁嚴肅了起來。   「在搖的時候就有預感這次一定有災情。」你說。   「你也是預言家......唉。」我嘆口氣。「預言家」也是你曾拿來虧我的詞,現在想 來真是不勝噓唏。   「才不是!搖得那麼厲害真的很恐怖。」你否認。   「靜芸說你有一副好心腸,因為你說希望震央在台北。」我褒獎你一番。   「沒錯,台北搖得那麼厲害如果不是震央,那震央一定很慘。」你說。   「台北市建築物標準較為嚴格執行,說不定頂得住六‧八級強震。」我解釋為何你認 為震央在台北是好心腸的原因。   「對啊,但是還是有傷亡就是了。」你回。   「傷亡......應可減到最低吧,我也這麼期望的。對了,回到網友的話題......怎樣 會太沒禮貌?」我當然是不樂見傷亡的。   「就問你身高體重,一開始就找你出去。」你說。   「問身高體重的網友,你會怎麼應付?」我舉起微溫的茉香綠茶。   「什麼怎麼應付,根本就不會理他。」你似乎很不以為然。   「那如果有禮貌的網友,會聊什麼?......天氣嗎?」手指打出這一句,我不自覺笑 了出來。   是啊,你這麼愛插播新聞,聊天氣狀況也很合情合理的啊。   然後,啜飲一口茉香綠茶。   「對啊,聊天氣,還有問他對國家大事的看法。你白癡喔!」你說。   我忍俊不住嗆到氣管,噴了一鍵盤的飲料。手忙腳亂地抽出好幾坨衛生紙擦拭鍵盤, 才發現螢幕也被波及。   我得承認,這是你今天最有趣的一個回答。   「哈哈,我哪知啊?我又沒跟別人搭過訕,所以才問你啊!」我確實沒有多少交網友 的經驗。跟痞子賴上網練習搭訕......都只是練習而已,真的。   「也沒聊什麼,應該都是聊對方在學些什麼。」你說。   「唷?那你怎麼說自己在學些什麼呀?呵呵。」我在呵什麼呵啊?   「我說念新聞,他們就會問一些有的沒的。」你回。    「你答得出嗎?ㄏㄏ!」我用注音文......還不是在呵呵嗎?   「答得出啊,我沒那麼糟。」你試著想釋明什麼。   「怎麼答?說你學新聞什麼都沒學到?=.=+」咦......我好像也在問一些有的沒的?   「對啊,雖說沒學到什麼,但真的發生很多有趣的事。」你回。   你似乎也不否認曾說過,對於新聞系沒學到什麼專長的事情。   「那就聊有趣的事囉?像哪些?」我確實很想知道你讀新聞的趣事。     「像做電視原理作業的事。」你說。   「電視原理與製作課程?郭文燿老師的課嗎?」我也不太確定,因為課名類似的還有 很多。   「是郭文燿的,課程名稱好像有記錯。」你回。   「大二時修的吧?那堂要出外景。」我也不太確定課程名字為何。   「出外景很好玩耶。」你說,似乎引起美好的回憶。   「是啊!是啊!你們去哪拍的作業啊?」我感染到你的雀躍。   「去北投拍溫泉。」你說。   「你們有入鏡吧?」我想,應該是順便泡溫泉吧。   「有啊,有入鏡還穿得很少。」你說......   「穿泳裝嗎?火辣辣的喔!」我的精神整個抖擻了起來。   「根本就不穿,還泳裝咧!」你是在怎樣啦!   「唷!那有走光嗎?嘖嘖嘖!」想到你......呃......的那種畫面,差點噴鼻血,整 個精神都亢奮了起來。   我好糟糕,可是還是希望可以繼續跟你講話。   「沒有。只是最近跟老師要那捲帶子都要不回來,呵。」你回。   「你沒有毛片或copy的帶子嗎?啊!好可惜好可惜呀!」我真的扼腕長嘆起來。    「那時交得趕,來不及copy。」你說。   「你也是全裸入境嗎?」天啊!!我管不住我熱力四射的靈活手指!!   「沒有,犧牲的不是我,那是秘密。」你回。   原來不是你......我怎麼覺得有點失望。我真是不懂......   「呵,我上課時應該有看過那卷帶子吧?」我索盡枯腸,努力回想。   「咦,真的嗎?你也修過那堂課喔?」你會不會太驚訝了?這堂課很營養,選修人數 沒有兩百人,也有破百吧。   「有啊,老師還誇我們這一組拍得最好哩!」郭文燿肯定有這麼說過。雖然郭文燿在 課堂上拍放每一組的作業,都會說拍得最好......   「不可能,應該是我們這組。你們做什麼?」你似乎不敢茍同。   「我們做宣導片吧。用日劇的手法拍的。」我搔搔頭,應該是日劇的手法吧。   「什麼用日劇的手法拍攝,主題是什麼?」你問。   「主題是不要亂丟瓶罐,給大海一個更浪漫的景致。你還沒說你們拍的是什麼呢?」 我們那組根本就是亂拍亂剪一通,只是用來應付作業而已。   「一點印象都沒有耶,你們有留帶子嗎?」你說。   「也是要不回來,好可惜。」好可惜是隨便講講,兩學分拿到最可愛。   「真的喔,但我最近還試著再要。」你似乎很念念不忘那卷帶子。   「你怎麼試著要?」這個問題很重要,能以小窺大。   「打電話給老師,趁他上課去找他。」你說。   「就怕老師早丟了那帶子,他又記不得。」我是這麼以為。也不是不可能啊,老師留 那些粗製濫造的學生期末作業幹麻。   「他說還留著啊,可能是捨不得還吧。」你一副真的有去要過的樣子。   「老師拷貝一塊就得了嘛!有什麼好捨不得還的呢?」我懷疑你的說法。   「誰知道,他每次都忘掉。」你有點無奈。   「你們拍的內容還有啥?」我轉移話題。   「就介紹北投溫泉啊。」你說。   你白痴啊!拍溫泉我當然知道啊!我只是要問你還有介紹哪些內容,總有什麼主題之 類的吧?   「你有出現在境頭上嗎?」可是我還是耐不住好奇心。   「有啊,一小段吧。」你說。   「偷偷告訴我,那個犧牲入境的是誰嘛?」拐了個彎,我再問。你總是令人驚奇,也 難說這個犧牲色相的不會是你。   「不行,人家犧牲已經很可憐了。」你對保護當事人的態度很堅定。   「所以得給犧牲的人鼓勵囉!」我裝作漫不經心套著你的話。   「免了。」你的堅決令我感到一陣寒心。   「犧牲者我一定認識吧,嘿嘿。」我還是追問著。性格裡有一種叫做反骨的成份,此 刻正在鼓譟著不安。   「你認識啊,嘿嘿。」看來你是鐵齒銅牙,堅不透露。   「那......那時候你們出外景有什麼有趣事啊?」我倒不怎麼堅持。   「因為旅館不給帶機器,只好偷拍。」你說。   「偷拍?當記者必備技能之一啊!呵呵,然後呢?」我再問。   「然後就很緊張啊。」你說得很理所當然。   當然是會很緊張的啊,要不幹麻要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啊?   「偷拍......還有什麼有趣的事?」我真的還蠻有耐心的。   「有趣的事很多,這樣很難表達。」你說得倒是輕描淡寫......。   「嘿嘿。」其實我已經無言,原本是想打:「......。」   「幹嘛。」 你問。   「不幹麻。」跟你聊天終究還是會進到這種沒營養對話的階段。   「那你嘿嘿幹嘛。」你倒對這個「嘿嘿」很感興趣。   「我會問出那個人的。真可憐,大膽犧牲。」我雞同鴨講。   BBS上頓時一陣靜默。......我放了大絕了嗎?     我百無聊賴地到joke板看了幾則笑話,勉強牽動嘴角,說服自己笑話很風趣,然後假 裝不在意跟你的對答。   可是我卻一直看著BBS介面的上方,是否有丟擲水球過來的閃爍跡象。   這必然是一種制約,使我無法盡情地自由起來。 ※※※※※※※※※※※※※※※※※※※※※※※※※※※※※※※※※※ (未完‧待續)20100924 http://mypaper.pchome.com.tw/eraaaaa/post/1321550274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8.167.9.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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