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獵殺小白兔
「小白兔死了。」這訊息在動物園裡迅速的傳開。
園區裡有動物死掉，說起來並不是罕見的事，不過那是指生病導致死
亡而言。像這樣頭部明顯遭到撞擊，其他部位則是幾近完整，只有一些小
擦傷的案例則是第一次見到。
「被襲擊了啊。」Keeper看了屍體之後，為小白兔的死因下了定論。
今天是市區小學的校外觀摩日，小白兔一直深受小朋友喜愛，突然出
現這種狀況，很難對這群充滿期待的小朋友交待。Keeper皺了一下眉頭。
他清理了兔子的屍體，頭部的傷口用清水盡力的將血漬清除，讓牠看
起來就像平常一樣，只是不再蹦蹦跳跳。從工具間裡拿出透明壓克力製的
箱子，再把屍體放到裡面，擺到可愛動物區最顯眼的地方。毫不忌諱，等
著參觀的小朋友到來。
Keeper將雙手徹底的洗乾淨，接著開始園區清掃工作。
「把死掉的兔子放在那裡好嗎？」打掃時經過的清潔阿桑問Keeper。
「已經清乾淨了。」Keeper回答阿桑，然後再確認屍體是不是完全如
生前一樣，讓小朋友看到血腥的小白兔不是個好舉動。
「不是乾不乾淨的問題，是人家不會想看死掉的動物，小孩子看了也
會難過啊。」她指出了Keeper不合邏輯的問題點。
「任何動物都會死，早點讓小朋友們瞭解這點也是個機會教育。」
清潔阿桑搖著頭，繼續她的工作。
市區小學的學生在十點左右坐著學校向公車處租借的公車到了動物園
的停車場。各帶隊老師急忙指揮自己管理的班級，準備帶隊進園區參觀。
Keeper負責這次園區的導覽。
「各位小朋友好啊。」Keeper精神奕奕的向學生打招呼。學生也活力
十足的回應：「大哥哥好。」滿滿的生命力為這次行程展開了序幕。
Keeper首先帶他們到位於園區入口處不遠的「爬蟲類區」，遠遠就看
到鱷魚遲緩的在水岸旁移動著。
「這就是嘴巴力氣超大，被咬到就放不開的鱷魚。」
「看起來好可怕。」其中一位小朋友驚恐的說著，先稱呼他為A朋友。
「野生的鱷魚常常躲在水裡等動物經過，然後快速的就把獵物緊緊咬
住拖進水裡，直到動物淹死掉，再一口一口的把肉撕掉，吞下去。」
「明明是用尾巴把其他動物打暈的吧！」另一個小朋友指正著，暫且
叫他為B朋友。
「那是在沒有水池或河岸可以躲的情況下，才會那樣做。」Keeper平
靜的回答B朋友提出的疑問。
「那牠什麼動物都吃嗎？」A朋友問。
「肚子餓的話，什麼都吃喔。」Keeper裝出兇猛動物的樣子，咬著牙
不停的來回甩頭，模仿鱷魚殘暴的動作。
小朋友們似乎不認為那樣的舉動有任何可怕的地方，只覺得滑稽，齊
聲大笑。
離開爬蟲類區，Keeper很快的將學生帶到「可愛熊熊區」，有線電視
普及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從「動物星球」頻道得知，熊並不是可愛的動物
，只是平時動作遲鈍，必要時則會拖著那龐大的身驅，三步併成兩步狩獵
著牠所瞄準的目標，同樣的，一口一口把獵物吞下肚。
「牠一點都不可愛！」
「對啊，力氣很大，連老虎都打不贏牠，才不是可愛熊熊。」這動物
在小朋友眼中已經能和老虎相提並論，同為殘暴無情的一類。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牠已經擺脫維尼可愛的形象，早該進入「兇猛動
物區」。Keeper從背包中拿出準備好的圖畫書，裡面的主角正是眼前的這
種棕熊。內容大致上和小熊維尼的情節雷同，有著很多的好朋友，不斷上
演著天真又堅毅的友情，絕不會把牠們當成食物。大概是為了挽回熊在幼
小心靈純潔的模樣。
「騙人，牠會把小白兔拿來擦屁股。」有位學生將網路上看到的笑話
信以為真，也可能不是真的相信，只是想用來吐槽。在吵吵鬧鬧，完全不
把熊當成一回事的情況下，一群人興沖沖拿著手上的園區簡介，跑往下一
個要導覽的區域。
「把小白兔拿來擦屁股。」Keeper低聲重覆剛剛小朋友無意間所冒出
來的老梗笑話。然後緩慢的走著。
幾位學生領先Keeper，早一步抵達「萬獸之王區」，很奇怪的，一樣
兇猛的形象，獅子給小孩的印象是既強壯又威嚴，和被取笑的熊截然不同。
「獅子抓到獵物後，不會馬上吃掉喔。」B朋友搶在Keeper之前，給其
他小朋友上了這一課。「會先慢慢玩弄獵物，等玩膩了才會開動。電視上
的獅子就是這樣把小白兔吃了。」
「那肚子很餓的話呢？」A朋友很有興趣的問。
「當然就直接吃掉囉，非洲上很多獅子吃都吃不飽，一定馬上把獵物
吃掉。」Keeper搶回了他的發言權。
小朋友興奮的看著獅子的一舉一動，就像看著心目中的偶像在舞台上
演出。
「玩弄獵物啊。」Keeper若有所思說著B朋友在電視上看到的片段。
獅子並不理會這群學生的欽佩眼光，懶洋洋的躺在園區人員為牠搭起
的棕櫚葉架下。沒有陽光的侵襲，這裡不像非洲那樣弱肉強食，無須為三
餐賣力，不過仍然無損王者風範。
Keeper的眼光停留在牠身上的時間比先前的動物還久。
最後一站來到了「可愛動物區」，舉凡被列入可愛名單的動物，諸如
綿羊、小豬還有早上被發現時已經死掉的兔子，都在這一區供遊客觀賞。
由於Keeper一早就把兔子的屍體整理乾淨，放在透明箱子並擺在明顯
處，剛帶隊到這位置，馬上吸引所有小朋友的目光。
「小白兔怎麼死掉了？」不可思議的疑問句，不間斷的從這群人中發
出聲來。這些疑問句裡包含了難過、疑惑、不知所云及看熱鬧等等情緒。
「小白兔早上被人發現時，就已經死掉了。」Keeper對所有人說著。
「怎麼死的？」A朋友代表其他人發問。
「當然是有動物想吃牠，所以才害小白兔死掉。」B朋友再度搶話。
「怎麼死的現在還不清楚，我們還會再去追查。」Keeper安撫著現場
小朋友。「不過在動物界裡，很多時候就跟剛剛那位小朋友說的一樣，為
了要吃其他動物，就不得不殺死比自己弱小的動物。」
「那小白兔是被什麼動物殺的？」A朋友又追問著，雖然Keeper已經說
了死因目前不明。
「我也不知道。」
「不管啦～到底是誰殺了小白兔。」A朋友著急的想知道答案。之後一
個接著一個，所有小朋友暴動似的向Keeper問著到底是誰讓小白兔喪命。
同樣在「可愛動物區」裡的綿羊轉頭看了一下這群失控的學生，接著
又回頭尋找地上的嫩草。已經死掉的小白兔和牠分別是上個月投票選出最
受小朋友歡迎第一名和第二名，現在第一名死掉，還是比第二名受矚目。
在看到小白兔的屍體後，現場的小朋友呈現出無法控制局面，各帶隊
老師將他們所負責的班級各自進行安撫並同時帶離這一區。
「一定要將兇手找出來。」Keeper在空無一人的「可愛動物區」低聲
說著。
隨著時間經過，學生團體及其他遊客接連著離開園區，在下午五點關
門前半小時，已經完全沒有工作人員以外的人在這裡。在餵完動物們晚餐
後，大部份的員工也回家去享受自己的晚餐，只留下Keeper一個人在園區
裡看守。
＊ ＊ ＊
「鱷魚先生，你知道小白兔死掉的消息嗎？」Keeper在所有人離開園
區，確保所有動物已經進過晚餐後，開始有關於兔子命案的調查。
「白天那群小孩子吵吵鬧鬧的，還沒到晚上的自由時間，在籠子裡對
這件事就已經有所耳聞。」鱷魚趴在地上，嘴巴誇張的上下開闔的說著。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Keeper蹲在地上，和鱷魚保持同樣高度。
「屍體上有什麼特殊的情況？」鱷魚問。
「看起來不像生病導致死亡，但也沒什麼外傷。」Keeper回答。
「沒任何外傷？」鱷魚不太相信的語氣。
「就如同小朋友看到的一樣，安祥的躺在透明的箱子裡。」
「還查不出原因？」牠繼續追問。
「是，今天早上才發現，所以還沒有檢驗出確切死因。」
「那還真奇怪，既不像生病，又沒有外傷，像這樣莫名其妙的死掉，
從我來這動物園到現在為止還是第一次聽到。」鱷魚來了這園區已經有五
年多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很難處理。」
「可惜我幫不上忙。」鱷魚愧疚的說著。
「別在意，有任何消息我會再跟你報告。」
Keeper結束和鱷魚的對話，接著走向棕熊的所在地。
「棕熊先生，你知道小白兔死掉的消息嗎？」對著牠問著同樣問題。
「我知道。」牠有點哀傷的說著。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Keeper和站著的熊有著差不多的高度。
「我再也沒有可以玩擦屁股遊戲的玩伴了。」語帶哽咽的說。
「那是什麼遊戲？」
「就網路上大家盛傳的故事啊，熊和小白兔。」說完忍不住哭起來。
「請節哀，我會盡快找到兇手，給小白兔一個交待。」Keeper鄭重
的承諾。
「一定要早點找到兇手喔。」
「請放心。」
「對了，我昨晚看到獅子從小白兔的區域附近走來走去。」熊補充
了這句。為了避免動物們整天關在同樣地方，做著微乎其微能做的事而
導致精神病產生，園方很貼心的在人員淨空之後，由Keeper開啟所有的
柵欄，所有動物都能在園區裡自由的活動。
「我會去仔細調查，謝謝你。」
Keeper記下來第一條線索，接著繼續往「萬獸之王區」前進。在路
上看到綿羊沒有待在「可愛動物區」裡，反而鬼鬼祟祟朝著Keeper的方
向走來。
「我知道是誰殺了小白兔。」綿羊小聲的在Keeper耳邊說著。
「誰？」
「就是那個總是裝成老大的獅子啊。」牠環顧了一下四周後繼續說
：「昨晚看到獅子一直在我們那一區走來走去，之後看到小白兔走出去
後，直到全部的動物都去睡了，還沒看到牠回來。」
「一整晚都沒回來？」Keeper問。
「是啊，早上起床時，看到小白兔已經躺被安置在箱子裡了。」
「我瞭解了。」
綿羊又小心翼翼的走回自己所屬區域。
Keeper來到了獅子所在地，看到牠依然霸氣十足的在自己的領地上
盤踞不止，見到Keeper後示意般的吼了一聲，看了他一眼，接著繼續走
牠的路。
「獅子先生，你知道小白兔死掉的消息嗎？」同樣的問題。
「知道。」回答起來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動物死掉，多了一隻小白兔，我應該要有什麼
看法？」
「也是，據說昨天晚上你在『可愛動物區』停留很久。」
「沒錯。」
「到那裡做什麼呢？」
「我前天一直在熊區，大前天一直在鱷魚區，大大前天一直在鳥類
區，我做什麼事都一定要有理由嗎？」獅子桀驁不馴的說著。
「早上發現兔子死掉，昨晚你又剛好一直在那裡，不得不多做些詢
問。到底在那邊做了些什麼？」
「看兔子。」不避諱的說著。
「然後？」
「牠自己離開了『可愛動物區』，我還是一樣在原地繞著。」
「你知道牠的屍體上有什麼痕跡嗎？」Keeper換個方式問。
「不知道。」
「頭部受了重擊。」
「我們獅子對那種小動物，無須那麼費工。」
「你們會對獵物蹂躪一番後才會吃了牠吧。」
「你是依照一般人的印象，決定我們可能會做出什麼樣行為的推論
吧。」獅子不屑的回答。
「你只管回答是不是。」
「如果你們人類會為了無聊而打獵，那我們就會如你所說的那樣。」
「有些人會，有些人不會。」
「看來你也知道答案。」獅子將了Keeper一軍。
Keeper停止了對話，離開了萬獸之王區。在回員工辦公室的時候，
綿羊又躡手躡腳的到他面前。
「很可疑，對吧。」綿羊輕聲的說。
「是有點。」
「犯人肯定就是牠，其他動物沒人對兔子有興趣的，特別是在這個
不愁食物的地方。」肯定的語氣。
「其他動物看起來確實沒有殺害兔子的動機。嚴格說起來，獅子也
沒有。」
「對獅子來說，殺害一隻小兔子是不須要動機的，就如你所知道的
，牠們要的只是獵殺過程中的樂趣和成就感。」
「我的感覺也是這樣。」Keeper認同的說著。
「我會協助你蒐集更多證據。」隨後綿羊又走回自己的地區。
Keeper繼續往回程走著，經過鱷魚區時看到鱷魚正使勁的甩著牠那
強而有力的尾巴，空氣中傳來陣陣的揮舞聲。
「你在做什麼？」Keeper問著鱷魚。
「鱷魚每天都會鍛鍊著自己的尾巴，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對捕捉獵物有幫助嗎？」
「你可以來體驗看看。」說完又在空氣中甩了幾下。
「不用了。」Keeper看著那不斷擺動著的尾巴。
回到辦公室，坐在舒服的辦公椅上，表情凝重的趴在桌子上。
＊ ＊ ＊
隔天醒來已經是早上五點多，Keeper做了告示牌，上面寫著「小白
兔到天堂旅行了。」，然後將它放置在昨晚收回來的裝著兔子屍體盒子
的地方。
這一天依然有國小學童來參觀動物園的行程，Keeper做了沐浴和簡
單的盥洗，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這樣才對啊，讓小朋友看到死掉的動物不太好。」清潔的阿桑看
到告示牌後對Keeper說。
「嗯。」接著Keeper繼續巡視著園區。
九點多的時候，另一批學生抵達園區，同樣是歡天喜地的表情。
Keeper安排和昨天一樣的行程，帶領這群學童參觀各個動物區。
到了最後的「可愛動物區」，小朋友們惋惜的大聲叫著，為小白兔
的不幸感到哀傷與不捨。
「一定是獅子殺死兔子的。」一個小朋友大叫著：「我昨天剛好在
電視上看到獅子在抓兔子。」其他小朋友聽到後跟著起鬨，表示認同獅
子就是兇手。
Keeper同樣試著安撫現場小朋友的情緒，但畢竟是最喜愛的動物死
掉，直率著情感沒有辦法輕易的就冷靜下來。花了許多時間和帶隊老師
一起說服，才讓小朋友們願意前往下一個行程。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導覽，小朋友們在園區用完餐離場後，Keeper再
次去巡視園區。從獅子區經過時看了獅子一眼，發現獅子的精神沒前一
天那麼好，有些懶洋洋的。
園區裡的遊客在平日時顯得零零落落，Keeper回到辦公室繼續思考
有關這件兇案的種種關聯。
＊ ＊ ＊
晚上休園之後，Keeper將所有動物帶到園區正中央的廣場上集合，
大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Keeper此行為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家
互相對質。
「這種小事，不必大費周章的把大家都叫來吧。」獅子不耐煩的抱
怨著。
「你當然不希望大家都來，因為在場每個動物都看到你當天晚上一
直在案發現場走來走去。」綿羊這次勇敢的挺身而出指證。
「你確定只有我嗎？棕熊在我之前，不知道已經在『可愛動物區』
多久了吧。」獅子同時也指出有其他可疑人物出沒。
「你昨晚怎麼不把這件事提出來？」Keeper質問著。
「沒必要。」獅子冷冷的說。
「我和小白兔交情十分要好，是園區眾所皆知的事，沒有理由把牠
殺死。」棕熊極力的為自己辯護。
「但牠頭上有明顯撞擊的傷痕，園區裡只有你的熊掌有那種力道。」
獅子朝向Keeper看了一眼。
「是這樣沒錯，兔子的頭部的確受到嚴重的創傷。」Keeper回了獅
子的話。
「但我從不吃兔子，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熊拍著胸腔，鄭重的
說。「反而是你。」牠指著獅子：「今天來參觀的小朋友也知道你們就
愛獵殺兔子，那是改不了的天性。」
「的確所有人都認為獅子你的嫌疑罪大。不只從往例的行為來看，
當天你出沒的時間及地點，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是兇手。」Keeper說。
「你和小白兔的恩怨，在園區也已經流傳了很久。」綿羊又補上獅
子犯案動機：「園區開放的第一年，原本以為自己肯定是最受歡迎的，
畢竟電視上最常出現的動物就是你，沒想到最後票選結果竟然是那區區
小白兔得到第一名。從此之後你就不停的找麻煩，想逼牠離開這園區。」
「別忘了第二名是你。」獅子辯駁著綿羊這說詞，但其他動物並不
認同，一致認為獅子有強烈獵殺兔子的動機。
「看來不只人類的觀感，連所有動物們都認為你是真正的兇手。」
Keeper做出了這結論。
「不要以為沒人看到你和小白兔竊竊私語之後，牠就興奮的跑離開
自己的領域，隔天發現時已經死了。」獅子又指出了這點可疑之處。
「我只是告訴牠在池塘邊發現了好吃的嫩草。」綿羊反駁。
「不要想再把罪行推到別人身上了。」Keeper制止了獅子的指控。
「但是到最後還是沒明確的證據證明兔子是我殺的。」獅子理直氣
壯的說。
「已經有許多人證，加上事發當時的行蹤也交待不清，這就足以認
定你就是兇手。」Keeper義正詞嚴的認定獅子就是這次死亡案件的犯人。
「就只因為大家都那樣說？」獅子不服的抗議。
「那你能為自己的清白做辯護嗎？」Keeper說。
「只是碰巧在那邊閒逛，這也要事先想好有一天發生命案時該怎麼
樣為自己辯解嗎？」
「那麼就所有人的表決吧。」Keeper中止獅子的發言，提出這意見。
獅子試著制止這投票，但是在Keeper的號召之下，肯快的就表決結
束，投票率百分之九十九，除了獅子之外，所有動物都投下了自己的一
票，一致通過獅子就是兇手。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Keeper問著獅子。
獅子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靜靜的坐著。
Keeper為這次的罪行定出了懲處。從今天起，取消獅子自由活動的
資格，只能永遠的待在「萬獸之王區」，以讓其他動物能在晚上自由活
動時心安。這決定獲得了在場所有動物們的肯定，報以強烈的歡呼聲。
「早該這樣做了，每次看到牠走來走去就覺得壓力大。」綿羊悻悻
然的說著。
「就是啊，竟然那樣無情的殺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棕熊安慰的說
：「雖然我體型不輸牠，但每次和小白兔聊到獅子，就覺得不自在。」
動物園裡的動物早就對獅子那高傲的態度覺得相當反感，因此呈現
出一片歡樂氣息，獅子默默的回到自己的領域，只是不再來回盤踞，無
力的癱坐在地上。
＊ ＊ ＊
隔天一大早Keeper又做了新的告示牌，指出兔子的死因。所有參觀
的小朋友看到告示牌都開心的叫了起來。
「就說吧！一定是獅子把小白兔殺死的，電視上做過好多次了！」
B朋友假日還特地請爸爸媽媽帶他回動物園瞭解事情的真象。
所有人都看得出Keeper得意的表情寫在臉上。
「管理員先生，最近冬天到了，吃很好喔。」清潔阿桑親切的跟
Keeper聊了起來。
Keeper心裡一驚。笑容從臉上消失不見，露出心虛又恐懼的表情。
「清理你房間裡的垃圾時看到的啦。冬天進補吃些雞啊羊啊很不錯
，連骨頭都吃得很乾淨呢，一定會漸漸康康的度過這冬天的。」阿桑笑
著。
Keeper迴避了阿桑的視線，默默的走回辦公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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