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九月的第三十一天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在偌大的客廳裡,幾十個年輕人正對著一個蛋糕唱著生日快樂歌。
被朋友們包圍住的主角─子陽,臉上盡是笑意,燭光映著他的臉龐,看上去格外閃亮。
在現場,唯一一個沒有笑的人,就只有她了。
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可是卻沒有人記得。
就連她的好朋友小欣也是。
但她還是陪小欣來參加了這場生日宴會。
為的是想像。想像這場宴會的主角其實是她。
蛋糕,是給她的;朋友,是來祝賀她的;那些成堆的禮物,是她所期待的驚喜。
每一句生日快樂,都是對她說的;每個人臉上的笑容,都是為了她。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她;正是因為有她,這一切才能夠存在!
只可惜,想像終歸是想像。
她的生日,
小欣不記得,她的父母不記得,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
她渴望著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一個不會被眾人所輕易忘卻的存在。
那正是她所追求的目標。
**
一個陰雨的日子。
她走進了一家咖啡館。
這是她的習慣。
她認為,下雨天的潮濕氛圍,有助於人的思考。
一杯熱呼呼的咖啡,則能夠助長一種類似法國巴黎左岸的浪漫異國情調。
『我想我應該是個浪漫的人吧。』
她想著,邊虛構著巴黎人喝咖啡的樣子,不經意將奶油球翻倒在桌上。
在用餐巾紙擦拭著桌面的同時,她的眼角餘光捕捉到一個咖啡色的人影。
是第11號桌的男人。
11號桌曾是她最喜歡的位置。靠窗,不在冷氣口下面,離書櫃只有幾步之遙。
重點是,11號桌桌上的瓶子裡插著的,是一支純白的花。
她喜歡白色,喜歡那支花給予她的高雅感覺。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一個男人佔了那張桌子。
她並不介意。因為這或許代表,有人跟她同樣喜歡那個位置。
也許是因為怕冷,也許是因為喜歡看書,也許是喜歡那支花。
又或者,他純粹只是喜歡「11」這個數字罷了?
她如往常一般揣測男人大概在想些什麼,邊用奶油球在咖啡表面上描出一個漂亮的心形。
「妳好。願意聽我問一個問題嗎?」
她倏地抬起頭來,看見身穿咖啡色大衣的他,正坐在她的對面。
「我是坐在11號桌的那位。」
他有禮地朝她點了下頭。
「噢。」她有些愣住,不明白這個陌生男人的意圖。
「我想問妳一個問題。」他又開口,雙手交疊於桌上,神情有些嚴肅。
「嗯,請說。」她說。
「為什麼,在七、八兩個大月之後,會有一個只有30天的九月呢?」
他也許是個神經病。她想。
但奇怪的是,這個問題她非常樂於回答。
「因為,人們期望減少些什麼,好提醒他們,夏天快要過了,又或者已經過了。」
「他們也許會驚覺怎麼原來九月少了一天,也許不會。」
「但我能肯定,九月是絕對不會生出第三十一天的。」
「哈哈哈。」他大笑了,笑聲震得桌上的咖啡灑了一些出來。
「為了感謝妳的回答,我願意免費替妳念詩,期限為三個月。」
「嗯?」她聽不懂他所說的。
「如妳所見...嗯,也許妳早就猜到了,我是一個吟詩者。」
他笑著說。
不,她並沒有猜到。應該說,她根本不懂所謂「吟詩者」是什麼。
會想要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她一時興起罷了。
她總是喜歡觀察別人,並揣測他們的想法與變化。
比如今天第7號桌的客人沒有點卡布奇諾,並改用右手掏出皮夾,
她會猜想,是否他的感情和他的左手同時有了創傷。
但她並不以為這是單純的觀察與猜測。
相反地,她自得其樂,並以窺透他人的生活作為一種指標。
一種證明她存在的指標。
因為觀察,因為猜測,所以她存在。
**待續
夜神那篇是真的沒了。對大家說聲抱歉。 ( ̄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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