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天志救國記--第三十章　外蒙內犯

看板DummyHistory作者ThomasJP (筆劍春秋梁父吟)時間12年前 (2011/09/16 22:28)推噓28(28推 0噓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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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蒙獨立後，庫倫當局為了籠絡內蒙各旗王公，頒布了「八項優待條件」。包括俸祿加倍、爵位晉級、允許內蒙人到外蒙當官等等。當時內蒙古分為東、西，東蒙古包括哲里木、卓索圖、昭烏達、錫林郭勒四盟，西蒙古則是烏蘭察布、伊克昭二盟，東、西共有四十九旗。外蒙獨立後，除了最西邊的伊克昭盟長明確表示反對以外，竟有三十九個旗的內蒙王公支持或響應外蒙建立「蒙古帝國」。這些蒙古王公包括察哈爾北部錫林郭勒盟的所有十個旗，遼北哲里木盟十個旗中的七個旗，熱河北部昭烏達盟十一個旗中的六個旗，綏遠烏蘭察布盟六個旗中的五個旗，熱河南部卓索圖盟五個旗中的兩個旗，寧夏伊克昭盟七旗中也有五旗倒向外蒙。儘管如此，這些蒙古王公不脫外強中乾之嫌。烏泰在遼北起兵，哲里木盟各旗觀望遲疑，未及響應烏泰即被評定。昭烏達盟王公有意舉兵，也被熱河、奉天的軍隊鎮壓。十月底吉林都督陳昭常、東三省宣撫使張錫鑾與哲里木盟十旗在長春舉行會議，各旗王公表示支持五族共和。並議決中央可在東蒙邊塞要隘駐軍、蒙古王公不得將財產私售或抵押外國人、向外國借債需先得中央允准、中央頒佈特別優待蒙人條件、東蒙十旗一律改懸五色旗等決議。熱河各蒙旗的情勢在張紹曾的聯絡安撫，以及內蒙章嘉活佛和出任北京政府蒙藏院總裁的喀喇沁王爺貢桑諾爾布協助斡旋下，也趨於平靜。綏遠都統蔣雁行民國元年十月廿九日照會烏、伊兩盟各旗，令派要員至綏會議。不料照會送去后，烏蘭察布盟各旗聯銜反對。綏遠方面於是派出馬隊一營、步隊一營、機關槍和炮隊各一連、巡防馬隊二隊，徑趨烏盟四子部包圍王府，以武力迎烏盟長勒旺諾爾布親王返綏。隨後又派兵護送伊克昭盟長到綏遠參加會議。就在陸徵祥回任外交總長，與帝俄展開談判的同時，北京某家小報上突然刊出了精簡版的「收復外蒙作戰計畫」。這份報告並非蔣志清的原版，而是梁天志親自操刀加料的版本。上面根據義大利在利比亞使用的各種新戰法，提出利用飛機、飛船等新武器對蒙作戰，打擊飄忽不定的蒙古馬隊。並且詳細敘述了編組汽車部隊，將由張家口到庫倫，橫越大漠三十多日的行程縮短為五日的構想。這一手自然是梁天志讓奉天駐京代表王楷仁操辦的，而刊出這個計畫的「芒果日報」，也是梁天志暗中提供資金成立的迷你報社。結果「芒果日報」因此一砲而紅，收復外蒙計畫也被天津、上海、廣州等地的報紙熱烈轉載。而梁天志也借口防備蒙患，向美國訂購了一百五十輛一噸半載重卡車，編成一個汽車團。另外第廿七師又增編一個補充團，專門擔任新兵訓練的任務。就在這個時候，十一月十九日奉天安東的靖邊軍左路第七營士兵，因積欠兵餉，受到宗社黨煽動發動譁變。搶劫了當地的銀行和商店。之前那個代表馬龍潭來過瀋陽的文德嗣，這次又跑來向梁天志求助。原來靖邊軍自從歸陸軍部直轄，奉天省政府就不再支付薪餉。但陸軍部本身也是經費窘迫，因此便令靖邊軍自行設法籌餉。然而東邊道並不富裕，當地百姓多半是闖關東的墾民，或者來此尋找工作的工人。盈利事業則多半由日本人控制，開發當地資源運往朝鮮。馬龍潭又不願盤剝百姓、搜括民脂民膏，於是造成欠餉。梁天志了解情況之後，對文德嗣開出了一些條件：靖邊軍軍費不足，奉天省政府可以按照過去巡防營標準協餉，但須由新民的總後勤兵站直接下發到營。此外靖邊軍在蒐集情報、推行奉天省政務等各方面，都應與瀋陽密切合作。透過這些條件，梁天志就可以逐漸將靖邊軍的防區收歸到瀋陽的控制範圍。「收復外蒙作戰計畫」的曝光，讓袁世凱政府和在北京的俄國外交官員都感受到一定的壓力。尤其是對俄國，如果要繼續介入外蒙的局勢，勢必就會影響到俄國在巴爾幹謀求更多利益的能力。梁天志認為雖然最好不要真的與俄國兵戎相見，但在談判中隨時讓對方感受到我方作戰的能力和意願也是非常重要的。老毛子套句蔣志清同志的話就是「畏威而不懷德」。日俄戰爭中，英國支持日本把帝俄打得顏面淨失，但帝俄卻在1912年七月與日本簽訂了第二次日俄密約，劃分兩國在內蒙古東部的勢力範圍。接著到九月時又與英國締結密約，以俄國支持英國在西藏的活動，交換英國支持俄國在蒙古的行動。辛亥革命時，西藏與外蒙一樣發生了分離主義的問題。西藏一向由黃教喇嘛採取政教合一的統治，有其獨特的社會習俗，包括活人獻祭、奴隸制度等野蠻落後的傳統。英國殖民勢力從印度北上，在阿富汗遇到挫折，接著就轉向西藏發展，策動達賴十三世脫離中國自立。宣統元年，清廷命趙爾豐軍進藏，宣統二年詔廢達賴，達賴出亡印度。辛亥革命後，藏人乘機迎達賴回藏，宣告獨立。袁世凱命四川都督尹昌衡征藏，雲南都督蔡鍔亦派兵進川助剿。四川都督尹昌衡令陸軍統領鐘穎為西藏行政使，鐘穎遂率軍由西康開入西藏。藏人於民國元年四月與鐘部發生沖突，演出激烈戰事，五月後藏江孜、亞東失守，拉薩危迫，六月初旬里塘陷落，八月藏兵進攻巴塘，川邊大震。但川滇援軍抵達後，藏軍立刻受挫。九月一日西藏達賴派堪布求和，川軍克復里塘。見川滇軍迭獲胜利，英駐華公使朱爾典突提抗議，要求中國不得干涉西藏內政，不得派兵入藏。如中國不接受，英國便不承認民國政府。袁迫於形勢，乃改剿為撫。九月廿五日袁下令以尹昌衡兼川邊鎮撫使，十月廿八日恢復達賴名號，撤消征藏軍。這個時候英國也要顧慮巴爾幹危機，加上大英帝國本來無意要扮演陸權國家的角色，因此只是任由西藏的事態自行發展。然而因為中國軍隊不能入藏，最後駐藏官員還是被驅逐出拉薩。不過西藏比起蒙古還要更貧窮落後，英國既然袖手旁觀，西藏也不像外蒙那樣有能力對內地構成威脅。在庫倫問題發生之後，被忽視多時的外蒙問題得到了注視，但同時內政上北京政府卻還面對嚴重的財政危機。周學熙出任財政總長後，變成了借債總長。起初借一、兩百萬，後來則借幾十萬，最後乃至幾萬甚至一萬都在借，甚至一萬的小數目都無法借。政府中能抵押的東西都在抵押，如自來水公司押了四萬，鬧出雙包案，於是大打官司。財政危機的犧牲品之一是海軍。清朝末年向英國訂購的新型巡洋艦應瑞、肇和以及向德國訂購的驅逐艦長風、伏波、飛雲等，此時已經紛紛建造完成，而民國政府卻面臨付不出尾款的尷尬。七月十二日，海軍總長劉冠雄就呈文袁世凱，語氣強烈的要求解決各艦尾款問題。袁世凱在與財政部官員商議後，決定採取以高利息國家債券作抵的辦法。由政府開具一年期國庫券，抵償所欠款項。民國元年十月三十一日，德國造的三艘驅逐艦返抵上海，編入第一艦隊。後袁世凱將三艦改名為豫章、建康、同安。隨後駐英公使劉玉麟也與英國維克斯公司談判，以同樣的付款方式保住了應瑞、肇和兩艘巡洋艦。而清政府對外訂購，此時尚未建成的軍艦則有向美國訂購的巡洋艦飛鴻，以及向義大利訂購的驅逐艦鯨波和向奧匈帝國訂購的驅逐艦龍湍。相對於財政瀕臨信用破產的北京政府，美方更信任在美國有大量資產(也就是在必要時可以沒收)的梁天志。在美國公使出面協調之下，海軍部同意將飛鴻艦交由奉天方面接收，同時劉冠雄還提出派海軍軍官去美國協助奉天接收此艦。畢竟閩系海軍是有名的有奶就是娘，至於袁世凱，他現在暫時還沒有精力去操心海軍控制權的問題。至於鯨波、龍湍這兩艘驅逐艦，奧匈帝國暫時接受了用國庫券代替現款的解決方案，但義大利方面則拒絕接受中國政府的債券。這時由義大利安薩爾多造船廠建造的鯨波號驅逐艦，尚欠五萬六千英鎊的尾款。義方認為付款拖延太久，提議解除合約，由義大利海軍接收這艘驅逐艦。到九月下旬時，梁天志趁機向海軍部提議接手鯨波號驅逐艦。五萬六千英鎊的尾款，大約等於二十七萬美元，梁天志決定給大倉組一個甜頭，以鞍山的一部分鐵礦權為抵向大倉組借款。大倉組不愧是買賣軍火起家的死亡商人，不但提供借款，還代為出面與安薩爾多造船廠交涉。十月中旬，隨著義土戰爭告一段落，義大利方面不再急需新艦，於是此事終於敲定。當然這筆交易不只是買下一艘軍艦這麼簡單，梁天志有意的引進大倉組進入奉天，給威脅更大的滿鐵公司設下絆腳石。同時也是為了平衡貝里咸合同成立之後，外界對美國影響力在奉天快速上昇的注意。奉天借了日本的款買歐洲軍艦，就是一種保持平衡的姿態。只是姿態歸姿態，在內心態度上梁天志還是絕對的親美派。鯨波號驅逐艦排水量四百噸，裝置透賓渦輪主機，航速達28.5節。這艘驅逐艦按照義大利的特色，裝置了兩具像魚雷艇一般朝向前方的魚雷管，另有一具可旋轉魚雷管設於主甲板尾部，共有450公釐魚雷管三具。艦上還裝有七十五公釐速射砲四門，在當時的同等級艦來說可謂火力強大。而梁天志也向老合作夥伴瑞記洋行暗示，將來如果奧匈帝國建造的龍湍號驅逐艦，在付款問題上出現反覆，則他會向瑞記洋行借款以承接這艘軍艦。 1912年十二月十日，丹畢堅贊率蒙軍數千人在科布多城附近大肆搶掠，並聲言不日進攻阿勒泰。楊增新增派步馬隊各兩營，進駐元湖、察罕通古一帶。並令嚴保清營開往布林根河，與帕勒塔撥出的一營共同守衛該處；派團長張鍵到察罕通古統一指揮該地駐軍。楊增新根據袁世凱的旨意，下達了「敵來則痛擊、敵去則嚴備」的防禦方針。烏泰等主張蒙古獨立的內蒙王公失敗後，紛紛逃亡外蒙，請求哲布尊丹巴出兵入侵內蒙。而沙俄前駐華公使柯索維茨、伊爾庫茨克軍區哥薩克騎兵隊長葛布利克大尉等，也親自參加了庫倫王公大臣會議，為外蒙入侵內蒙各地出謀劃策。庫倫當局遂決定以丹畢堅贊為「定邊剿撫大元帥」，兵分三路南犯：一路由鎮國公松木彥、「鎮東將軍」巴布札布、渠魁蘇等人帶領七八千人，沿錫林郭勒盟東北部、昭烏達盟的林西一線向內蒙東部進犯。一路由原內蒙科爾沁左翼後旗王公那遜阿爾布吉呼、馬克沙爾札布和海拉爾人達木定蘇倫帶領四千餘人，沿庫張大道向內蒙中部進犯。另一路由土謝圖汗部盟長察克都爾札布與海山、陶克陶胡、布彥布和等率領叛軍數千人，進犯內蒙西部。各路叛軍中均有沙俄軍官充當軍事顧問，進行指揮。 1912年底，外蒙軍隊攻入內蒙，在很短時間內先後侵佔了昭烏達盟北部和多倫、張家口以北及陰山北麓廣大地區。蒙軍破壞了張家口至庫倫官道上的驛站和電報線，所到之處焚毀村落，搶掠寺廟集鎮，殘殺居民。內蒙人民紛紛逃亡，駐軍也頻頻告急。這個時候，北京政府卻堅持按兵不動，沒有採取有力的軍事行動來加以反擊。袁世凱的做法竟然是再度疊床架屋，任命大漢族主義者章太炎為「東三省籌邊使」，令梁天志大感哭笑不得。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94.249.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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