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 01
今年 也就是我用鍵盤記下這件事的2007年
我23歲 父親48歲
四月底 父親因為胸痛入院接受檢查
從一開始的AS(僵直性脊椎炎) 到中期懷疑TB 一直到今日確診為Lung CA.
我始終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父親也是
但是 我曾聽母親說 在夜裡 他曾偷偷的掉眼淚
無聲的淚
卻打破了父親在我心目中的鋼鐵形象
我想 沒有一個人會害怕死亡
就像闖紅燈的駕駛 接到紅單很自然 但發生車禍會嚇到剉賽
這樣來形容或許不太貼切
因為父親先被告知了可能是Lung CA.
應該比較像 被宣判死刑的罪犯 雖然法庭上一臉漠然 但是 最害怕看到豐盛的晚餐
父親也是 他怕的是 哪一紙寫著化療藥品的種類的豐盛病歷
宣判完畢 醫師例行性的交代注意事項 沒有任何表情 或許心裡也是
這樣說 滿對不起醫師的 畢竟她非常盡心盡力
決議了以Port的方式施打化學治療藥劑 母親先推著父親回到病房
醫師把我留下來 說了很多 但我記得的
"小細胞型肺癌 就算接受治療 平均只有十三個月"
'嗯' 這是我的回答
回到病房 父親邊咀嚼著宣判內容 也邊說希望能再度回到工作上
"不工作可能勞保會被老闆停掉 這樣會花很多錢" 這是他的考量
我沒有說話
父親睡了 我與母親相對無言
晚上 做完隔天Port手術的麻醉照會
父親跟我回旗津的廟裡上香
父親上完香後 不知是心裡難過 或是喉嚨有痰
我聽出他的聲音 好像有些許哽咽的味道 但一縱即逝
連岳飛也不能接受的莫須有罪名 我父親也不能
此時只能尋找心靈的寄託
岳飛寄託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
父親寄托的是神明 我寄託的是文字
但如果連神明都無力回天 就像岳飛隊十二道金令的無奈
蒙主寵召 也是早與遲的問題
"小細胞型肺癌 就算接受治療 平均也只剩十三個月"
但我相信 你是那不到0.5%的極大值
PS.今天先寫到這裡 很抱歉把班板拿來寫這種文章
但是 網誌太久沒登入 忘記了密碼 無法編輯
我在楔子裡說了 請大家提醒我寫下去 因為我很沒有恆心
如果有一天我忘了寫這篇文章的初衷 請大家一定要鞭策我
因為 這是一個不止屬於我的故事
也希望是個不會完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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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連長,我真的沒有睡覺!」
『去跟營長說阿,看營長會不會給你零分』
「我只想作個學生」
『對不起,我是連長』
「禁足之後又禁足,禁足之後又禁足,已經禁3週了」
『營長常說,上課睡,總是要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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