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 宋稗類鈔 馬屁
兩篇。
一
程師孟曾跟王安石拜託說:
「先生文章天下有名,我有幸與先生同在官場,
希望先生能幫我寫墓誌銘,以便流傳不朽,拜託先生一定要答應。」
王安石問「您的先人當過什麼官?」
程「不是幫先人寫,是我怕無法隨時侍奉於先生左右、萬一時會來不及,
希望能請先生先幫我寫好,等我死後直接刻石即可。」
王安石雖然笑笑不同意,但心裏覺得這人還真不錯。
王安石的次子王雱死時,相府試用秘書官張安國披頭散髮、帶著草蓆,在靈柩前痛哭,
說「大人不幸喪子而沒有兒子了,如今聽說郡君 (應該是嫁給蔡卞的女兒) 懷有身孕,
安國情願一死,轉生為大人的後嗣。」
因此汴京流傳「程師孟生求速死,張安國死願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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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師孟嘗請於王介甫曰:「公文章命世。師孟多幸與公同時,願得公為墓誌,庶傳不朽。
惟公矜許。」介甫問:「先正何官?」師孟曰:「非也。師孟恐不得嘗侍左右,
欲豫求如椽,俟死而刻之耳。」介甫雖笑不許,而心憐之。
及王雱死,有習學檢正張安國,披髮藉草,哭於柩前。曰「公不幸未有子。今郡君妊娠,
安國願死,托生為公嗣。」京師為之語曰:「程師孟生求速死,張安國死願托生。」
二
光祿卿鞏申,極為諂媚求升官,因在任很久沒升調,因此更為趨炎附勢;
當時王安石當宰相,生日時朝廷官員就獻上詩詞慶頌、和尚道士寫功德祝詞祝壽,
底下的轎夫、僕從則帶著抓到的鳥雀、鴿子到王宅附近釋放,稱為「放生」,
鞏申不懂寫詩詞、也不會唸經,就帶著大籠子裝著許多鳥雀去謁見,
身穿官服親自開籠子放生,還唸說「願相公壽有一百二十歲。」
那時邊疆有個要塞守將的正妻生病,底下侍從 (虞候) 竟割大腿肉獻上,
事情傳到國內,大家都又驚訝、又覺得好笑,
就有人編成對句「虞候為縣君割股,大卿與丞相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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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祿卿鞏申,佞而好進。老為省判,趨附不已。王荊公為相,每生日,朝士獻詩頌,
僧道獻功德疏以為壽。輿皂走卒,皆籠雀鴿就宅放之,謂之放生。申既不嫻詩什,
又不能誦經,於是以大籠籠雀詣客次,搢笏開籠,且祝云:「願公一百二十歲。」
時有邊寨之主妻病,而虞候割股以獻者,遠近駭笑。
或對曰:「虞候為縣君割股,大卿與丞相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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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yne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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