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半句再見已刪文

看板sex作者catalyst (催化劑)時間6年前 (2018/04/18 20:22)推噓29(29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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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白色的小客車停在一棟公司大樓前，西裝筆挺的男人從車內走出朝她猛揮著手。「怎麼樣？新工作還好嗎？」阿傑爽朗的笑容依舊。她眼神東飄西飄地對一年不見的阿傑答著新工作的狀況，眼角撇到副駕駛座上的女孩正低頭滑著手機，她也不懂為何她不敢正視眼前曾交往過十年、應是要如此熟悉的人。她的家世顯赫、是地方望族的千金，阿傑則來自平凡的普通家庭。高中開學的第一天，阿傑和朋友在教室內追逐撞到了她，她一個踉蹌頭就撞上了矮書櫃的邊角，血就這樣流了出來。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嚇傻了，呆坐在地上，忽然一雙大手將她抱起，狂奔了起來。「同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送妳到保健室！」抱著她的阿傑一臉歉疚，「我跟妳說還好我跑得快，一下就到了！」他臉上的爽朗笑容像是要安撫她一般。或許是阿傑的開朗直率的性格吸引了她，或許青春期的戀愛也不太需要理由。總之沒多久他們就很自然地走在了一塊兒，一起打鬧、一起念書；牽牽手、親親嘴，偶爾看看對高中生來說是奢侈的電影。她還清楚記得她環抱著阿傑、阿傑第一次挺腰緩緩進入她體內時的感受，雖然阿傑的動作笨拙，但她幸福到全身的細胞都被純粹的喜悅填滿，每一次的衝撞都像是要把兩人熾烈的愛治煉成一塊純鐵般。兩人合而為一，一切都被圓滿。「我大學畢業後就要把妳娶回家！」阿傑爽朗地笑著，眼神裡盡是溫柔。「你應該先問問我肯不肯吧？」她調皮地咬了咬嘴唇。「妳不肯噢.......」阿傑裝了失落的表情、像條被主人拒絕的小狗。「看你怎麼求婚呀！」她掩著嘴笑了出來，臉上幸福的表情卻藏不住。「要辦場盛大的婚禮，要把所有的好友都找來，要有鋼索讓我們在空中漫步進場......」阿傑天馬行空地描繪他們結婚的場景，她滿足地和他深吻。「能和我愛也愛我的人結婚，是最幸福的事了。」她心想。從此她偷偷地將此事放在心裡最深的位置。高中三年的時光走得很快，他們考上同一間大學。她瞞著爸媽讓阿傑住進了自己的租屋處，兩人四年下來總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他們之間的性愛也從高中的激情狂野，漸漸變成了享受彼此身心靈的內斂，愛撫、口愛、抽插，所有的過程都放慢，只為了把彼此的靈魂緊緊交融在一塊兒。阿傑不時就將畢業後要娶她掛在嘴邊，女孩也深信不疑，四年又過去了。「我們畢業了，你要娶我了嗎？」她裸身躺著、臉貼著阿傑的胸膛笑著。她很愛他，一直心念此事，眼前是她期待已久的一刻。「等我退伍後，我就娶妳！」他一樣的爽朗笑容、一樣的溫柔眼神。她有些失落，但她相信阿傑退伍後就一定會娶她。「你退伍了，你要娶我了嗎？」她依偎在阿傑懷裡盯著他的雙眼。「等我工作一年後，我就娶妳。」他一樣的爽朗笑容、一樣的溫柔眼神。她有些失望，但她告訴自己阿傑工作一年後就真的會娶她；她告訴自己他不可能再讓她失望。「你工作一年了......那你要娶我了嗎？」這次她不敢直視阿傑。「我會娶妳的，但我想.......再往上爬一些，等到我變主管那天，我就娶妳。」他一樣的爽朗笑容、一樣的溫柔眼神，但她這次不知道該怎麼說服自己了。此後的日子裡，他們間的爭吵比過去九年加起來還要多，她越來越常問阿傑「為什麼不娶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云云，甚至到後來，她問都不敢問了。一年後，她提了分手。阿傑雖極力挽回，但在她的決意下還是分開了。她已無法再被一次又一次跳票的承諾傷害。「再見了。」丟下這句的她就此斷了和阿傑的聯繫，因她沒有勇氣面對這十年間阿傑對她的好、對她的溫柔、還有這十年份的回憶與感情。真的太沉重、太沉重了。這一年間彼此只透過共同好友們了解對方的近況，一直到今天。今天阿傑突然打來說等等會經過她的公司，想碰面一下，她怎麼也沒料到久別重逢的碰面、感覺會如此詭異。晚上到了家，阿傑又打來了。「今天真的很抱歉，她堅持要和我一起來......」他尷尬地道歉。她笑笑地說沒有關係，阿傑延續白天短短十分鐘碰面沒結束的話題又聊了起來，但她心卻不在話題上，她想起為何她會答應和他碰面，只因前幾天共同好友Ｋ無意中在聊天中提及的事。「剛分手時他笑笑說分手也好，他不想耽誤妳，說彼此一定能找到更適合的另一半。」「那時聽完想說他也真豁達，果然幾個月後就交了新女友。」Ｋ話鋒一轉。「不過有次他喝多了，講了些心裡話，他說當時是真的真的很想娶妳。」她盯著手機螢幕上的字句愣了一下。「但你們的家室差太多了，他每次和妳回老家都覺得自己配不上妳。」「可能他在妳面前一直都是開朗自信的吧，但其實妳的家庭讓他有些自卑。」「他是想有一番成就後辦場風光的婚禮再名正言順地把妳娶回家，所以才不肯公證。」「我原本以為妳知道的......結果他都沒和妳提過......？」Ｋ仍在聊天視窗中敲打，但後來的對話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緊握著手機，躺在床上、垂著床墊吶喊痛哭，一半的眼淚是心疼阿傑的笨拙；一半的眼淚是恨自己的無知。原來還有能和他分手一樣痛的事情。「我知道妳前陣子也交男朋友了，知道妳過得好就好。」阿傑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這樣很好，我們都過得很好。」他爽朗地笑著。忽然她想著今天早上滑著手機的女孩；想著他們在床上淫聲浪語地做愛；想著他不變的爽朗笑聲；想著他不變的溫柔眼神；想著Ｋ前幾天說的那些話；想著或許對過去的十年感情他早就雲消霧散；想著這樣的傷心或許只有她獨自擁著而已。緊接著是好長的一陣沉默。她心想一切果然已走遠，遠到他們只能這樣客套地聊上幾句、接著無話好說。打破沉默的卻是阿傑的啜泣聲。「其實......我真的不明白......」啜泣漸漸變成了過度哽咽的抽搐，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到底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阿傑在電話的那頭崩潰大哭，她在電話的這頭卻沒有回應，只因這正也是她內心最沉痛的疑問。她眼淚撲簌簌地流了下來，忽然懂了今天白天公司前她不敢正視的不是阿傑，而是他們之間那深不見底的遺憾。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i2261-l7nY

孫燕姿─《半句再見》作詞：吳子雲作曲：李偲菘一張照片半句再見塵封的紀念用眼淚把你複習一遍殘缺的詩篇遺忘的誓言誰腦海有張忘不掉的臉微紅的眼微亮的天好一次失眠回憶輕易帶走了時間有些從前太執念那痕跡太明顯而故事被遺憾畫上了終點為何不放既是過往雲煙想要遺忘怎麼反覆掛牽往哪裡找安慰會簡單一些我被思念制約快樂顯得卑微怎麼不放早是過往雲煙越想遺忘越是反覆掛牽而你在心裡面要怎麼道別說這半句再見已過了多少年無解 -- "The antonym of love isn't hate, but indifference." -Mother Teresa 愛的反義詞不是恨，而是漠不關心。──德蕾莎修女 https://goo.gl/ljYtUj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40.112.94.163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sex/M.1524054166.A.3E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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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2794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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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3569

04/18 20:35, 6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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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erson77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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